阿蕊一边命人将金玉宫的大门紧紧关上,一边念叨着“真是阴魂不散,公主都回大禹了,还要沾染这晦气。”
阿蕊一边念着一边扫了一眼李德才,见这老公公仿佛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忙问道“李总管,可有什么烦心事?”
“慧德郡主没要公主送的礼”李德才压低声音,生怕有多嘴多舌的下人听了去到处嚼舌根嚼到顾笙笙耳朵里。
“这帮不识好歹的,真是狗眼看人低”阿蕊恨得牙痒痒。
阿蕊知道什么完璧之身只是个幌子,大禹的二嫁贵女过的滋润的不在少数。
这帮京城贵女不过是看不惯顾笙笙一个宫女竟成了大禹唯一的公主,无论是头衔还是豪华气派的金玉宫,都压了这帮贵女们一头。
“礼盒还在马车里,姑娘先不要收进去,公主瞧见了又要添堵”李德才小声嘱咐道。
“李总管请放心,我有分寸” 阿蕊点头道。
沈安在李德才的身后,默不作声地牵着马往马厩的方向走去,他一向沉默寡言。
沈安面容冷峻,眼眸犹如深潭一般深邃,修长又挺拔的身材,加上不爱说话的性格,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神秘又迷人的气质。
这气质让金玉宫的几个洒扫宫女禁不住窃窃私语。
“不愧是皇上身边过来的大内侍卫,太英俊了”
“听说他还未婚配啊,咱们有机会了……”
宫女们的眼神目送着沈安高大的背影进了马厩,手中干活的动作都迟缓了。
“干活!” 阿蕊厉声道。
话音刚落,星雀的声音传来“阿蕊姐姐,主子传沈侍卫过去。”
此时沈安刚刚把马匹拴好,便随阿蕊和星雀一同前往金玉宫的正殿。
沈安是个孤儿,自小在山中跟着师傅学习武艺。
后来师傅病重,临死之前托关系将沈安送进大禹的皇宫成为了一名侍卫。
沈安武艺高强又做事利落,还没成年就被先皇重用调到了身边,成为一名贴身侍卫。
新帝登基,在一众大内高手中,沈安依然是武艺最高强的。
按理说,沈安这样的人才应该被秦慕淮留在身边才是,但是秦慕淮却将沈安派到了金玉宫保护和瑰公主。沈安以为是秦慕淮忌讳自己曾被先帝重用,但是沈安本身也没什么野心,在皇城中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可是当沈安看到顾笙笙的第一眼,他却不想再离开金玉宫了。
那是一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白皙如雪的皮肤晶莹剔透,眼睛大而明亮,宛如深邃的湖泊,头发乌黑亮丽,像是黑色的锦缎。
沈安没什么文化,如果用一句话形容他看到顾笙笙第一面的感受,那就是他看到仙女下凡了。
这种心动当然是男人对女人的悸动。
但是沈安知道自己只是个卑微的侍卫,卑微到尘土里。
从他心动的那一刻,他便将这心动永远地封存在了自己心里,不被任何人察觉。
可是当他今日得知顾笙笙有事找自己,那颗封存的心还是不安起来。
一路上,沈安心里在好奇顾笙笙找自己什么事。
“给公主请安”沈安被领到殿内,不敢抬头。
“沈侍卫武艺高强,可否将武功传授本宫一二?”顾笙笙柔和的声音传来。
沈安这才抬起头 ,看了一眼顾笙笙,对面的表情不像是说笑。
“公主金尊玉贵,学这劳什子干什么,臣会粉身碎骨护公主周全。”沈安沉声道。
“过几日,我们要去土匈,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咱们走散了,本宫也有法子保护自己。沈侍卫,你也不想让本宫出什么意外吧?”顾笙笙铁了心要去土匈救家人。
“有臣在,我们不会走散的。” 练武不是小事,沈安小的时候摔了一身轻都是小事,还经常伤筋动骨,他不是不想教,而是怕顾笙笙受伤。
“本宫是在命令你,不是与你商量”顾笙笙冷声道,此刻她的现在的心里只有家人。
沈安思忖片刻,迟疑道“微臣的师父说,武功只能传授宗门派的内部子弟,不外传。”
“本宫敢问沈侍卫师出什么宗派?” 顾笙笙淡淡道。
“武功山苍云宗” 沈安道,
顾笙笙突然从椅子上起身,跪在沈安面前,诚恳道“苍云宗顾笙笙见过师父,弟子愿拜入师父门下,恳请师父收下弟子,传授弟子武功。”
这一跪吓得沈安不轻。
对面是大禹唯一的公主,公主跪侍卫,传到皇上耳朵里面成什么了。
“公主快请起,您这是折煞微臣”沈安惶恐地试图扶起顾笙笙,但是刚伸出手,想起来男女授受不亲,手支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低声念叨着“公主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顾笙笙铁了心一样,问道“那师父愿不愿意收下弟子。”
沈安骑虎难下,只能答允道“好,臣答应公主。”
顾笙笙又行了一礼“顾笙笙拜见师父,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顾笙笙和沈安来到金玉宫的小花园。
“先从最基本的动作开始吧。”沈安温声道。
顾笙笙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同时深吸一口气。
沈安示范了一遍动作,然后慢慢地分解每个步骤,向顾笙笙解释其中的要领。
顾笙笙全神贯注地听着,试着模仿沈安的动作,起初还有些僵硬。但是好在顾笙笙足够聪颖灵活,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动作越来越流畅。
“公主的天赋真的是极好”沈安忍不住夸赞道。
顾笙笙此刻已经香汗淋漓,但是还是在花园里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重复着。
顾笙笙正学的投入,阿蕊来花园禀报“主子,大燕的两个公主都来了,在金玉宫外候着了,听说是为了止咳丸的事。”
阿蕊早晨的时候以为只有觉罗汀来了大禹,却没想到马车里还坐着觉罗沣。
顾笙笙本不想见他们,但是李德才考虑比较周全,劝道“主子还是见见吧,现在大禹的京城关于主子的流言蜚语本来就够多了,今日若是不见他们,不知道他们又要说什么污糟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