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和茶叶铺子的前主人叫王书友。
四年前,那碧竹所谓的爹娘——齐福和徐氏就是从这个叫王书友的商人手里将茶楼和茶叶铺子买过来的。”
“那碧竹、兰秀以及她们所谓的父、母、叔、婶的户籍在京城有记录吗?”萧诚毅问道。
“没有,他们只是来京城后买了茶楼和茶叶铺子做起了生意,户籍却还是在西南洛州。那里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
“那他们在京城住在哪里?”
“那茶楼和茶叶铺子相邻,而且都是带后院的,他们就住那里,没有另外租买房屋。”
“嗯,你接着说,那个王书友……”
“是,这个王书友,属下也已经核查过,他家居住京城已有三代,是京城之中经营布匹绸缎生意的老商户。
据王书友说,他当年之所以卖掉那两间铺子是因为一次判断失误,以致生意受损,赔了不少银子,一时间周转不灵。
于是他就卖掉了他家生意中一直经营得不温不火的一间茶楼和一间茶叶铺子,从那之后他就一门心思专做布匹绸缎这一行了。
据那王书友说,后来,他还曾经在街上见过买他茶楼和铺子的人,也就是碧竹的那位所谓的父亲。
然而,当王书友上前去打招呼的时候,那个人却说不认识他。
王书友十分诧异,想着相隔时间不长啊!难道就忘了不成?
于是,王书友就提醒那个人,说当初是自己把一间茶楼和一间茶叶铺子卖给他的,怎么会不认识呢?
那个人突然恍然大悟地说:‘哦,恐怕您认错了,当时买您铺子的那个人是我的同胞双生哥哥,难怪您会错认了。’
那个人还说,他的双生兄长不久前去世了,他的嫂嫂因悲痛过度,不久也跟着去了,只留下两个侄女儿尚在年幼。因此,现在茶叶铺子和茶楼都是他这个叔叔在帮忙管着。
这个说法应该是为他今后的行事做了铺垫。
当时那个王书友也就顺利成章地认为那两位原是孪生兄弟,是自己认错人了。”
“就一句孪生兄弟,两个人的角色身份就转换了。”萧诚毅道。
“是啊,就是这样。
之后那个房契上的名字始终没有变动过。直到碧竹与兰秀进宫备选之前,他们把茶楼和茶叶铺子全都低价卖掉了。
卖掉之后,就在碧竹和兰秀进宫备选的前一天,那所谓的叔叔婶婶就匆匆离开了京城。”
“他们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已经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已经都死了。”
“死得真是时候。”萧诚毅冷冷地一笑。
“没错。后来追查得知,他们离开京城之后,一路向南走,在半路上遇到劫匪。”
“被劫了?被杀了?”萧诚毅冷笑。
“至于是不是真的被劫了,被杀了——属下派人也查到了他们被劫杀的出事地点,也查看了当地的卷宗——哦,当然是以追查那股劫匪为由。
当时也只是从他们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明上知道是齐雍和林氏这两个人。
同时被杀的还有他们的两个下人——一个婆子和一个小厮。那婆子和小厮的尸体还可以清楚分辨,只是他们……两人的尸体早已是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了。”
“是啊,线索又断了,果然抹的真干净。”
“是这样。”
“行吧,不管是真的被劫杀了,还是借着劫杀遁走了。目前也先不必再追查他们。
我们现在总不能大张旗鼓地、画影图形去追查,那样岂不是告诉那些西兆人——碧竹和兰秀已经暴露了。
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查。
现在宫里由御林军统领彭将军负责排查。而宫外就由‘橙令’负责。”
“是,大人。”
“要查碧竹和兰秀他们当初的备选资格是怎么拿下来的?又是怎么去备选?这些都去细查一下。
虽说估计不会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查出来,但是,对于这些我们必须要理清楚。
哪怕最后结果又是被抹干净了,我们也要先把这些能看得见的痕迹串联起来才行。”
“是,属下明白了。”
“好,目前就先做这些。”
“是,那属下告退了。”
“嗯。”韩征躬身施了一礼,转身出去。
萧诚毅低头思忖着这一条条、一道道模糊不清的脉络,一时没有出声。
萧一凡看着,也就没有出声打扰。
半晌之后,萧诚毅抬起头看向萧一凡,“关于碧竹、兰秀进宫前后的相关人和事还有得查呢。一凡,倒是另外一事……我想着……等到苦你出去走一趟了。”
“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让你去各个粮仓中去捉老鼠。”
“捉老鼠好啊!”萧一凡听了,眼睛都亮了。
“这些老鼠哪怕就是捉不尽,杀一只少一只,少一只算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