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他确定说的是华语,也确定每一个字都听到,怎么连起来都是不明白呢?
“我幼稚,你,看不起我?”苏泽再回想一遍,都觉得这话说的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对,这是东旭给我买的缝纫机,你给顺走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苏泽,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秦淮茹极其自信,而后险些把苏泽给说迷茫了。
他差点听不出来这是人类的发言。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呢?这是我买给我妈的,你在这凑什么热闹?”
苏泽说的言简意赅,他也没耽误,直接转头问送货的师傅,“师傅您说,是不是我付钱买了之后,花三毛钱让您给我送来的。”
因为苏泽给钱爽快,没有拖拖沓沓又少钱不给,所以回答的很是果断。
“没错,这位小同志当时买了就找我送来了,不是你们的。”
师傅一脸老实人忠诚的模样,不过下一秒,贾张氏就给他关上了不老实的头衔,她双手挥舞,大大的不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苏泽,肯定是你半路忽悠来的!还有你,给人送货就好好送,咋还帮别人撒谎!这一百来块的东西,你说是谁的,就是谁的?”
“老娘可是给了钱的,就等着今天送过来,你们居然还想昧下不成?我要举报你,送货都不好好送!”
她劈头盖脸一顿骂,加上对师傅的执意,让后者的脸越来越黑。
他安分守己,一趟就挣几毛钱,加上这大热的天,怎么还有人想断了他生活的路?
他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抗大包闲暇时就来这打散工,能舍得花钱买大件的人本就不多,平均几天才能拉到一次,她竟然还陷害自己?
越是想,师傅越是憋屈。
随后索性也不忍了,直接开喷。
“你这位大姐是什么意思啊?我只是给客户送货的,你骂我干啥?”
“这缝纫机还真不是您的,这小兄弟他是在那里付了钱,拿出来就找我搬运的,你们家缝纫机肯定是其他师傅送的。”
他就是想在这大热的天挣点钱,怎么还有人明着眼为难。
憋屈。
窝囊。
“呸,还其他师傅呢!你帮他偷我家的东西,他给了啥好处?他家里就那点钱,能舍得买缝纫机?以后日子不过了?”
虽说苏泽身上有将近三百块钱,现在又跟贾东旭一起在轧钢厂干活。
可是按照他的猪脑子,估计转正得花不少时间。
一架缝纫机不便宜,他要是直接买了,以后的日子就不过了?
所以,苏泽就是想趁着他们迎新娘的空隙,把东西悄摸的搬自己家里。
“短命的,你也不想想,这又不是一张小纸片,装口袋里就能带走,那么大的东西你也敢正大光明的偷,这不是在打我们贾家的脸吗?”
贾张氏咄咄逼人,似有一种苏泽不给出什么交代,她就誓不罢休的架势,而且这股气愈来愈足。
“苏泽这孩子心胸怎就这样小?媳妇没了,就偷东西?”
“对啊,那么大东西又不能装口袋里带走,他就这样让人搬回家,那不是给人送话柄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真是人家自己买的呢?”
……
听着其他人的小声感慨,贾张氏打心底里不信。
他苏泽算个什么东西,也舍得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短命鬼怎么可能会舍得买缝纫机,他又不娶媳妇!”
站在她身后的秦淮茹冲着苏泽得意微笑,看来自己的魅力真不小,竟然可以让苏泽那么念念不忘,甚至走到了偷窃的一步。
“苏泽,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要不然你就把我忘了吧,这可是东旭给我买的缝纫机,你拿走可不好,以后一个院子住着,你可别丢了面。”
苏泽听到这话,感觉太阳穴都不禁突突直跳。
不是,我请问呢,你们都没脑子的吗?
“人家师傅都说了是我的,你还怪人家撒谎!”
贾张氏瞥了一眼贾东旭和刚进门的媳妇秦淮茹,内心如同被烈火炙烤。
严格来说,新媳妇还没有彻底进门,竟然就搞出这等幺蛾子。
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不过她的心里是不服气的,今天谁都别想带走她家的缝纫机。
“易忠海,你还愣着干啥?苏泽明目张胆当小偷,你还管不管了?”
她一转头,看向站在一侧跟个哑巴似的易忠海,不禁来了一肚子的火,对他吼了句,全然没有任何好脾气。
易忠海的脸顿时一沉,似乎能滴出血来。
眼尾瞥了一眼贾张氏,恨不得上手去掐一把这个对自己大呼小叫的贾张氏。
这次,她还讹诈自己上不少钱的礼,整整八十块钱,说是图个吉利。
全然就像是让他补充上次苏泽要走的八十块钱。
那也都算了,礼单都上了,现在竟然还在教自己做事。
他是他们家的奴隶吗?
不过,他也想借此压压苏泽的威风,这两天他太跳脱了,有点担心以后拿捏不住。
尤其是想想前两天王主任为了他,当众斥责自己做的不对时,他就不想给苏泽什么好脸色看。
“苏家的,就算你的心里再不服气,也不该做出这种偷窃的事吧!这还不丢人吗?”
他一开口,便是将苏泽推到丢人的风口浪尖上。
偷窃就是很可耻。
“易忠海,你也是个聋子吗?都说了这是我买的。”
苏泽眯眯眼,“还是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傻,偷东西还挑大的。”
“嘿!”贾张氏时刻警醒着,瞪大双眼,“你是承认偷东西了是吧?那我得赶紧报官!”
苏泽的白眼都要翻到他天上去,摆摆手说道:“师傅,劳烦您先送到后院,找赵春兰女士签收就行。”
“咋!”贾张氏猛然嗷的一嗓子,像是拦路虎般跑到师傅面前拦截着,甚至直接抱住桌子,“短命的,你还来硬抢是吧?哎呀,没天理啦!”
“过路的也都来瞧瞧,都来看看,这小子偷我们家东西,被拆穿后,竟然还开始来硬抢的啦!哎哟!”
就当贾张氏哭天喊地时,另一边又停下一辆三轮车,拿着一张纸抬头看看大院的门第,打量了一眼围在大门口闹哄哄的群众。
他一看插不进去,便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一遍脸,轻咳一声双手叉腰大喊:“这里是95号四合院吗?贾东旭是在这住吗?你们买的缝纫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