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再次出宫
第二天。
朱棣上朝前用了早膳。
只是今天的早膳却让他有一种味同嚼蜡之感。
他不由得回味起火锅。
好不容易上完早朝，太监进来禀报，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求见。
“宣！”
“启禀陛下，您昨日吩咐之事，微臣已经查到！”
纪纲小心地望着朱棣，观察着他的表情。
昨日回来之后，他一夜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回想着朱乐那些大胆的举动，内心惶惶，生怕因为知道太多而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
“根据臣收集到了线索，此人名叫周潜光，今年十七岁……”
“等等！”朱棣突然打断他，“朕隐约记得，他昨晚似乎说过他姓朱，并非是姓周。”
纪纲道：“没错！此人乃是渠州富商周光的养子，四岁之时被其捡到收养，取名周潜光，至于他的本名，臣还未曾查到。”
朱棣点了点头：“继续！”
“周光早年曾在京中经营，因为年老体衰，去看回了渠州，但周潜光留在了京城。根据周围百姓所讲，周潜光此人十分懒散，几乎不怎么出门，不过他倒是时常鼓捣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人看不懂。”
“周家那位投奔而来的远房亲戚是怎么回事？”朱棣问道。
他正是被朱乐误以为是那位远房亲戚，才有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喊一个少年人“叔公”，他的脸就有点绷不住。
好在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纪纲一人，他应该知道轻重，不会到处乱说。
“回陛下，此人名叫吴德业，也是一名商人，今年五十有三，母亲是周家之人，从辈份上来算，是周潜光的侄女，因此吴德业确实要叫他一声叔公。”
“此人早年间有一位女儿遗落京中，这次过来专程为了寻亲，只是他运气不好，半途遭遇土匪，已经尸骨无存。”
朱棣听完，沉吟片刻：“这么说，他并非敌国派来的？”
纪纲忙回答道：“应该不是！臣并未查到他与敌国奸细有任何联系。虽说他四岁之前的身份存疑，但四岁的幼童显然不记得什么，不可能成为奸细。”
“玉米又是怎么回事？”朱棣心里始终想着这件事。
“此种作物臣查遍百家，也没有找到来源，应该确实是他培育出来的，只是不知他是用何手段培育的……”
“如此说来，是我多心了？”朱棣自语道。
纪纲问道：“是否派人将他抓起来，严刑铐问？若是能得到玉米的种植方法，对我大明百姓而言，乃是天降福缘！”
朱棣瞥了他一眼，不满道：“我大明能出如此少年之才，乃是祖宗保佑，爱护尚且不及，怎能如此对待？”
他知道朱乐身上有很多秘密，这些秘密必须要让他自愿说出来，严刑逼供只会让他心怀怨恨，恐适得其反。
“是！陛下教训的是，是臣胡言乱语！”
纪纲擦着汗。
朱棣放下手中奏折，起身道：“准备一下，随朕出宫！”
京城郊外。
小院落内。
“小朱子，昨天不是让你住在我这里吗？你是嫌我这里小，不愿意住，所以连夜回到城内？”
朱乐望着眼前的主仆二人，略有不满道。
朱棣满脸赔笑，说道：“叔公见谅！其实我早已来京中多日，在城内安排了住处，怕打扰到叔公，这才离去。”
朱乐闻言，摆了摆手：“那随便你吧！”
朱棣微微一笑：“叔公，今日来得匆忙，我还没有吃午饭，不如再吃一次火锅？”
一旁的纪纲咽了咽口水。
“大中午的，吃什么火锅！这东西吃多了容易上火。”
朱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怀疑这家伙是专程来蹭饭的，“你先坐着，我去炒几个小菜！”
很快，朱乐便将三道菜摆上了桌。
“麻婆豆腐、红烧鲤鱼、酸辣土豆丝。凑和一下，晚上再请你们吃火锅！”
朱棣拿起筷子便要开动，一旁的纪纲也忍不住行动，朱棣只是回过头淡淡看了一眼。
纪纲顿时收回刚伸出的手，擦了擦嘴道：“老爷你吃吧，我陪您过来之前，已经吃过饭了！”
他昨天可是见识到了陛下的护食，此刻哪还敢动。
朱棣满意地点了点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叔公你这手艺真不错！就连宫内的御厨，都不比不上你！吃完你做的菜，我以后怕是再也吃不惯其他东西了。”
“哦？你还吃过宫里的菜？”朱乐有些诧异道。
朱棣神色一滞，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思绪电转。
“叔公说笑了！以我的身份，怎么可能吃到宫里的菜？不过，虽吃不到宫里的，我却有幸尝过御厨做的菜！”
他连忙解释道，“渠州有一位名厨，是告老还乡的宫中御厨，我曾花重金请他做过一顿饭。”
纪纲面无表情，微微撇了撇嘴，暗道陛下说起谎来真是眼都不眨一下。
“原来如此！”朱乐点了点头，“若是有机会，我倒是也想尝尝御厨做的菜。”
他十分好奇永乐皇帝每日在宫里都是吃的些什么。
朱棣闻言，心中一动，说道：“叔公，其实简单！你只要将玉米献给陛下，陛下一定会对你重赏，到时你顺势提出这个要求，想来陛下不会拒绝。”
“你是嫌我命太长？”
朱乐用眼白瞥着他，“我昨天的话，你是一句者没听进去呀！”
朱棣立马有些不悦：“做官有什么不好？从古至今，不知多少人想要做官光耀门楣，虽然我大明官员的俸禄确实有些低了，却也要胜过普通百姓，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他实在想不通，在朝廷做官那是人人羡慕的事情，结果到了朱乐这里，他却是避之不及。
简直是在打他这个天子的脸难道自己这个皇帝有这么残暴吗？
他心中不免有些生气。
“你想做官？”朱乐突然问道。
“那是自然！天下谁不想做官？”
朱乐犹豫了片刻：“倒也不是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