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赵先生来祝贺你跟少夫人喜得宝宝。”
阿姨急匆匆跑进他们房间,刚说着话走到里面就看到不该看到的,立即转身。
“……”
卓醉心口一滞,捧着他的脸的手都抖了下。
“就不能晚点?”
傅衍赫烦闷的转过头看了眼外面,心口没由来的,像是被什么牵动着飞奔出八千里又不得不立即落定在原处。
他烦躁不已,再看卓醉害羞的模样,更是忍不住叹了声,低声:“晚些再告诉我。”
“……”
卓醉抿着嘴唇不敢再发出声音,只轻轻推他示意他赶紧下去见客。
傅衍赫被她的手轻轻地推搡着,低头看了眼,然后更是心烦意乱。
他回家就想跟自己老婆温存一会儿,怎么这么难?
说是叫她回老宅来好照顾,可是总有些太太借着看宝宝的名义上来打扰她,这也就算了,刚刚这么重要的时刻。
他孩子气的不想离开,直到卓醉轻声:“快去了,别让人家等久了。”
“嗯。”
他不甘心,但是还是不得不离开她,走到门口才问了声:“哪位赵先生?”
“说是您的老同学,还是合作伙伴呢。”
阿姨也不清楚,只是听着人家怎么介绍自己就怎么回答。
傅衍赫往外走的步子慢下来,眉头微皱。
还躺在床上的卓醉倒是也想起一位赵先生,那就是林若涵的新男友赵子鸣,他们共同的老同学。
那个人今晚来这里是为什么?
卓醉心里没由来的压抑,总觉得还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楼下傅衍赫走下去,赵子鸣已经坐在沙发里陪长辈们聊天,他很健谈,自然长辈们也很给面子,傅衍赫下来后他看到,笑着道:“听说我来的正是时候?”
“哼。”
傅衍赫苦笑,心想你可不来的正是时候嘛。
“赵先生给小醉还有孩子们都带了礼物。”
方云礼节性的提了句。
“嗯,我们另处去说。”
傅衍赫提议。
赵子鸣点头:“好,那叔叔阿姨,老爷子老太太,我先失陪。”
“去吧。”
老太太和颜悦色的放行。
傅衍赫带他到会客厅,阿姨来送上茶点离开,只剩下他们俩坐在美式的古典沙发里,傅衍赫双腿交叠,望着他一会儿,无奈笑道:“有事吧?”
“若涵……”
“她的事情就没必要提了。”
傅衍赫凤眸垂下,淡淡的提醒。
赵子鸣这才认真望着他,不得不继续说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若涵脾气从小就大你是知道的。”
“她现在还能在外面逍遥法外,你不会以为是我心慈手软吧?”
傅衍赫冷笑了声,问他。
“难道不是你们感情深?”
赵子鸣一直觉得林若涵跟傅衍赫的感情是别人无法撼动的,哪怕他们各自有了另外的伴侣。
傅衍赫听的凤眸半眯着,很快就冷声道:“我跟她没有半点私情。”
“你们订过婚。”
赵子鸣不理解的提示。
按照林若涵提起傅衍赫时候的模样,他们之前应该有过一段缠绵悱恻的感情纠葛。
“我不过是还她当年救命之恩,恩还完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傅衍赫站了起来,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一片绿色,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眼里全是薄凉。
“你没爱过她?据我所知你们上学时候关系就很好。”
“可我才是当事人之一。”
傅衍赫挑明。
很多事情其实只有当事人心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时候林若涵已经救过他,否则他们的团队不会出现一个女孩子。
但是那并不代表他就爱过。
赵子鸣看着傅衍赫决绝的模样,心里自然也明白了些事,但是想想还是说:“我相信你,但是真的不能握手言和吗?若涵说她很愧对你。”
“如果她真的认为愧对我,就别再出现在我跟我妻子面前。”
傅衍赫说完转过身,走到茶几那里弯身端起咖啡,又说:“尝尝吧。”
赵子鸣倾身去端起自己的咖啡来,随即尝了一口。
美式,特别苦。
傅衍赫则是在他喝完咖啡后放下杯子,说道:“感谢你来祝贺我们夫妻,我就不送了。”
“……”
赵子鸣在他转身离开后才明白过来,让他喝口咖啡原来是送客。
傅衍赫的待客之道一向是很周到,可是这未免也太……
赵子鸣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林若涵是想毁了这夫妻俩。
否则以傅衍赫一向大度的性子,又怎么会连她的一声祝贺都不收?
赵子鸣起身,正要离开,突然门口又响起一句。
“对了,你告诉她,别叫我抓住把柄了。”
傅衍赫又回来,笑着说了这句后便迈着长腿直接从里面上三楼。
林若涵在做一些事情上自然是有分寸的,并且总能找到不敢出卖她的人,但,是人就会有疏忽的时候。
赵子鸣刚从傅家老宅出来便接到了林若涵电话,林若涵问他:“见到了吗?”
“见到是见到,但是若涵,傅衍赫叫我告诉你,别让他抓住把柄。”
赵子鸣据实一告。
林若涵听后用力攥着手机,很久才咬牙切齿道:“是吗?”
傅衍赫竟然会通过别人来警告她吗?
是警告吗?
林若涵心想,我真但愿不是。
可是她比谁都清楚,傅衍赫是有查她的,如果不是她抓着那些人的把柄,她的把柄便早就被傅衍赫抓到了,到那时候……
傅衍赫会对她怎样?
哪怕她救过他的命,他也要把她送进大狱吗?
“若涵,放弃吧,他现在过的很幸福,跟另一个女人。”
赵子鸣作为她的同学加床伴提醒。
“他们俩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谈何幸福?不过是新鲜感没过,你知道吗?他们是在我们订婚后才发生的关系,他们曾经隐婚三年,他都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林若涵想起来之前种种,傅衍赫是权势滔天的男人,而卓醉是什么?一个高中文凭,只能在家里靠码字为生的底层人。
“不管过去如何,如今他却最珍视那个女人。”
“很快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