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掌柜不屑地点了点头:“对对对,您高高在上,不识民间疾苦,自然能笑到最后。”
“我不过一介草民,有言语不到的地方,还请王妃大人大量,多多宽恕。”
程掌柜一抱拳,临走留下一波嘲讽。
“他这个……”
秦公子刚站起身,姜娇儿一抬手挡住了他,目光落在那些还在犹豫的商人身上。
“本宫还是那句话,愿意留下的,本宫不会亏待,愿意走的,本宫也不会借势压人,商场上向来讲究你情我愿,一切选择,本宫概不追责。”姜娇儿说道。
有了姜娇儿的话放在这,方才还犹豫的商人全都站出来,签了名走了。
隐隐还能听见他们议论,遂州给了几百几十的银两,到那边可要多雇两个漂亮丫头。
有商人离去,自然也有商人留下。
还有商会其余商人,也陆陆续续赶到。
这里面,不乏之前跟她做过对的商户,这会儿却坚定不移站在姜娇儿身后,甚至还有人跟姜娇儿坦白,遂州的人私下里找过他,也跟他承诺了,每月过他多少银两,但他将遂州人骂了。
毕竟姜娇儿做的一切,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从官办学院,到兴建夜市,每一次姜娇儿都是以德报怨。
在他们心里,追随姜娇儿的价值,早就超过了白花花的银子。
“还有没有人要走了?”姜娇儿问道。
那些商户互相看了看。
“王妃,我不走。”
“我也不走。”
“别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王妃来之后,我娘子都不骂我了,我不能跟别人走。”
屋中一阵哄笑。
“好,既然都不走,那这些时间,都安安心心在家待着,琼州不会亏待你们,我也不会亏待你们。”
姜娇儿安慰了一下那些商人,就让他们各自回家了。
屋内只剩下三家的人。
姜娇儿把药皂的事跟他们详细说了。
一听说要在军营里面制作药皂,三家都忍不住有些兴奋。
“我娘子要是知道,我混到军营里去了,没准能把牙乐掉。”秦公子说道。
蔡陈两家也笑了起来。
“那明儿我得去看看秦夫人,说不得得送些牙膏过去。”姜娇儿笑着说道。
秦公子脸色一下就红了。
见他面皮薄,姜娇儿也就转移了话题:“制作药皂的工人还请各位多多费心。”
原料之类的她还能拿出来,只是这人实在不好找。
不若这三家,在本地都是望族,家中有不少世代雇佣的佣人,起码能保证人员干净。
“王妃放心,我们定当竭尽全力。”蔡公子最先开口。
其余两家也纷纷表态。
“那就祝我们这次合作成功。”姜娇儿笑眯眯的举杯。
三人也纷纷举起面前的茶杯:“洗清冤屈,为琼州平反。”
回了王府,姜娇儿让随风给商户每家都送去了薄礼,其中也有银子。
“跟他们说都在家好好休息,不要有其他心思,琼州不会放弃他们,也不会牺牲他们。”姜娇儿说道。
这些东西是姜娇儿早就准备出来的,只是前面一直在忙,所以没空发放到他们手上。
这既是姜娇儿对他们的安慰,也是给他们的保障。
打发走了随风,姜娇儿就把自己关在屋内。
她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这次她打算把工厂再进一步完善,再把以后打算做的东西加进去。
等这一次的风波过去,继续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至于药皂,事关军营中的事,更是要谨慎起来。
至少在没有推广之前,坚决不能泄露配方。
每个人只负责一项动作,而不是掌握一项技术,这样即便他们自己拼凑下来,也没有办法制作出完整的药皂。
只是期中要好好设计,无论是住处还是平时工作的隔间,每个生产线上的人最好都不能见面。
天色渐暗。
沈鹤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姜娇儿在纸上写写画画。
其中一道一道的滚带,看得他眉头直皱。
“你要去哪儿攻城?”沈鹤问道。
姜娇儿被他问的一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工厂的草图。”
“这个也是?”沈鹤指向姜娇儿画出的传送带:“你在工厂里搭云梯干什么?”
姜娇儿脸色一黑,她画的是不好看,但也没有那么难看吧。
怎么就能猜成云梯了呢?
姜娇儿指了指两边画的木墩:“我是想把这两个用一条带子联系起来,然后用摇动机关,进而带动带子,上面的物品就能被带子运送到下一间屋内。”
姜娇儿给沈鹤做了一个示范。
沈鹤研究了一会儿,把姜娇儿画的示意图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这个交给我去办吧,军中木匠做这个,应该不成问题。”沈鹤说道。
姜娇儿眼神一亮,刚刚她被束缚住了思维,只想过铁器和皮带能不能做这种传送带,却没有想过,用木头也是可以的。
既然军中木匠能做,那是最好不过了。
若是真的能做成,那就可以把工厂割成几个部分,其中的物品也不用人力来送,而是用这个传送带,送到各个部分之后再进行分类分装。
姜娇儿拉着沈鹤给他看了其他设计,药皂厂并不能一直在军营中,也算是临时专用,所以不宜大兴土木。
姜娇儿打算用帐篷来代替工厂房屋,无论保暖度还是舒适度,都不弱于民间普通住房。
“娘子,这个工厂建成了会很好看吗?”沈鹤问道。
姜娇儿看着图纸,眉头一皱,应该不会吧……一堆帐篷,跟好看搭边吗?
不等她想明白,就听沈鹤悠悠道:“想必是比为夫好看的。”
姜娇儿意识到,沈鹤这是吃醋了,笑眯眯盘住他的脖颈。
“你猜猜我今儿用的什么香?”姜娇儿笑着凑过去。
沈鹤揽着她,一阵阵幽香就在鼻尖环绕。
两人猜着猜着就猜到了大天亮。
五日时间一晃而过。
三家遴选出近一百人,每个都可以上查三代,老子娘和孩子也全都在府内做事。
姜娇儿相信他们的眼光,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制作药皂的事要对外绝对保密,且在工厂上班期间,吃住都要在工厂。
因着这一点,姜娇儿把月银提到了每月一吊银子。
那些打退堂鼓的,瞬间站住了身形。
每月一吊银子那就同二门里的大丫鬟一般了,主家又是做惯了的,旁处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