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问心无愧。”季二全急得满脸通红。
“我赞成分家，这些年的苦日子我过得够够的了，大房和三房都看不起我，老太太更是把我当仆人，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得这么孬。”钱边芬抹了抹眼泪。
“爸，难道你想让妈跟着你在这间小破屋里过到老吗？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我和妈想想，为这个家奔出一个前程来。”过往的一切浮现在心头，季知矣觉得心头酸涩。
堂屋。
季家三房和季老太都到齐了。
“老二，你铁了心要分家？”季老太的脸皱在一起。
“分！”
季二全有些难为情，但想到刚刚老婆女儿说的话，一咬牙一跺脚还是说出了口。
“老二啊老二，我没想到你这么不孝，你是怎么答应你爸的，你说会照顾好哥哥弟弟家，怎么说变就变了。”
季老太对季二全恨铁不成钢，明明屁点本事没有，居然敢提出要分家。
“老二，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得罪你了吗？你要离我们远远的，那以后我家挑水砍柴的活谁来做，你可不能没良心啊。”季大全恶狠狠地盯着季二全。
“二哥二嫂，这个家不能没有你们，我家丽娟要带孩子，家里的活儿还得二嫂帮忙做，我经常加班，要是孩子生病，二哥你还得带他们去医院呢。”季三全哭丧着脸。
“老二，你听到没有，你哥哥和弟弟如此信任你，你怎么能撂挑子不干。知知嫁出去了，你没什么负担，帮衬着你哥你弟亏不着你，你没有儿子，往后老了还得靠另外两房。”
这些话听得季二全心里不是滋味，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这些年，我们累死累活帮你们，可是谁想过我们日子过得有多难，要说没良心到底是谁没良心！”钱边芬都被气哭了。
“二弟妹，这话说得就没道理了，兄弟之间互相帮忙不很正常，你连这都要计较，也忒小心眼了。”张跃兰瞪了钱边芬一眼。
“大伯母，我们就是小心眼，你们水缸里的水，柴房里的柴火，还有大哥的生活费，全部还给我们家吧。”
季知矣目光如炬，张跃兰低下头不敢言语。
季知矣又说，“都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我看各位长辈脸皮比城墙还厚，净逮着我父母薅，他们做牛做马帮衬你们，你们有把他们当成家人吗？一个个自私自利，也不怕遭报应！”
张跃兰接过话去，“我们又没求着你父母帮，他们自己要帮的关我们什么事。”
赵丽娟附和，“大嫂说的没错，不要在这里搞得自己可怜兮兮的，难道就你们二房有付出，我们其他两房都是吃白饭的？”
季知矣直接把堂屋的桌子掀翻了，“既然你们翻脸不认人，也别怪我恩断义绝，今天这个家，我分定了！”
走到季老太面前，“大哥上大学，二哥上高中，我爸妈总共贴补了500块，我这两年赚的钱上交给你也有500块，这1000块钱还给我们。”
“一家人哪有这么算账的，真是没天理了，我们季家的事情哪轮得到你这个外嫁女指指点点！”
季老太的手指都要戳到季知矣鼻梁上了，向淮笙抓住她的手指用力一拧，季老太疼得呲牙咧嘴，“你……你……”
向淮笙挡在季知矣面前，“知道你是个泼皮，没想到还是个无赖，把属于他们的钱拿来。”
季老太变了脸色，“我们季家是小门小户的，但也是守规矩的人家，你可不能纵容你妻子在娘家胡闹。”
“废特妈什么话！拿来吧你！”向淮笙直接扯下季老太身上的钱袋子。
季老太发疯一样要和向淮笙抢，结果一个没站稳，摔了个狗吃屎。
“签字画押，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季知矣早就准备好了分家契约，让各房签字。
“什么？以后不再上交生活费，那以后谁来给妈养老？”季大全不愿签字。
“你是奶奶的好大儿，你不养老谁养老。”季知矣冷笑。
“签吧你。”向淮笙抓着季大全的手摁下手印。
“老二，你好狠的心，以后你百年了，别指望你侄子给你扶灵。”季老太瘫在地上朝季二全大喊。
季二全恨恨地瞅了一眼季老太，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分家这事，各家的嘴脸，他算是看清了。
他不说不代表他傻，他只是不忍心兄弟反目成仇。
季知矣可管不了那么多，收起分家契约，把整个季家狠狠扫荡了一遍。
大房和三房各个敢怒不敢言，要是多说一句，他们怕向淮笙把他们揍了。
“知知，你们搬出去住，能不能把你这间屋子给小芳住，她弟弟大了，姐弟俩总不好一直睡一个床。”赵丽娟压低声音试探。
“好啊，每月租金50。”
季知矣伸出手掌，赵丽娟识趣地走开了。
把东西打包好，装上汽车，季二全环顾整个季家，老泪纵横。
“二全，走吧，听知知的，我们的好日子在前头。”钱边芬安慰丈夫。
“季知矣，你拿假耳环糊弄我，不要脸！贱人！”
季丽娇快步走来，想给季知矣一个耳光，但被向淮笙拦住了。
“这是奶奶给我的嫁妆，怎么会有假？”季知矣故意提高音量，引来街坊邻居围观。
“娇娇，你在嚷嚷什么？”季老太闻声赶来。
“奶奶，这是你给她的嫁妆吗？”季丽娇把耳环举得高高的。
“是啊，花了我100块，我对你堂妹这么好，她还要闹分家，你说是不是没良心。”
“可……可这耳环是假的……”季丽娇声音越来越低。
“怎么……怎么可能是假的，我明明是在西街那个金子店铺买的。”季老太心虚了。
“一定是被季知矣调包了……”
季丽娇还没说完，向淮笙扇了她一个大耳光，“你这是在打我们向家的脸，就100块的东西，我妻子还能给动手脚？就这破耳环，别说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她也不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