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感觉到危险,连忙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县令。
“大人冤枉啊,我们离开家也就不到半年,离开时母亲根本就没有生病,而且……”
“而且什么,你分明就是不想给你娘钱,你们家都已经赚了那么多钱,为什么就连那么一点都不愿意给?”
林秋越说越激动,恶狠狠的看着旁边跪着的姚大军,明显还想要再说其他,就被县令猛然拍向的惊堂木闭上嘴。
“你一言我一语,想什么样子,一个一个地说。”
“你先来。”
察觉到大人说的是自己,姚大军感激地看了眼他。
但是在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呆愣在原地,良久才发出一声叹息。
“若真是生了病,我也不是不给,但她一来什么也没说就直接抢,我后面找她也是两巴掌,从未提及此事。”
“那又如何,难道提出来你就会给?你根本就不会,只是在县令面前说说而已。”
姚大军脸色更是阴沉,但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其他的他也说不出来。
想到这件事情,他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还是将视线落到了县令身上,希望这位大人能够明辨是非。
但姚大军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根本就没有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反而看向了身后的人。
姚允儿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县令在看民心,眉头皱得愈发厉害,良久才发出一声叹息。
“这次只怕有些难。”
“为什么,姐姐不相信父亲?”
姚可儿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伸出手紧紧拉住姚允儿的手。
但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就已经传来议论声。
“这算什么儿子,就算是分了家,谁不会照顾一下老母亲,尤其他还是大儿子。”
“就是,别人分家母亲都是跟着大儿子,他倒好,直接将重任留给了自己弟弟。”
声音越来越大,吵得里面姚大军的解释全部都被压制下去。
他越来越着急,明显是先要说些什么,但都被县令再次敲响的惊堂木给压制。
“安静!”
“大人,这种不孝子就不该活着,还请您重罚。”
“没错,就应该重罚,那么点钱都少了,应该将全部钱给他母亲治病。”
姚允儿听到这话,脸上挤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这人的话还真厉害,上下嘴皮一碰就要将所有钱丢给那偏心的母亲,而不管姚大军自己家的家人。
就在姚允儿要思考其他事情的时候,一只手猛然将其抓住。
“允儿,现在怎么办?你爹会不会被人打?”
“娘……”
“你爹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比以前好上不少,要不再帮他一次?”
姚允儿看着台上的姚大军,缓慢地摇了摇头,就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巨大力道。
视线挪到王娟身上,就察觉到对方的想法,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发出一声叹息。
“您确定他下一次不会再维护她?”
“你爹以后绝对不会那么做。”
听到王娟的保证,姚允儿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走到了人群正中间。
“大人!”
这一声叫得极其凄惨,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地看了过去。
就在县令要让捕快将人赶走的时候,她已经用灵活的动作,直接冲到了姚大军的身边直接跪了下去。
“他们都说我们家不孝,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要知道我们家每月的月钱都不够吃饱肚子!”
“我知道各位想说,我们家怎么不自己赚钱,我们赚了甚至全部交给了奶奶,但拿回来的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姚允儿似乎是想到什么用手帕挡住脸,轻声啜泣了两下,这才带着哭腔继续说着林氏的所作所为。
从未想到会是这样被人揭穿,林氏呆滞地站在原地,张嘴明显是想要说些什么,但都被姚允儿给打断。
“还有一事原本为了我自己的名声是不想要说,但现在不说,只怕会让我爹继续被冤枉,小女子也不好隐瞒。”
“其实小女子前些时日自己带着爹娘的钱逃走,就是因为她要将我嫁给那六十岁的富商。”
听到这话,众人的视线落在林氏的身上。
这种事情她又怎么可能承认,用力地摇了摇头,妄图否认这件事情。
但就在林氏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后面突然就传来了几个熟悉的声音。
“丫头说得没错,前日那富商还跑去村上闹腾,一定要将你给娶回家中。”
“不可能,我早就将人给安抚好了!”
一句怒吼,就将先前的伪装全部撕破。
但林氏依旧不愿意认下,甚至还拔高声音恶狠狠地盯着对方,偏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就算是如此,我也是为了她好,您看看她都多大年纪还不想要嫁人,甚至还跟着他父亲抛头露面的做生意,以后就更加嫁人。”
“那也不能将我嫁给那个年纪足以做我父亲的男子。”
姚允儿继续擦拭眼泪,甚至还心疼不已地抽动肩膀,直接靠在了姚大军的身上。
“女儿不哭,以前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大人是不知道,林氏向来偏心,什么好的都只留给他弟弟,这次分家他们也只是带了点锅碗瓢盆,甚至连块地都没有。”
“我还记得他们能够分出来,是因为那丫头拼死拼活赚了五十两全部给他,这才能够离开。”
众人想到了姚允儿那劳累的模样,还有姚大军那被打压的模样,都忍不住地为人叹了口气。
有了村长众人的证明,林氏刚才的话被推翻了一半。
下一个瞬间,另一群人也冲了进来。
“大人,原本我们还以为姚大军做错了不少事情,不准备帮忙作证,但现在看来完全是着这两个妇人口述没有半点证据,这才愿意出来。”
“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姚大军找来的商贩,还有案发时路过的百姓,这人那时候突然冲到二人面前,抢了钱就要走,那模样是一点病人的虚弱都没有,甚至走起来比我们还快。”
其中一个文弱的书生,对着县令略微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