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谁在说话?
是哪几个刁民在那里胡言乱语?
真是好大的胆子!
竟敢在此妄议官差办案!”
刘雄狠厉的眼神扫视着周遭围观的众人。
“本捕头在问话呢!
刚刚都是谁在说话?
不是说得挺热闹吗?
现在倒是给本捕头站出来呀!
站出来,跟本捕头当面说!”
刘雄这一阵恐吓吼叫,周遭嗡嗡嗡的议论声还真就消失了。
方才说话的那几个人,此刻在刘雄的淫威之下,瞬间全都闭了嘴。
他们一个个尽可能地将头垂低,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此时只希望那刘雄看不到自己,千万别来找自己的麻烦!
刘雄的眼神阴恻恻地巡视了一圈,见再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了,这才转过头来看向赫连琦,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之后,说道:“小娃娃,看着你人儿不大,管的事儿可不小!
本捕头带着手下抓差办案,要将人犯押去哪里……
难不成还要向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报备请示?”
刘雄看着赫连琦,对这个容貌俊美,但年纪尚小的小男孩儿,眼中充满了不屑。
刘雄心中暗道: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
很快,你就要变成老子吃肉喝酒逛花楼的银子了!
现在还有功夫操心这几个人贩子被押去哪儿?
你倒不如好好操心操心自己将要被卖去哪儿吧!
刘雄心里的算计再阴险,表面上,他还依旧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
只是,他的左手却是按在了腰刀的刀柄上,威胁的意味不可谓不明显。
赫连琦直视着刘雄,脸上不见半点畏惧,语气中也察觉不到一丝波澜,只是腰背挺直地站在刘雄面前,十分坦然地陈述着一个事实:“你们捕快抓捕了人犯需不需要向我报备请示,这暂且不说。
只是,这几个人贩子是我们大家合力抓到的。
既然你们捕快来到,要将这些人犯接管、带走,这也是你们的本分。
但是,要将他们带去哪里……我们是否也能知道一二?
再说了,鸣钟县县城就这么大地方,县衙在哪里?县衙大牢在哪里?应该是人人都知道。
你们这些捕快,既然接管了这几名人犯,那为何不将人犯押去县衙,立时通报县令大人得知?
好吧,就算是现在天色已晚,县令大人不好连夜升堂问案。
那你们也该将人犯先押至县衙大牢关押,待明日,禀明了县令大人,由县令大人审理问罪才是。
县衙和大牢都在东边,而你们却反其道而行……
这难免让众人觉得不解。
我们作为此事的见证之人,心有不解,问上一句,又有何不可?”
面对着赫连琦的质疑,刘雄一时竟无言以对。
应该去东边,他们却往西边走……
这要怎么解释?
还没等到刘雄开口,围观的人群中又有了低低的议论声……
“这个小男孩儿说的一点儿没错呀!就是这个理儿啊!”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就是说呀,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该往东,却往西,这怎么也说不通啊!”旁边马上就有人接话。
“就是,不将这几个人贩子送进东边的县衙大牢关押,却调头往西去……除了是想把这几个人带走放了,别的……还能怎么解释?”身边的人也点头附和。
“我看也是!
“难怪咱们这鸣钟县三天两头的丢孩子,就算报了官,也不见找回来一个。
哎,你说会不会……这人贩子和县衙的官差……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嘘……快别说了,小心祸从口出!”同伴慌忙制止。
当刘雄凶恶的眼神再次扫视过来,众人又纷纷闭了嘴,噤了声。
毕竟都是小百姓,没有几个能像赫连琦那样,有足够的底气,敢与刘雄面对面交锋。
看到周围百姓的议论声又被自己的威慑力给压制下去了,刘雄得意的收回目光,在狄星月的脸上停了停,偷偷赞了几声“美”后,又看向了赫连琦,“我说小娃娃,你刚刚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那本捕头就跟你解释解释吧!
县衙是在东边儿没错;
县衙大牢也是在东边也没错!
我们之所以先往西去……”刘雄顿了顿,朝着周围人群示威似的扫了一眼,才又接着说道:“我们之所以先往西去,那是因为……这条街是鸣钟县的主街。
这条主街上人多车多,我们的车走起来多有不便。
我们原是想着,先向西,再向北,绕到后街上,再转而向东,那条街一样通到县衙。
既然这几个人是人贩子,不将他们抓进大牢,还能将他们送去哪里?
你们莫要不知就里就先入为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