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总得给人家补补身子,如此孩子才能平安降生。”
“刘南星那边如何了?”
沈鹤摇头,神色有些黯然:“目前为止,还没有结果。”
“随风,把库房里头的血燕拿出来给倚翠阁送去,就说……是王爷吩咐的。”
“奴婢明白。”
沈鹤朝她一笑,握住她的手:“明日我休沐,咱们出去踏青?”
“不去了,书院的事情繁多,你找萧衡陪你吃酒去。”
沈鹤撇嘴,“如今人家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哪有空搭理我?”
“也就是我可怜,夫人比我还忙,孩子也不搭理我。”
听着沈鹤酸溜溜的语气,姜娇儿忍俊不禁,“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明日陪你可好?”
“明日可不够。”沈鹤别有深意,凑近她,“从今晚开始,你就属于我了!”
话音落,打横将姜娇儿抱起来。
姜娇儿惊呼一声:“我还没吃饱呢!”
沈鹤掀起床帘,抬手间,掌风挥出去熄灭了红烛。
屋子里的光瞬间熄灭,冰凉薄唇落在她柔软的唇上,带着几分缱绻温柔:“娇娇先把我喂饱,我再喂你可好?”
那声‘娇娇’喊的她心尖儿颤了颤,浑身骨头都酥了。
……
翌日。
姜娇儿暂停一日手上的事务,陪着休沐的沈鹤上街吃酒。
夫妇二人牵着手,漫步在街头。
难得有空闲,两人也趁着这个时候,看看琼州的发展和变化。
原本潦倒萧寂的街道,如今人来人往,街边的摊贩也多了起来,整条街都热闹非凡。
姜娇儿买了些果脯边走边吃,“今儿个没带三宝出来,有些可惜。”
“他们现在天天和阿驰在一起,不亦乐乎,哪儿还顾得上出来玩啊?”
姜娇儿歪着脑袋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驰在跟着姜老爷子之前是一个小乞丐,走街串巷的,见识广,稀奇玩意儿也多。
三宝自从在阿驰身上看到一些稀奇玩意儿之后,便整日缠着阿驰玩。
“给他们买些零嘴回去。”姜娇儿说着,挽着沈鹤的胳膊走进一家果脯铺子,挑了些生津止渴的梅子,刚结了账就看见了王羽墨和张放。
姜娇儿正欲出声招呼,两人却根本没看见她,神色匆忙的往前面赶。
“羽墨先生!”她出声喊道,王羽墨和张放同时驻足回望。
“这般匆忙是要去何处?”
沈鹤看着两人,“书院出事了?”
王羽墨和张放对视了眼,神色难看的点头。
他们俩人也是刚收到消息,本打算不要惊动姜娇儿,先去看看情况,若能处理便处理了。
若处理不了,再通知也不迟。
“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群学生们又闹起来了?”
王羽墨摇头:“不是,是山长要走。”
“他要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你们这般紧张?那日本宫说了,要走的都随意。”
“王妃,他要带走书院的先生们去清风书院!”
张放话音落地,沈鹤与姜娇儿骤然变了脸色。
二人对视一眼,沈鹤道:“先去书院,这黄丞属于是狗急跳墙了!”
他要离开书院,姜娇儿不阻拦他,他蛊惑众人离开书院,姜娇儿也能容忍他。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把人带去清风书院!
她创办官学的目的是为了有更多人能读书上学,是不希望清风书院继续垄断做大!
黄丞现在做的事儿不是打她脸这般简单,他是为了泄私欲,而毁掉整个琼州!
这才是姜娇儿绝不能容忍的。
她压着怒意上了马车,挂着王府字牌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疾驰奔向书院。
姜娇儿面色沉冷,“好一个清风书院,当着本宫的面挖墙角,他们俩是何时勾结上的?”
“为了这些人气坏身子不值得。”沈鹤安抚她,“要说勾结,估摸就是提前就商量好了。”
姜娇儿也觉得不无可能。
她揉了揉额角,思索间,马车已经停在了书院门口。
还没下车,就听见从书院里面传来的喧哗声。
“清风书院许诺老夫,过去之后便是副山长之位,老夫举荐之人能在老夫退位之后成为山长!”
“每月两钱月钱,吃住书院全包!”
“诸位好生想想,你们在这儿每月也就一钱银子,清风书院给的可是足足多了一倍啊!”
黄丞负手而立,脸上透着得意。
“诸位以为官学创办之后会有多少月钱?肯定不如清风书院给的多,诸位也要为了生计考虑!”
“也别忘了,王妃是如何逼迫老夫离开的!”
黄丞见众人神色犹豫,又接着添了把火:“老夫今日能被迫离开,明日,她就能把你们也都赶出去!”
“那王妃,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跑来书院指手画脚!”
“诸位就甘心被一个女人摆布?”
姜娇儿坐在马车上听着黄丞的言论,脸色冷若冰霜,一旁的沈鹤更是寒气逼人。
好好一个休沐之日,就弄成了这样,现在还要听诋毁姜娇儿的言辞,沈鹤的怒火直逼胸腔。
他掀起车帘,从车上一跃而下,“王妃要不要在家里相夫教子轮得到你置喙?本王都不曾说什么,黄丞你倒是管起本王的家事来了!”
沈鹤的出现打破了喧哗,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姜娇儿也紧随其后下车,冷眼看着黄丞:“本宫原以为你只是在意山长之位,所以屡次退让,没想到却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本宫劝你留下时,你说本宫要创办官学,你不愿留下,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书院。”
“你明知清风书院打压青山书院多年,结怨已久,却肯委身进入清风书院,还撺掇夫子们一同前去,这也是为了书院,为了他们?”
“是你逼走我,否则老夫怎会甘心委身清风书院?”
“是吗?”姜娇儿挑眉,嘴角噙着一抹讽刺:“你自个儿走也就罢了,你撺掇他们是为谁呢?莫不是清风书院许了你什么好处?”
黄丞眼底闪现一层惊慌失措。
“休得胡言!”
“胡言?那你说说,是为何?”
“你把先生们带走了,将学子们至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