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琦着重讲了萧雨珠是如何出示金印,派荀悌师兄去京南大营调兵。
又是如何站在公案后的大椅上,拍着惊堂木审案的。
承祺帝、皇后云芙和赫连玦听着赫连琦的讲述,脑海里想象着当时的一幕幕场景。
他们能想象到,一个奶呼呼的小粉团子,因为个头太小,就站在公案后的大椅上,绷着小脸儿,拍着惊堂木,喝斥着一众赃官恶霸。
当时萧雨珠那小模样,肯定是又威风又可爱。
轿辇中传出一阵一阵欢畅的笑声。
跟在轿辇外的薛瑞,听着轿辇中说话的声音和那爽朗的笑声,自己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小郡主啊小郡主!那真真不是一般的孩子,和他们的小太子一样,那就是个天上下凡的仙童啊!
萧诚毅缺席了两日的早朝,朝中官员们也都在猜想着,内阁次辅、吏部尚书萧诚毅萧大人和吏部侍郎萧一凡萧大人这两日都没有出现在早朝的朝会上,他们这是去了哪里呢?
直到萧雨珠他们回来的第二天,萧诚毅和萧一凡又一起出现在了早朝上,众人还在想着,这两人这两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不会又是去哪里“抓老鼠”吧?
直到散朝后,首辅叶道远与萧诚毅几人走到一起,又说起萧诚毅与萧一凡这两天的去向。
萧诚毅没有打算隐瞒自己女儿回来的消息,再说瞒也瞒不住。
中秋的宫宴,自己的女儿也会进宫来的。
萧诚毅直接说自己是出京接女儿去了。
“哦,是珠儿回来了?几月未见,老夫还真是想那孩子想得紧呢!”首辅叶道远手捻须髯说道。
“珠儿也念叨叶爷爷来着。
回头,学生带着珠儿去您府上拜望。”萧诚毅笑着说道。
“好啊。那老夫就在家中等候了。”叶道远笑着点头。
几人说着话来到宫门,萧诚毅将自己的老师送上马车,看着马车离去,自己才和萧一凡上了自己的马车,赶去吏部。
清延府那里的官员要重新安置任命,事情还多呢!
还有就是,清延府知府杨奎能够那么有恃无恐地贪赃枉法,也是有所依仗的。
萧诚毅没有在回京之后立即发难,也是为了尽快收集更多证据,以便一击即中,让那牵连之人无法抵赖。
跟着他们一起出宫来的尹守哲始终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地走着。
萧诚毅和叶道远说的话,尹守哲也听到了。
那个小丫头又回来了,过两日的宫中中秋宴,对自己来说又是一道关!
尹守哲坐进了马车,右手揉捏着自己受过伤的左手,再轻轻转了转受过伤的手腕。
每到阴天下雨的时候,自己的脚踝、自己的手腕儿、与自己的左手指骨都会隐隐地酸痛。
自己不能再做伤了!
做伤次数太多了,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再说了,自己也不想再受这份罪了!
尹守哲想了想,咬了咬牙,就冒一次险吧!左右,自己脑门上也没刻着“奸细”两个字。
自己的官职又不高,再升迁的机会也是渺茫,自己也就没必要凑上去多接触权贵,还是能躲就躲,能避则避吧,一切暂时保持现状最好!
礼部近日事务不多,尹守哲索性直接回了侍郎府。
走进前院正厅,尹守则就看见夫人周露荷正坐在厅上,对面还坐着京城之中有名的珠玉楼的掌柜。
罗掌柜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小伙计。
桌子上摆着几个托盘,上面是一些精美的钗环首饰。
见尹守哲进来,珠玉楼的罗掌柜和伙计慌忙躬身施礼,“拜见侍郎大人。”
“免礼。”尹守哲随意抬抬手,脚步未停,一直走到周露荷身边坐下,“夫人在挑选首饰?”
周露荷点了点头,“是,过几日不是有中秋宫宴吗?妾身就想选几样时新的首饰。”
“那好啊,夫人不妨多选几样。”尹守哲笑着说道。
“那倒不必了,已经选好了,流萤去房里拿银票了。”周露荷淡淡地说道。
“夫人吩咐尹任给罗掌柜付银子也就是了。
“夫人要添置首饰,理该是府里账上出银子,怎么能动用夫人的私房银子呢?”尹守哲语带无奈地轻声抱怨。
周露荷笑了笑,“没关系的,左右是妾身自己添置首饰,是从府里开销,还是妾身自己用私房银子开销,没什么区别的。”
周露荷说着,端起面前的茶盏轻啜了一口。
珠玉楼的罗掌柜也是个人精,听着尹侍郎夫妻俩这一番对话,便知,原来这尹大人和夫人之间的关系,并非像外面传言得那么好。
看来在财物上,夫人和尹大人都是各自分清的。
夫人添置首饰,用自己的私房银子,而不用侍郎府的公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