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修厂里,舒棠坐在院子里休息。
梁帆走过来坐下,“怎么说服了那小子?”
“当然是靠姐的魅力!”
梁帆笑笑,“说正事,你的病能治,我已经联系好了,就看你多久走。”
舒棠扇了扇扇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我不去。”“不去也得去,不然我管不住我的嘴。”
舒棠扇扇子的手停下了,“少威胁老子。”“这次你不能任性,我也不会抛下你不管。”
舒棠知道梁帆这次没开玩笑,“再给我两年。”“两年?!你怎么不等死了再走。”
梁帆气够呛。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调整好状态后,梁帆开了口,“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管你,当初跟你耍脾气出了国,没有陪你熬过那段日子。也许是愧疚,想弥补你……”
“不需要。”舒棠打断了他的话。
梁帆抬头看着她,继续说:“又或许是……我的私心,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舒棠,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舒棠明白梁帆的感情,但这么多年来,追她的人也不少,但她的感情随着秦钧离开了。第一次见徐尧的时候,哪怕知道不是他,她的心跳还是骤停了几秒。这么多年了,她依旧接受不了新人,依旧会做噩梦,依旧会看到少年血淋淋地躺在她面前的样子……
她认为,她的一生都接受不了任何人了。
“搞这么煽情干嘛,老子还没死呢!”“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说这些话。”
舒棠挽上梁帆的脖子,“知道了。走走走,喝酒去。”“不去,我得回去一趟。”
“咋了?”“老头在家里闹,我回去一趟,不然他要来这里闹。”
“行,你加油。”
……
徐尧给舒棠买了夜宵,俩人在院子里吃。
“舒棠。”
“嗯?”
“我能一直赖在你这吗?”
“不能。”
“凭什么!”
“林伊要杀我。”
……
“我不管。”
舒棠被气笑了,“你还赖上了,不怕我揍你了。”“你打死我我也要留下来。”
“我这不养闲人。”“我以后挣钱给你花。”
舒棠又被气笑了,“小徐尧,想包养我啊?”
“舒棠,这个词儿好像不能这么用。”
“老子乐意。”“噢,那就按你说的。”
……
“舒棠。”
“干嘛!”
“梁帆多久走?”
……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
“他不会不走了吧?”
“你还赶上人了!滚上去睡觉!”
“哦。那你明天还来接我吗?”徐尧期待的看着舒棠。
……
“小徐尧你今天话很多,能不能变回你原来那种爱说不说的状态。”
“噢~原来你喜欢这种。”说罢便嘟囔上楼了。
舒棠被气得不想说话。
……
年末。
汽修厂里热闹,大家都在布置,迎接新年。
曹棋在贴春联,付煜拿了条围巾围住他的脖子,曹棋乖乖站好。
“哥,我够不到啊!”
付煜笑笑,吻了吻曹棋的脸,轻声道:“行,我来,你在一旁指挥我。”
“嘿嘿,好!”
舒棠在店里面算账,徐尧跑过来了,“舒棠。”
“小徐尧,新一年能不能礼貌一点叫我。”
“噢噢,棠姐,乔渊叔还没有回来。”
“打电话没有?”
“打了,乔渊叔说东西有点多,他提不过来。”
“我都跟他说了开车去,非跟我犟,小徐尧,你开电瓶去接他。”
“好。”
……
徐尧接到了乔渊。
“乔渊叔买这么多,今天是不是又准备要大显身手了。”
“新年嘛,今天必须得吃一顿好的。”
“那可真是要有口福了。”
几个人挡住了路,像是来打架的。
“徐尧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你谁啊?”
“记性这么差啊,我提醒提醒你,六月份在学校西门口。”
“噢,黄腔哥啊,六月份被打的,现在来报仇,你忍者神龟啊?”
对面明显脸上挂不住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被舒棠罩着吗,没有舒棠,你他妈就是个屁。”
乔渊发了话,“年纪轻轻的,嘴里怎么老蹦屁。”
“老头你有病吧!”
“有点,怎么,你也有?那记得早点就医,不要乱出来咬人。”
对面有点忍不住了,准备要动手,徐尧把乔渊护在后面,“叔,你报警,我来对付他们。”
往后一看,乔渊不见了,正冲在最前面跟几个人打起来,几个人还全不是他的对手,把徐尧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是,叔,只知道你做饭牛逼,还没有告诉我,你打架这么牛逼啊!
徐尧回过神来时,几个人已经被解决了。
乔渊发了话:“连我个老头也打不赢,记得回娘胎重造。素质这么垃圾,建议你重新学一下牙牙英语!”
“叔,是牙牙伊语。”
“哦,反正不管什么鱼都要学,哎,小尧啊,今天买的那两条鱼,清蒸好还是红烧好啊?”
几个人趁此骂骂咧咧的跑了。
……
回去路上,“叔,他们也没告诉我,你这么厉害呀!”
“跟着棠姐混,不会一点不就丢她的脸了吗。”
“叔,你太厉害了,不过你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那帮小崽子伤不了我。”
……
汽修厂里,舒棠收拾好东西在门外帮忙,黑色羽绒服过膝,显得人更小了。
贾炎出现了。
“舒老板!”
舒棠抬头看,愣了一下,“哎(↗)贾叔,修车啊?过年我们不营业的。”
“不是,来蹭饭的。”
梁磊和梁帆也来了。
“不行啊贾老板,你来蹭饭我吃什么。”
舒棠笑笑,“你们一个个的真是够了,要蹭饭都给我过来帮忙。”
贾炎和梁磊干活也争起来了。
梁磊是梁帆的父亲,舒棠父亲的老朋友,每年过节都来找舒棠一起去,为的是让这孩子能放下过去的事情。
至于贾炎,家里有钱,但儿女很忙,妻子早逝,父亲前两个月离开了,可能是一个人待着难受,所以老跑来找舒棠,舒棠不介意,她觉得贾炎也是个可怜人。
晚上,乔渊叔做了好多菜,大家吃吃喝喝,好不容易,但徐尧和曹棋是只能喝橙汁的。
外面下着雪,屋子里灯光暖暖,大家聚着谈心发酒疯,他们都不是过于了解彼此,但是莫名的,跟这堆人讲了这一年所有的事,让人有了莫名的释怀感。
年年不平安,年年不顺心,但这一刻,总感觉什么事情都可以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