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晴天没敢再说一遍，她挂了电话，急急地离开了办公大楼。
“男人没个好东西。”
下午厉晴天在咖啡厅坐着发呆，碰巧遇到简单也出来喝咖啡，俩人就坐在一起，简单想到傅衍赫，忍不住骂了句。
“盛总对你很好不是吗？”
“好还跟别的女人逢场作戏？”
简单反问。
厉晴天没想到是这样，顿时也没别的好说。
简单叹了声，突然说道：“我好像见到醉醉了。”
“在哪里？”
厉晴天这才又打起精神。
“巴黎。”
“那，她现在怎么样？”
厉晴天又问。
简单失落的叹了声，“只是觉得像， 不一定是，而且那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好像……”
“好像？什么？”
“后来让盛腾用尽办法才查到她坐的出租车载着她去了机场。”
“什么？那她去哪里？她会不会回来了？”
厉晴天瞬间脑子里好几个想法。
简单却摇了摇头，“我怕的是她知道我们去找她，所以又躲到别的国家去，我已经很自责了，或者我不该去那一趟，她说不定刚在巴黎稳定下来。”
“也或者是你看错了呢，毕竟她怎么可能有两个孩子呢？”
“可是，可是我总觉得就是她。”
太像了，那种认知，让简单无时无刻不在确定那个人就是卓醉。
“其实，是又怎样呢？她走后傅总一直跟林若涵在一起不是吗？”
“是啊，所以我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醉醉拼死生下三个孩子，可是傅衍赫却一点都不在乎，他不想办法找小儿子，竟然还跟那个姓林的，林氏本来都要破产了，就因为他，又好了起来，真是让人寒心。”
简单说起这些来又有些激动。
她向来是有些快意恩仇的，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可是，她又总觉得傅衍赫跟卓醉不该是这样。
“你，跟厉总怎么样了？”
“我跟厉总？于公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于私他是我堂哥。”
厉晴天提到他，也只能卑微失落的低了头。
是的，他们只能是她说出的这种关系。
“可是盛腾跟我说你这位上级，你的堂哥，喜欢你很多年了。”
“他跟你开玩笑的。”
厉晴天心里不是不懂，可是她能说别的吗？
“是他跟我开玩笑还是你？厉晴天，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还不能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吗？你跟醉醉都是那种特别隐忍的人，我知道这都是源自于小时候的生活，可是我们现在已经独立成人了呀，醉醉是还年轻，你可是比她大好几岁呢，有什么不敢说？”
“简单，我不是不敢说，而是，我说出的就是我必须得做到的，我做不到的，一个字也不能说。”
厉晴天望着她，终是说了句心里话。
“为什么？怕说出来就会想要吗？人生短短几十年，你们这么克制有什么用？这些臭男人转头就可以去找别的女人逍遥快活了。”
简单觉得她们即使不能及时行乐，也该可以做到为私谋利。
像是卓醉那样什么都没要就走了，然后一个人在国外受苦，根本不值得。
可是，是一个人吗？
她现在怀疑，卓醉在走前就怀孕了。
简单越想神色越沉重，她不知道卓醉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面该是怎样的生活。
而且，为什么她看到的是两个？
她难道还收养了小孩？
是的，卓醉的确很喜欢小孩子，可是……
她拿什么收养，就她那点稿费？
“真想立即找到那个蠢女人。”
简单忍不住又嘟囔了句。
“或者她不想被我们找到了，毕竟找到又能怎样呢？”
“我们可以帮她呀。”
“可是要她日日面对着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秀恩爱吗？说不定再过不几年，林若涵就真的嫁给傅衍赫，那时候，又让她这个生了三个孩子却自己一个也得不到的人该情何以堪呢？”
厉晴天反问她。
简单又只能克制着脾气，因为厉晴天说的都是事实。
该死的，为什么会有爱情这么苦的东西。
——
那天柠檬正在工作，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开。
“盛总，傅总？”
柠檬看到盛腾的时候还没怎么稀奇，看到傅衍赫的时候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我们在附近打球，结束后没事我带他过来走走，最近运营怎么样？”
“挺好的。”
柠檬说，下意识的低眉顺目。
她怕一抬眼就会泄露了自己慌张的情绪。
“总编，价格没谈拢。”
“哪本？”
柠檬看向门口突然出现的下属问了句。
“就，七七那本。”
“哦，晚些……”
“拿过来我看看。”
盛腾听到，招了招手。
“盛总，这事您就不用管了。”
“我看看能怎么？”
盛腾说。
柠檬没说别的，只能叫人拿进来给他。
办公室里又剩下三个人，盛腾看着合同说道：“五百万，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这不是柠檬的做事风格，盛腾是了解的，又不高兴的看了她一眼。
“作者有点困难，我想帮帮忙。”
柠檬低着头说完，又悄咪咪的看了眼傅衍赫，然后低头。
傅衍赫只是无聊的样子转眼看了眼合同，问了声：“可以给我看一下？”
“给。”
盛腾给他。
傅衍赫望着那些黑字，很快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些不该浮现的画面。
是了，她以前最爱码字到深夜，为此他们没少闹别扭。
如果她现在还在写书……
“要不你帮忙签了？反正你们集团每年都要做慈善。”
盛腾望着他，貌似无意的提议。
傅衍赫浅笑了下，只说了句：“不能违背市场价格。”
“还是我自己来就好了，就不劳两位老板费心了。”
柠檬其实悄悄松了口气。
盛腾盯着柠檬，在傅衍赫借口离开后，他把门一关，然后立即问道：“你别告诉我这本书是卓醉的马甲。”
“当然不是。”
“不是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不是你会要天价？”
“我保证这本书会让他们物有所值。”
柠檬很笃定的说。
盛腾却是直直的盯着她，“你是不是一直在跟卓醉联系？她是不是一直在给你写书？”
“没有，我们早就没联系了。”
“柠檬，这里没有别人。”
盛腾急着弄清楚这件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
“……”
可是柠檬半个字也不会说。
可是柠檬长久的沉默，还是让盛腾明白了过来。
也与此同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开，“我手机好像落在这里了。”
柠檬听到那个声音吓的当即脸色发白，看着傅衍赫高大挺拔的身躯往里走来她更是紧张到心脏要衰竭，傅衍赫去拿手机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紧绷的一声：“傅总，我没跟醉醉联络了。”
傅衍赫弯着腰捡起掉在沙发里的手机，动作微微一滞，随即起身，只淡淡的安抚了句：“不必那么紧张，她，只是我的过去而已。”
“我们真的没有再联络。”
柠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害怕，就是要澄清。
“就算你们现在还联络，就算她还是你的朋友，那也是你们的事情，我不会过问，不会干预。”
“真的？”
柠檬不敢置信的望着他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