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杨奎在万般绝望之中,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奇异的念头——
眼前的小女娃娃和小男孩、黑衣侍卫,还有边上这位身穿锦袍的武官,以及围住清延府府衙的官兵,这些人如果真的是朝廷派出来的人,那他们这算是什么配搭呢?
两个小孩子加上一群官兵,这是玩儿游戏吗?
如果真的是朝廷的钦差,或是按察御史,那么也应该是身有品阶的官员,或是刑部、或是吏部、或是御史台。
再怎么样也不该是两个小孩子。
知府杨奎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猜想有道理。
难不成这些人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一伙儿?
他可不可以这样认为——
这两个小孩子带着几个贴身的黑衣侍卫出游,结果行至在这清延府地面上,遇到了正在办丧事的郭家人,或是遇到了哪家曾经被他们抢了家财,伤了人命的苦主。
这两个小孩子听了他们的哭诉之后,一时之间同情心骤起,同时萌生了所谓的正义之心。
他们便靠着家族背景和人情,拉来了一伙官兵给他们站脚助威,前来伸张所谓的正义。
难道是这样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作为朝廷命官,作为清延府的知府,他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他们这大大小小的,哪怕人再多也属于乌合之众。
而自己却是真真正正的朝廷命官。
再怎么样,自己这个朝廷命官,也不该由这两个小孩子来判定自己的罪责。
就算自己真的有罪,那也该是由朝廷来断,由朝廷来判。
若真的是朝廷中的某一部的官员,带着皇上的尚方宝剑,带着皇上的圣旨前来查办,那今日自己栽了也认了!
可今天,就这两个孩子带着一伙儿人,就将自己这个堂堂的朝廷命官的官威尊严按在地上摩擦,自己这朝廷命官当得也太窝囊了!
杨奎心里来来回回地思量着。
杨奎越思量,似乎底气又回来了一些;
越思量,越觉得自己或者还有转机。
于是,杨奎定了定神,抬起头来看向公案后的萧雨珠和赫连琦,“这位小姑娘,这位小公子,在本官回答二位问讯之前,本官想先斗胆请问上座的小小姐和小公子。
请问两位是在朝中哪一部任职?
官居几品?
来至这清延府地方,在这府衙之中升堂问案,手中可有皇上查察地方吏治的旨意?
就算本官真的做了错事,就算本官真的犯了王法,那也该是由真真正正的朝廷官员来处置。
无论如何也不该是由着两个小孩子,随意将本官这个堂堂知府当成消遣的玩具耍吧?”
萧雨珠和赫连琦听了,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兴味。
杨奎这个家伙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敢质疑他们的身份?还能想到这里?呵呵!有意思了!
萧雨珠笑了,赫连琦的嘴角也朝上勾了勾。
一直盯着赫连琦和萧雨珠的知府杨奎,眼见着这两个孩子脸上的表情,心中瞬间又没底了。
如果在自己刚刚质问出来之后,两个小孩子的脸上现出惊慌之色,那就说明自己猜对了。
自己就可以把这一点当成突破口,来寻求自己的一线生机。
然而,他却没有在这两个孩子的脸上看到半点惊慌之色。
反而他从这两个孩子的脸上看到的是他们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有趣。
换句话说,自己问的问题很可笑!
难道自己问的问题真的很可笑吗?
萧雨珠眨巴眨巴晶亮的大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你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想到这上面来,不错,你有些胆量。
难怪你平时贪赃作恶之时能够无法无天的呢!
你刚刚的意思是在质疑本姑娘和琦哥哥是否有资格、有权利收拾你这个恶霸狗官?”
“本官不敢。
本官只是想知道,小姑娘和这位小公子到底是何身份,是何来历?
如果你们只是小孩子一时贪玩,那今天这场游戏,不,或者说这场闹剧就到此为止。
本官作为清延府知府,可以大人大量,不予追究,此事到此为止。
如果你这位小姑娘和这位小公子一无官职,二无权柄,此时还不听本官劝告,依旧一意孤行,非要大闹我这清延府的府衙,那本官作为清延府的最高长官,可就要依法行事,按律治罪了。”
还别说,杨奎惊急之下问出的这个问题,也是在
就连坐在那里负责做口供记录的六名官员,眼睛也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萧雨珠和赫连琦。
包括堂下听到杨奎问话的百姓们,眼神也都瞬间齐刷刷地看向了萧雨珠和赫连琦。
他们也想知道,眼前这两个漂亮又可爱的孩子是不是真的能为他们做主,为他们撑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