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离王府只抄不抓,务必严加看守;哦,原离王正妃樊氏的私产不在查抄之列。”北雍皇又吩咐道。
“是,臣遵旨。”魏榕龙行虎步,走下殿去。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速速将这几家人的罪行审清问明,尽早呈于朕前。丞相负责督办此事。”
“是,臣等遵旨。”三法司主官出班接旨。
“是,老臣苏衍遵旨。”苏相朝上躬身。
“审讯过程中,几位爱卿对那天牢中人不必手软,拒不招认者,可动刑。”北雍皇神情严肃地发话。
三法司的几位主官和丞相苏衍躬身领旨,“是,臣等明白。”
“今日早朝到此。”说罢,北雍皇站起身,一甩袍袖朝后殿走去。
众臣恭送北雍皇离开,惊魂未定地走下金殿。
有心中暗惊的,也有心中难过的。
众臣之间互为姻亲旧好者多,那几家抄家灭门,也许就有其他官员家的儿女亲家或是亲戚。
然而此刻,他们也无力保全那些与他们有亲有故之人的平安了,就看最后审问下来的结果,还要看最后皇上如何定他们的罪名,才能知道是否能有机会将自己家的亲人救下。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几个家族完了,全完了。
姚思贤等人回到馆驿中,先去见了清平王夫妇与文玉长公主夫妇,向他们详细复述了北雍皇的罪己诏的内容,这几人听了也无不觉得意外又震惊。
“哎呦!那袁祉还能干出这么男人的事儿?嗯,有救有救!还没有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无可救药的色中恶鬼。不错,不错!”文玉长公主点点头,首先开口说道。
清平王也在一旁点头称赞道:“嗯,北雍皇这么做,说明他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是真的下决心要改正,也是真的下决心要挽回如玉的心的,也算是浪子回头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看来,如玉的好日子要来了。”
“皇叔说得没错,看起来真是这样。否则,哪个皇上会亲笔书写罪己诏?这不是自己把自己放到火上烤吗?
这是明明白白地将自己摆在那里,让天下人声讨、咒骂、笑话。
不过,北雍皇这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看起来,这北雍皇还有一点儿魄力!”常驸马也在一旁表示认可。
文玉长公主等人是在姚思贤几人从北雍早朝上回来,第一时间听到的这消息。
天香酒楼中,流音阁首领覃索也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
覃索思忖片刻,吩咐自己的手下,“你们将人放出去,随时注意着宫中动静,一旦那承旨官将罪己诏以及那几个奸妃和她们家人的口供誊抄完毕在京城以及北雍各处张贴,无论是京城,还是北雍其他各处,你们务必要保证每一处都有我们的人引导舆论。
我们的人要在张贴罪己诏和奸人供词的地方将罪己诏的内容大声地读出来,然后大声地赞美北雍皇,称赞北雍皇知错能改、英明神武,不愧是一代明主;
同时,要严词谴责离王,谴责那几个奸妃和她们的父兄及家人,要将他们的所作所为、将他们的不耻之处一一大声地、义愤填膺地讲出去,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往正确的方向引。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可让北雍百姓反感北雍皇,要让他们同仇敌忾地去声讨离王、声讨那几个官员和他们的家族——那几个送女入宫的家族。
另外,你们还要多多地讲,吃着大晔的米粮活着,就不能忘了大晔的恩情;
更不能忘了,那是北雍的皇后娘娘、大晔的如玉公主带来的福祉。不能做没有良心的畜生!。
我的意思你们都明白了?”
“是,首领,我们都明白了。”几人纷纷点头。
“好,你们带着你们的人分散下去。近几日首先要在榜文张贴之地活动,过几日还要安排人去酒楼、茶楼、书楼,或是那些容易聚集百姓交谈议论的地方。
总之,要将风向舆论引领到对北雍皇、对如玉公主和小太子、对大晔有利的方向。不能让尖锐的矛头和百姓的怨气落到北雍皇身上。”
“是,属下们明白了。”
“好,你们去吧。”覃索挥挥手。
“是。”几人抱拳拱手,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覃索走到桌前坐下,想了想,抬手取过一支极细的狼毫笔,又取过一张薄薄的纸,裁下窄窄的一条,将今日北雍早朝上北雍皇发布的罪己诏与奸妃口供的大致内容写下,并将自己吩咐流音阁属下人等去做的事情也做了禀报。
书写完毕,覃索将那张小纸条轻轻地搓卷起来,放入了一个细细小小的小信筒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