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爷,今年在下这‘连升客栈’真真是托了三位新贵人的福了!
要说在这京城之中,客栈没有一百家,那也有几十家。可今年呢,‘三鼎甲’全都出在我这‘连升客栈’里,这真是在下祖坟上烧了高香了!”
见掌柜的如此说,三人忙道:“嗨,哪里哪里,看掌柜的说的,我们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再说了,住进了您这‘连升客栈’,‘连升连升’,我们也沾了您这儿的好意头儿了不是?”盛玟笑着说道。
“嘿,看状元公这话说的,他就是好听。”掌柜的冲着盛玟竖起两个大拇指。
几个人又聊了会儿闲天儿,董钊心里有事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看向掌柜的,“掌柜的,我们都是初到京城不久,有些事情呢……风啊影啊的,也模模糊糊地听说了一些,只是又不太清楚。左右这会儿没事儿,不知道能不能跟掌柜的请教一二?”
“嗨,您可别这么说,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不瞒您说,在下在这京城一亩三分地儿开着这一间‘连升客栈’,每日里,这南来的、北往的,再加上进来喝茶水儿的,吃酒饭的……见的人多了。
这日子久了,街面儿上也都熟悉,有什么消息呀……在下这儿都能知道点儿。您要是想打听什么就尽管说,在下保证知无不言;就是有那在下不知道的,在下也能帮您去打听打听不是。”掌柜的殷勤地说道。
“那就有劳掌柜的了。说起来……也不是要打听什么秘密,好像是这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的,只是我们初来乍到地不知道。只不过眼下呢又有点儿好奇。”董钊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哦,那您问的是……?”掌柜的看着董钊。
“在下想问的是……西平王府的事儿。”董钊答道。
“西平王府?西平王府最近又有什么事儿了?”掌柜的有些纳闷儿,“近来只听说西平王遣散了王府里的所有歌姬、舞姬,之后就一直闭门谢客,没听说又有什么事啊?
“非也,非也,不是最近的事儿,是之前……西平王府的旧事。”董钊解释道。
“哦,我说呢,自从那西平王府的‘一夜爬床继王妃’被虢夺了封号,又被逐出了京城,西平王随后也遣散了王府里的所有歌姬、舞姬,这西平王府就没再出什么事了,原来您三位老爷想打听的是西平王府的旧事啊!
嘿,要说起来西平王府的旧事……都不用说书先生来,在下就能给您几位说一部书了。”掌柜的颇有意味地说道。
三个人眼睛顿时都亮了,齐齐盯着掌柜的,看来堂堂新科进士“三鼎甲”对“八卦”也是不能免俗啊!
掌柜的一看三人这眼神儿,立刻也来了精神,还拿出了说书人的派头,先吊起听书之人的胃口来。
只见掌柜的不急不忙地拿起茶壶,给几个人添了一轮茶水,又端起自己这杯茶来喝了一口,再看看三个人,还是一直用专注的眼神儿看着他,这才笑了笑,“话说这西平王爷……唉!堂堂的皇叔王爷,那也是个苦命人那!”
“掌柜的,这话怎么说?堂堂的王爷、当今皇上的皇叔,这天下尊贵也莫过于皇家人了,怎么还能被落上一个‘苦命人’的名号?”盛玟不解地问道。
“嗨,您几位是不知道。这西平王说起来倒是个好人,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可就是命苦啊!——苦在没摊上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娘!”掌柜的愤愤不平地说道。
盛玟等三个人一听,彼此对视……没摊上一个好娘?
董钊突然想到自己的娘,又想到恩师大人提点他,让他打听打听西平王府的旧事,难道这跟西平王的娘……
“西平王爷的娘怎么了?这西平王爷的娘不是那位老太妃吗?”关咏河也开口问道。
“就是她呀!要说起这位老太妃,嘿!”掌柜的说着,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太妃那个死老婆子可真不是个东西!”掌柜的手刚拍在桌子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嘴瓢了,说秃噜了——私下议论皇家人,对皇家不敬,那可是了不得的大罪。
“咳,咳,呃……不是,不是,在下是说老太妃……老太妃……嘿嘿……”掌柜的干咳了两声,尴尬地往回圆话。
三个人看着掌柜的那副窘态,笑了笑,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们不会追究,只当没听到。
“那老太妃如何了?”盛玟示意掌柜的别管方才说了什么,将话题继续就是。
“这个老太妃呀……嘿,那叫一个心毒手狠阴损坏呀!”掌柜的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说?”关咏河也压低了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