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风太监被一掌逼退,其余二人也是一惊。摧心掌的威力他们自然也知晓,但如此凌厉的一掌居然就这样被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这让二人不由得对黄巢多了几分警惕。
“这三人是长安城里恶名昭著的三大太监,分别叫做风翳,雨浊,雾蔽。其招式各有特点,相辅相成。”云慕月担心黄巢有失,连忙通过逼音成线的方式将三人情报告知黄巢。
“风翳武功最低,但甚是阴狠毒辣,善于通过速度偷袭。雨浊招式如雨润物,善于渗透而气息绵长。雾蔽则实中有虚,虚中有实,变数颇多。虽然你看起来有所际遇,实力大增,但还是小心为好……”
不等云慕月说完,那雨浊已是缓缓逼上。
他使的兵器乃是一柄软剑。那软剑剑尖看似无力,实则锋锐至极,随着雨浊的挥舞,摇曳间便已至黄巢面前。
看着面前飞舞的剑光,手无寸铁的黄巢只是一笑。
气息绵长,也要在实力相近时才能拖得下去。
黄巢不懂太多武功招数,他所有的只有被花此增幅得无比恐怖的肉体。
“叮。”那令人眼花缭乱,无法捉摸的软剑在雨浊惊骇的眼神中被黄巢用双指就那么轻轻夹住。
怎么可能。
自己的软剑之锋锐他如何不知,就连寻常兵器都会被它轻易刺断,但面前的怪人就只是伸出两只泛着黄光的手指便把它夹得死死的,如同掐住了一只毒蛇的七寸一般。
雨浊的战斗经验自然不少,见得如此连忙手腕一抖,不求将剑拔出,但求通过剑身的抖动来让剑尖划破黄巢的手指。
但黄巢又怎会只是看着呢?
只见他手腕一动,也是一抖,那软剑便在雨浊面前寸寸破碎开来。
“小心!”
眼见雨浊失利,那雾蔽连忙举起大刀朝黄巢劈头砍去。
黄巢听得风声,微微抬手,便是要以同样方法接住此刀。
但雾蔽何其狡诈,如此力劈竟同样是虚招,只见他身子倾斜,在黄巢伸手的一瞬间绕开,化作横斩直奔黄巢腰间而去,势要将黄巢拦腰斩断。
“大雾迷眼,但终究是虚妄之物。”
黄巢没有做出任何防守的姿态,他依然是那样缓缓抬起手。
但就在大刀离身仅有数寸之时,他的手臂猛然突进,后发而先至,直接扼住了雾蔽的喉咙。
虚虚实实?黄巢冷笑一声。无论如何变化,只要比你的实招更快,那么一切招式都是笑话。
“好!”见得黄巢只一合便将二人击溃,云慕月忍不住叫好出声。
“风翳,还不动手!”雨浊见得雾蔽缓缓倒下,连忙急声道。
但他没注意到,风翳在黄巢身上黄光泛起的那一刻,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浑身颤栗地倒退。如今雨,雾二人溃败,他更是毫不犹豫转身逃跑。如果真是他的话,自己三人是绝对没有胜算的。
但凭借自己的轻功,只要能逃出生天,前去给大公公及时报信……
“别跑了。”黄巢并未追赶,只是拾起刚刚软剑的剑尖,朝着那已逃出数尺的风翳甩去。
这老狗之前将自己追杀得险些丧命,如今又怎能放他安然逃去?
“噗呲。”当他听到风声回头时,已经迟了。那剑尖已经如同一道流光一般没入自己的后背,正如那天没入墙头的箭矢一般。他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就那么直直地摔翻在地。
看着风,雾二人倒下,雨浊看着朝他缓缓走来的黄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的信念就如同地上的软剑一般已经碎成了无数块。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为了立功而接下的看似如此简单的追杀任务居然让他们无一生还。
并没有怜悯,随着一声脆响,黄巢将手掌缓缓从他的天灵盖上移开。
随后他微微转身,也是同样地给先前倒下的雾蔽补了一掌。
但就在他看向远处的风翳时,却有些‘惊讶’的发现他不知何时偷偷爬起,此时已逃得不见了踪影。
“这老狗居然诈死……”云慕月望着他逃走的方向,皱眉道。
他没有注意,黄巢嘴角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连城墙都能扎入的力道,又岂会难以让他幸免?
那片泛着黄光的剑尖,是黄巢给予风翳特殊的礼物。
从怀中掏出一些伤药给云慕月涂上,黄巢扶着他上了马。但他并没有跟着骑上,而是将冷冷的目光投向那已经吓得呆若木鸡的新郎官。
他此时已是瘫倒在地,两腿战战。之前簇拥着他的人群早已经化作了鸟兽散。
原本只需要他配合闹出些动静引出云慕月,那三大太监便会帮他强娶新娘子的无比划算的交易到了此时已经变成了他的噩梦。
看着那面目可怖的怪人一步一步的走近,手中还沾着两人的鲜血与些许脑浆,他此时已经缩成了一团。
“如此大加操办,想必喜钱不少,拿来罢。”看着黄巢只是向他摊开手掌,那新郎官在错愕之后便是一阵劫后余生的狂喜,赶忙连滚带爬地从四处翻出不少银锭铜钱,甚至细致地一起装到了一个大口袋里一股脑捧给了黄巢。
“这匹马不错,我便借走了。”黄巢掂了掂口袋,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随后堂而皇之的骑上了新郎官的高头大马。
“大人您尽管骑走。”
看着那不住点头哈腰的新郎官,黄巢微微一笑。
“今日你已经娶过了新娘,他日若是再娶,便是朝三暮四,不守夫德。”
“大人说得是。”尽管新娘从眼皮子底下逃走,他什么也没捞着,但如今也只能应承着。
“以防你再生非分之想,坏了自己的名声,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没等新郎官反应过来,一枚铜钱便从黄巢手中飞出,直直打在新郎的裆部。
随着新郎官痛苦地倒地,云慕月也不禁幸灾乐祸地冷笑一声,跟着黄巢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