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这一页算是翻过去了,而继她这一页翻过去之后,紧跟着,第二页、第三页、第四页……京城的百姓们就像突然翻开了一本惊恐离奇的书一般,一页又一页地都让人吃惊、惊诧、惊悚……
这书中的一个一个人物,在平日里,在老百姓眼中都是高高在上的官员、臣子、富豪,总之都是天子脚下的大人物。
在经历了上次京城之中搜查抓捕敌国奸细的那一波风潮之后,这一次则是要针对大晔的家贼出手了。
抓捕回京的一众人犯基本分为两类:一类是纯粹的贪官污吏;一类是已经沦为敌国奸细的叛臣贼子。
刑部主要负责对抓捕回京的贪官污吏进行审讯;
而安济营则是在天牢之中对那些沦为敌国奸细的叛臣贼子进行审讯。
审讯的结果出来,京城之中的几只“大老鼠”一只接一只地被抓了出来。
其中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只“老鼠”居然有两只隐藏在兵部,两只隐藏在户部,还有一只隐藏在司农司中。
另外还有十几只被抓出来的“老鼠”,也都是大大小小各衙门里面的中、底层的官吏。
虽是中、底层的官吏,但他们的胆子可是不小,在投敌卖国上居然也是罪行累累。
除了这些官员,还有一位是京城之中第一大粮行的粮商,没想到,这位在京城之中一向口碑极佳的粮商,原来竟也是受西兆驱使的奸细。
就在京中的某些人刚刚才听到些风声传来,惶惶然还不知各地的具体情形如何之时,京城之中的“灭鼠”锄奸大行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了。
这样的“灭鼠”锄奸行动,波及不到普通的老百姓,而最害怕的就是那些心里有鬼的、即将被抓出来的“老鼠”。
根据口供看,无论是朝中的官员还是京中的富商,他们当初沦为西兆的爪牙、奸细,西兆对他们所使用的掌控手段几乎相同,虽然很单一,但是却很有效。
归纳起来看,当初他们有的是父母被绑架、有的是独子被拐走、还有的则是家中的女儿被掳走……
西兆人先是将他们选定的目标人的父母、子女抓在手中,以此来胁迫这些朝中的官员和京城中的粮商替他们做事,逼迫他们背叛大晔。
一旦他们在万般无奈之下服从了,只要他们做了一次,他们的把柄也就被抓到了别人手里。
被掳走的父母、儿女倒是都可以在事后被安然无恙地放回来。
然而,把柄已经被西兆抓到了手里,接下来就算是再不想继续屈从,可是已经做过的事再也解释不清,身上的污点再也洗不干净。
更何况,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时刻都被他们抓在手中,时刻都在他们的监视掌控之下。
如此,就真的一步步陷入了西兆人挖好的泥潭,再想抽身就难了。
从这些人的供词中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一样都没有见到过威胁、指使他们的那个西兆人到底是何许人也,长的是什么模样?
同一个答案,同一个说法,那人几乎都是夜间前来下达指令、那个人是一个穿黑斗篷的蒙面人。
这个穿黑斗篷的蒙面人很明显是西兆在大晔的灵魂人物,而他每一次都是万分谨慎地将自己严密地包裹起来,严密地保护着自己,从不轻易让别人看到他的真容。
哪怕已经搜查、抓捕了那么多的西兆奸细,又抓了这么多大晔内部的内贼,可是依旧不知那穿黑斗篷的蒙面人到底是谁。
当狄信长和萧诚毅又一次坐在御书房里,向承祺帝奏报此事的时候,君臣几人无一不是紧皱着眉头,紧握着拳头。
“西兆的奸贼实在是狡猾,恐怕短时间内,咱们也只能以抓捕更多的奸细和内贼为首要任务了。”承祺帝说道。
“是这样,皇上,那个穿黑斗篷的蒙面人,恐怕一时之间还真的难以找到——没有人看到过他的真容,几乎任何线索都查找不到。
既然目前还找不到那个穿黑斗篷的蒙面人,那我们就先做能做到的事——尽可能地将敌国的奸细和家贼抓捕干净。
至于要抓到这个穿黑斗篷的蒙面人……恐怕是要花很长时间、下更大的功夫了。”萧诚毅说道。
“是啊,皇上,以目前情况来看确实如此。
我们抓到的、查到的所有的人都没有见过这个穿黑斗篷的蒙面人的真实容貌,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说出他的真实身份,或者说在大晔的公开身份,他们也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当穿黑斗篷的蒙面人出现的同时,他会出示一块特有的令牌,见到那块令牌,他们就能知道是向他们发出任务指令的人到了。
除此之外,再也不知其他。”狄信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