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闻言有些愣怔,随后了然轻笑:“没事啊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再说了,跟您说好消息就行了,那些糟心的事我还不想让您知道。”
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遇到事就跑回来哭唧唧。
随后,他又将今天有趣的现场,大方描述给赵春兰听,她的神色虽然缓和一些,但是依旧不太好。
“小泽,你受苦了,都怪妈没啥能力,保护不了你。”
赵春兰神色忧愁,贾东旭虽然没有爹,可是他有一个好师傅——易忠海最是疼他,想让他养老。
而他们家,只有小泽一个人在外面努力,被人欺负了,她都不能做什么。
“啊?”苏泽没想到这居然不能让母亲高兴,于是拍拍胸脯淡然道,“我是家里的男子汉,应该照顾家里,我应该保护您才对。”
“他贾东旭自己学术不精,让易忠海送客走后门,到时候会吃报应的,人嘛,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安稳。”
他说的铿锵有力,似乎把安心都钉在母亲的心里。
相较于贾东旭和易忠海之间的关系,苏泽根本不在意,他们不过一个想吸血,一个求养老罢了。
他们不过是臭味相投罢了,又不是什么多好的关系。
“对,我们小泽聪明,学得快,这么快就能转正!”赵春兰终于松了口气,眼神和语气满是欣慰,“不过你也别太辛苦了,咱家的日子已经很好了。”
最起码比前段时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每天都有鸡蛋,还有肉吃。
苏清都肉眼可见的圆润了一些,这些都是苏泽的功劳。
她的儿子就是能干。
“妈,您能想通就是最好的了,我说过以后我来养家,也会供养小清读书,所以您不用担心。”
学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很重要,而且读了书,以后最起码不会吃大亏。
所以,送小清上学也是必然的事情。
“好,妈相信你,就是不想让你太累了。”
“我整天就在车间跟机器打交道,能有多累,您不用太费心。”苏泽轻笑着说完。
一家人又开始忙活,该做饭的做饭,该喂兔子的喂兔子。
倒是中院忙的很,着急忙慌的准备盒饭带过去,要是能带回来就更好了。
贾张氏倒是没啥动静,倒是嘴巴上没闲着。
“奶奶的,苏家短命鬼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竟然敢这么欺负我们贾家!老娘非得撕了他不可!”
“不就一个转正名额吗?给东旭能咋,他又不缺钱,他要赚那么多钱干啥?给一家三口做棺材?”
她的声音尖锐犀利,骂骂咧咧的很是难听。
在秦淮茹耳中,他甚至觉得聒噪。
一直叭叭的,竟然还不肯停了。
秦淮茹垂下眸子,没有说话,心里则是思绪万千:我就应该好好守着苏泽,谁能知道他以前那么懦弱,竟然还是个潜力股,转正的快还会打猎,顿顿吃上肉!贾张氏、贾东旭还有易忠海,老娘真是被你们害惨了!
自从知道苏泽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后,她就没有一天没怨过苏泽。
怨恨自己没有坚持,怨恨苏泽没有早点把底牌亮出来。
他现在对自己好像也没了啥心思,想要让他强娶自己都没希望。
如今,她最好的路应该就是怀上贾家的孩子,最好是个男孩,让这个老太婆闭嘴!
昨天吃饭,这个老虔婆骂的更是难听,居然说她是个只会吃不会下蛋的母鸡。
贾东旭更是一声都没为自己出声。
呸,他就该直接死了,然后自己改嫁苏泽,毕竟苏泽家的好日子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淮茹,你断手了啊?不知道动作快点,知道东旭在保卫科被折磨成啥样了吗?那可是你男人,你就一点都不着急!你可别有什么其他的花花心思。”
贾张氏猛然厉声,吓得秦淮茹险些将手里的饭盒扔出去,低垂的眸子陡然闪过怨恨,却故意避开不让婆婆看见。
不然她肯定会叫的很大声。
“妈,好了,我们快去吧。”
他们两家没个男人在,想让何大清跟着去,但是人家还没有回来,只能自己过去了。
三个妇人来到保卫科,直接说明要去见贾东旭和易忠海。
贾张氏更是不稳重,开口哭喊:“快点让我见见我宝贝儿子!你们要是让让他掉一根毛发,老婆子我就不活了!撞死在你们这保卫科门口!”
陈朋歪着头掏耳朵,看着她的言行举止,仿若在看精神病。
“谁虐待人了?我们是为上头办事的,这里面关的都是做错事的!大婶子,说话得有证据!”
他一脸霸气,眼尾的疤痕又很是狰狞,所以他稍以正色就让贾张氏咕噜咽口水,不敢来硬的。
随后他说的不过瘾,继续嘲讽道:“是那个不误正事,想顶替别人转正名额的贾东旭?呸,老子最看不起这种投机取巧的人!想要啥就该堂堂正正的。”
陈朋也不怕树敌,想到哪里就说啥,直接把看不起贾东旭说的明明白白,正中贾张氏的内心。
“呸,你说啥?啥叫投机取巧,那本来就是我儿子的,是别人判错了!”
贾张氏喊的很是大声,这和在家里说的不一样,看来是知道对什么人,说什么话的。
“哼,这话你去跟那些领导说去,我们保卫科拿钱办事,不管车间的事。”
陈朋淡然回复,然后‘默默’将抽屉里的手枪拿出来擦拭。
这玩意一拿出来,贾张氏想要继续喊也不敢了,生怕他会突然给自己来一梭子。
哪怕可能性不大,可若是枪走火了呢。
“呼!呼!”陈朋在擦枪之余抬眼瞥了下几人,再次阴沉说道,“我们这里没有探视的先例,送东西也不行,不过我们也不是草菅人命的,吃喝不少。”
说罢,将手枪往桌子上一放,咣当。
他的手枪是放下了,她们三人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他的身子往前一倾,双眼盯着她们,压迫感极强,“所以,回吧。”
贾张氏向来恃强凌弱,在院里她谁也不看在眼里,但是现在她已经腿软,攀附着秦淮茹。
咕噜。
壹大妈深呼吸一下,她听男人说过,厂里的保卫科几乎没人敢惹。
又联想苏泽说的那些话,恐怕是真的了。
不过,易忠海是家里的顶梁柱,她不想让他身体出问题,于是上前深呼吸,硬着头皮道:“同志,我,我们听说保卫科的伙食,不是很好,所以想跟家里人送点吃的,还请队长通融一下,只有吃的,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