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转身，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她头发盘起，戴着一只玉簪，眉目温柔看着程霜，眼里却藏着愧疚。
“霜，你还好吗？”
程霜困惑，用力想要挣脱女人，然而后者攥得很紧。
挣脱无果，程霜想要尽力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可她退步，女人便往前迈步。
程霜最终放弃。
她疑惑不解目光投向对面女人，询问道：“你是谁？”
女人表情失望，很快又恢复温柔，温声开口说道：“我是妈妈，霜，你不记得我了吗？”
“妈妈”这个词让程霜身体微微僵硬。
这些年只有赵玉芬称过她母亲，再没有其他人说过。
听闻程霜不在疑惑，只是同样不理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时候会梦见亲生母亲。
“霜，对不起，我不该生下你却不管你，最终害得你被送走。”
程霜没有多责怪自己的亲生母亲。
她只是不理解，即便当初自己的母亲有事情要忙，那她难道就不能养在院子里让别人照顾？
为什么她会被送走？
为什么她会经历这些事情？
为什么明明追随自己母亲的西蒙知道自己在哪里，清楚她吃了多少苦，受多少累，遭遇可怕事情也全都不管不顾？
平静情绪崩坏，程霜想要挣脱的想法愈加强烈。
没有被提及的事情她当然可以不在意，可现在是事件的罪魁祸首主动提及。
这样让她如何不生气？
“为什么？”
程霜忍着情绪问从未谋过面，
或许已经见过但她忘记的亲生母亲。
“为什么把我送走？”
言欢语塞，最终留下眼泪。
“这也不能说吗？”
程霜声音愈发小。
看到言欢表情，程霜无奈接受。
她奋力甩脱言欢。
“既然不想养为什么要生下我！”
沉默过后的爆发让场面彻底失控。
程霜一句句质问亲生母亲言欢，而对方一直流泪却始终沉默不愿意多说。
终于，程霜到临界点。
她发出怒吼的那瞬，人也突然醒来。
程霜茫然起身，无措看着周围环境静静等着心情平复。
知道不是程家人之后，她也责问过自己，在知道自己真实身世的时候她也想过去探查真相。
可最后却又被害怕的情绪所牵扯。
她害怕自己被送走的原因是没有被爱。
毕竟人人都那么尊重言小姐，他们又岂会不爱言小姐的孩子。
心情平静之后，程霜起身赤脚走去阳台。
她手肘撑着围栏，冰凉触感让她意识到这是现实不再是梦里。
微凉的分吹过，程霜缓缓抬眼看向夜空。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要放弃了。
忽地，程霜感觉到恶心。
她快速跑到卫生间，干呕的感觉很不好受。
因为突然的干呕，加上本来胃里面就没有什么东西，程霜眼圈湿漉漉的坐在卫生间地上。
她下意识认为这是因为感染病毒，可没来的大姨妈让她意识到事情不是这样。
犹豫之后程霜下定决心。
她联系了明林，并且让他不要告诉厉霆。
她消
息发得晚。
等明林看到，他已经把程霜要yyb的事情告诉徐峰。
“二舅，难道小程霜怀孕了？”
徐峰听到明林对程霜的称呼有些发懵。
他记得很清楚，几天前他一直喊人小嫂子的。
见徐峰不说话，明林刚想拿回去手机却被徐峰摁住。
“程霜怀孕了。”
明林惊讶得嘴巴微张，下一秒又听到让他更加震惊的话。
“阿霆也知道。”
明林愣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听到什么。
他依稀听到徐峰说同时感染这两种病毒活不久，那现在程霜怀孕了要如何？
如果程霜开始治疗，那孩子势必不能留着。
如果留着孩子，程霜就不能治疗？
“程霜的身体情况很差，症状也越来越严重。最好的办法是拿掉孩子治疗，可程霜之前做过手术，如果拿掉孩子她可能以后都不会有孩子。”
明林没有犹豫。
“不能自己生，有的是办法让他俩孩子。如果程霜真的没了，那大哥怎么办？”
徐峰转过身去看明林，脑海里浮现厉霆说的话。
“阿霆也是这样说的。只是这两种病毒根本……”
“徐先生，找到了。”
有人突然冲进来。
明林见到是徐峰身边的人急忙询问。
“根据西南线人传来的消息，赵然跟厉久能赶去西南是直奔商家去。”
“商家有血清吗？”
徐峰紧接着问道。
“是，得到消息当初有人偷偷带着血清出来。”
徐峰跟明林相视一笑，而后立即赶往景苑去找
厉霆。
“厉霆，即便你有能力组建实验室队伍，你也没办法再短期内研制出血清。”
厉霆不听。
“想说什么就说。”
厉霆语气不耐烦，连眼神都没看西蒙。
“把程霜交给我，我会……”
“你会如何？”厉霆打断西蒙。
见西蒙表情，厉霆怒火更甚。
“你以为我没查到当年的事情吗？西蒙，是你把霜从商家偷走，也是你把她放入了被实验人员名单里，也是你安排那些人去那所福利院给他们注射的病毒！”
战火一触即发。
厉霆顾不得礼仪，也不在乎西蒙是什么所谓的长辈。
他冲到西蒙面前攥住他衣领。
“西蒙我警告你，我现在还没弄死你不过是因为你知道当年实验室里发生的事情！”
西蒙没有任何悔悟。
他也没有为自己辩解。
“厉霆，我知道你生气当年的事情，可调查过你也应该清楚。当初的商家是商爵先生在掌权，如果不是他默许我如何能在商家把小小小姐偷走在送到福利院最后安排进被实验人员名单里？”
厉霆身体微僵，拳头松了些，看着西蒙表情茫然退步。
“当初是商爵先生给我的命令，包括后来暗中监视小小小姐以及让程家误认为那是程家小小姐都是商爵先生授意。”
西蒙微微低着头，语气无奈。
“我只是听命令行事。”
厉霆不相信所听到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西蒙做出决定，将他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告知。
“商
家有个地下实验室，在第5层尽头的房间里，还藏有当年的录像。你可以去看。”
西蒙微叹，目光看向院外。
“去到哪里你就会明白，或许小小小姐也会得救。”
目送西蒙离开，厉霆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阿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