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进顺着云臻的视线望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
这里是村口,来往的村民很多,偶尔出现的人,只要没有危险,他们一般没有多做在意。
“夫人,你看到谁了?”白乔问道。
“秦封。”云臻不是很确定地说道。
云浩泽葬礼,身为“外孙”,秦封确实需要出现,可别忘记了,秦家的家庭关系复杂,秦封更不是那种讲究规矩的人。
那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乔,你让人去查一查,看看这个家伙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她总觉得秦封出现在这里地方不怀好意。
“是,夫人!”白乔应下。
云家在老家新盖了一栋小洋楼,不过事发突然,小洋楼长期没有住人,暂时住不了人,冯宁音和云锦铭跑到叔伯家暂住。
以前云臻在云家不受待见,连带着老家的人也没有几个看得上她的。
毕竟是被父亲所厌弃的女娃子,一向仰人鼻息的云家宗亲们,哪里会对她表现出善意来?
而她嫁到了郁家这种顶级豪门的事,冯宁音也不会随意告诉别人,这不是明晃晃地打自己的脸吗?
所以村里的人还是以为她还是从前那个云臻,谁也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这样的无视也正如她的意思。
只要面子过得去,不落人口舌,无视便无视吧,她乐得轻松。
云臻美美地在酒店里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都快到了中午。
白乔将查到的资料放到云臻面前,“夫人,昨天您看到的那个身影,确实是秦封,他会出现在这里,纯粹是为了看热闹。”
因为今天秦霄贤会带着云锦烟来这里吊唁云浩泽。
秦封大概是收到了消息,提前跑过来蹲点。
毕竟,只要能看老头子的热闹,秦封绝对不会缺席。
云臻一边吃着饭,一边翻看着资料,等看到后面的调查结果,她惊愕地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云浩泽出车祸是云锦烟害的?她疯了吗?杀人可是要犯法的!”
云浩泽可是真心实意地将她捧在手心里,疼了二十几年的父亲,她居然也下得去手?
之前她只是觉得不对劲,心有怀疑罢了。
现在证据和事实摆在她的面前,她依旧觉得不可置信。
“云锦烟完全是被秦霄贤给利用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能证明云浩泽的车祸是云锦烟害的,连她自己也这么认定。”
这次她出国被割了腰子回来后,云浩泽没有第一时间立即做鉴定,有一点自欺欺人,不过最后他还是做了。
结果显而易见,云锦烟确实是冯宁音给他带的绿帽子。
后来一家人闹得鸡飞狗跳,三天两头就爆发争吵,那一次是冯宁音受不了,约了云锦烟出来。
但是最后冯宁音被秦霄贤的人绊住,去的人变成了云浩泽。
不知道云浩泽说什么刺激到了云锦烟,再加上她在秦家受了虐待,精神原本就紧绷到了极致,激动之下失手将云浩泽给推到马路上,正好被疾驰而来的小货车给撞到。
其实也是云锦烟看到疾驰而来的小货车,愤怒直接将他推了出去,云浩泽顺理成章地被撞飞碾压。
实际上,小货车其实提早蹲点的,看准了时机,撞了人直接跑了,云锦烟看到云浩泽出了车祸,也直接跑了。
所以一切都是秦霄贤利用了云锦烟,他算准了云锦烟会发疯,算准了她会情绪激动之下会对云浩泽动了杀心。
才设计了一个车祸。
白乔可怜同情了云锦烟三秒,不能再多了,就她这种脑子,只有被秦霄贤玩弄在鼓掌的份,典型的被卖了还要替他人数钱。
“秦霄贤为什么要杀云浩泽?”
这是云臻所不能理解的,现在的云浩泽一无所有,在秦霄贤的眼中堪比一个蝼蚁的存在,是死是活根本就影响不到他分毫。
为什么秦霄贤一定要设计让他死?
或者说,云浩泽的死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白乔摇头,时间太短,他们只能查到这些,再则,秦霄贤那个疯子,谁知道他想什么?
或者说他纯粹就是心里变态,恨云锦烟入骨,就喜欢杀人诛心?喜欢以这样的方式折磨云锦烟?
云锦烟可是将他被害到今天这步田地。
云臻轻叹一声,将核查结果放置一边继续吃着她的早午餐,“这件事情云锦铭知道吗?”
白乔摇头,“云锦铭还不知道,虽然冯宁音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时间和地点是她和云锦烟约好的,她应该有所怀疑。”
但就算怀疑,她也不会拆穿云锦烟的,就当她从来没有从秦家里出来。
“东西收起来吧,说不定日后还会有用处,你们继续调查。”
“是!”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因为时差和工作的原因,云臻和郁盛言只能微信留言,连正儿八经的视频和打电话都没有。
国外的事情确实很棘手,等云浩泽要火化的这天,郁盛言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这期间不知道秦封又跑去哪里躲着,反正她是一次都没碰上他。
同样的,秦霄贤和云锦烟也一次都没有露面过,云锦烟都不知道被村里的人戳着脊梁骨骂了多少回。
就连冯宁音和云锦铭都被宗亲们指着鼻子骂,如果不是云锦铭压着,冯宁音估计都要闹翻天了。
除了在云臻面前,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火化当天还有仪式,冰棺是放在前堂的,让前来的宾客做最后的告别。
火化约在傍晚,距离殡仪馆的人到来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秦霄贤和云锦烟才姗姗来迟。
秦霄贤和云锦烟都穿着一身黑,云锦烟身着长袖长裤,嘴角还挂着淤青,脸上敷着厚厚的粉底,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她脸上的伤痕。
她的躲躲闪闪,一眼也不敢对上灵台上的云浩泽遗像,就算不小心对上了,也很快移开,心虚得全身都在颤抖。
秦霄贤一进来,气势盎然走路带风,嘴角始终挂着微笑,就差没有把高兴写在脸上。
“我来得不迟吧!”秦霄贤扫了一眼遗像,阴霾的视线落到现在云锦铭后面的云臻上,眼底带着挑衅和阴鸷。
云臻厌恶地移开视线,他的举动是极其不合适的,但,这些与她何干。
“云小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没见到云臻的回应,秦霄贤直挺挺地站在宾馆前看着云臻,恶意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