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在城中的两人,被一名黑衣白发的面具男子挡住道路,面具男子俯身而立,双手作揖道。
“二位贵客,绪主知晓二位到来后,便让我代请二位到府中做客。”
“有劳了,那就带路吧。”吴叔早有预料似的,说罢就背手前行。
喂,现在都不问我了吗,好歹“小时候”我还是你口中的少爷啊。云谭埋怨在心中,行动却很诚实。终究还是屁颠屁颠地跟在吴叔后面。
“到了,二位贵客。”面具男子转身说道。
吴叔正要走进去,云谭在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心地说道。“这不是羊入虎口嘛,一看他们就不像好人。”说着就看了看门前的几个面具人。
“没事,跟紧我。”吴叔一如既往的淡然。
经过几个过道后,几人来到一处绣着黑花的门前。刚到门前,门内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进来吧。”
面具男人退下后,门就自动地打开,分向两侧。
幽香迎面而来,一瞬之间充斥在周围的空气中。吴叔摇了摇头,叹息走进开口说道:
“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的好看。”吴叔说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改口。
一阵黑气忽地交错出现在二人身前,化成一个手拿黑白折扇的巧容女子。
“你都没看见我,就开始胡言乱语了?”女子啧啧两声说道。
“我相信吴叔说的是真心的,毕竟仙女非凡嘛。”没等吴叔开口,云谭就不自觉的说出了心声。
女子听了云谭的话,掩面而笑。“小家伙有胆识嘛,不像吴冥大叔叔,口是心非啊。”
云谭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双手捂住自己的嘴,连忙暗叫糟糕。
没心思回答女人的话,可在心中说的话却又从嘴里冒了出来,有些含糊不清。“糟糕,我这是怎么回事,该死,这下完了。”
“哦,忘了告诉你了,绾南可以让人的心声从嘴中说出来。”吴叔假意咳嗽两声,面不改色地说。
云谭一听,懊恼不已,心想不应该听吴叔的话来这里。当然这个想法还是从口中说出,大概祸从口出也大抵如此喽。
吴叔看见云谭“一丝不挂”的样子,怜悯的开始正题。“这次到访,你应该还没忘记是为什么吧。”
随即,绾南手指轻动,黑白折扇悬于空中,缓慢展开。
黑白二色分于两侧,平衡在弹指间打破,黑白交错,不断扭转,如同两种军队在厮杀。
黑中有白,白中显黑,最终达到某种平衡,黑色凝于一点,被白色包于中心。
“果然,他来了。”吴叔赫然开口。
“别这么激动嘛,谁来了?”云谭在两人身旁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说道。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界域吗?”绾南浅笑问道。
云谭听到这句话先是疑惑,我不是从小就生活?可思考一番后感到哪里不对。
似乎又觉得自己本不属于这里,想及此处,云谭便开始脑袋胀痛,双手抱头。
“没错,你不是这个界域的人,确切的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魂。”绾南接着说道。
“她说得对,你只是占领了这具身体,以魂渡域,可这样就会留下一个后遗症,也就是你先前的症状,忘记了真正的自己,将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的记忆,也就是少爷的记忆错当成自己的记忆,简单来说就是被【混沌】了。”
吴叔来到跟前搀扶住云谭,不急不慌的为云谭解答。
云谭的脑袋虽然胀痛,可仍然能听清和思考他们所说的话,仿佛脑子中长了另一个脑子,一个脑子宕机,另一个脑子就会开始运作。
经过先前的胀痛后,现在云谭已然缓解许多,开口对身旁的吴叔说道。“那你是怎么发现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
“因为【灰雾】,只有灵魂受到【混沌】影响的人,行走在【灰雾】才会止不住的昏睡过去,这也是你们这些【偷渡者】的缺陷之一。”看见云谭已经缓和许多,可以站稳后,吴叔松开搀扶云谭的手后说道。
“【灰雾】应该就是我们离开日月城时的雾气吧?那偷渡者可以认为是两个界域通过灵魂偷渡过来的人是吗?”
“小屁孩儿,挺聪明的嘛,看来是开窍了,说的都没错啊。”绾南收起黑白折扇笑着打量云谭,不禁开口称赞。
吴叔也点头表示同意绾南的话。
云谭无意间又看见绾南手里的黑白折扇,疑惑说道。“那南姐刚刚做的那些奇怪的举动是帮我唤醒记忆?”
一听云谭自来熟的喊自己南姐,绾南就忍不住发笑起来:
“是的,既然事已办成,天也聊了,你们也该走了吧,今天可累死我了。别以为套近乎我就会留下你们吃饭。”
说罢,绾南带着幽香离去关上了门,确切的说是,把云谭他们两个赶了出去。
“这绾南脾气还是这么古怪。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吧,吃完饭该去此行真正的目的地了。 ”吴叔摇头说道。
雾幽酒楼。
两人在靠窗的一桌对坐吃饭,酒菜陆续上桌,几乎摆满了整个桌面。
坐在云谭对面的吴叔率先开动,狼吞虎咽地席卷桌上的饭菜,云谭见此情形也不遑多让。
“吴叔,这就是你说的随便找的地方?这应该是这座城最好的饭馆了吧。”云谭吃着饭,含糊的说着,抬头看了看四周。“对了,你点这么多,钱够吗?”
吴叔听到这话,先是吃饭的速度又加快了许多,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看着云谭的眼睛说道。“你有钱吗?”
“我应该有吗?”云谭有些输了气势,低头咕哝着筷子回问。
“放心,我早就想好了,不然我为什么选靠窗的地方吃饭。
“吴叔,不至于吧。”云谭秒懂了吴叔的意思。
“我数到三,咱们就跑。”吴叔举起手开始倒计时。
“一,跑。”
口令下达的一瞬间云谭身子一跃,跳出窗口,心中想着,我就知道吴叔不靠谱,幸好早有准备。
可奇怪的是吴叔并没有跳出,而是静静的坐着,端起酒杯喝着,默默的注视着云谭。
云谭落地看向窗口正好与之目光对视,一股困意陡然涌上心头,浑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