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友民的带头,其他认识欧阳子的人。
也全都纷纷跪下。
“昆仑王……”
秦明和秦厉他们对视一眼,同时一震。
“大、大哥,他真是昆仑王吗……”
秦明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这要是昆仑王的话,那他刚才那样喝斥昆仑王。
会不会死啊?
秦厉死死盯着欧阳子,咬牙说道。
“青色道袍,仙风道骨……应该就是他了!”
“他来干嘛?”
秦峥咽了下唾沫,双腿也有些打摆子了。
以前提起昆仑王的时候,他们都只有恨意。
嘴里也都骂骂咧咧,嚷嚷着要为父亲报仇。
但现在真面对昆仑王了,他们却根本不敢乱说话了。
这可是武神啊!
随便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他们的存在!
秦厉握紧双拳,强行让自己不胆怯。
“不管他来干嘛,都给我拦住他先!”
秦明连忙点头。
“对对,今天是爷爷的寿辰,不能让他进去……”
但他话是这样说,身体却十分诚实的往后退。
哪里有半点要去阻拦的意思。
“站住!”
秦厉憋足了勇气,发出一声怒吼。
“嗯?”
下一秒,欧阳子脚步停住,斜眼瞥了他一眼。
只一眼,秦厉顿时仿佛被一座泰山撞击到了一般。
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当场无法呼吸了。
太可怕了!
这恐怖的威压,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抵抗的!
“请、请进……”
还是秦明最为怕死,赶紧第一个弯腰欢迎。
欧阳子喔了一声,迈步走了进去。
至于跪在地上的张友民他们,他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
换做以前,对于这些摇摆的墙头草。
他直接就给灭掉了,根本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
一直到欧阳子的身影消失在前院,众人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你个混账东西,谁让你放他进去的!”
秦厉为自己刚才的懦弱感到十分耻辱。
恼羞成怒的揪住了秦明的衣领,一顿臭骂。
秦明被喷的满脸唾沫星子,一脸郁闷憋屈。
你骂我干嘛,刚才也没见你阻拦啊?
就会欺软怕硬!
这时,陈宁也终于回来了。
秦明马上喊道:“陈宁来了,快去骂他!”
陈宁不由愣住:“啊,骂我干嘛?”
秦厉怒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质问道。
“你带昆仑王来干嘛!”
陈宁马上撇清关系。
“不是我带来的啊,是他自己要来的!你们秦家的路,他比我都还要熟,我能怎么办?”
这时,秦厉猛地一震。
“不好,快去保护爷爷!”
说完,他马上转身跑向了大厅那边。
秦明则翻了个白眼。
如果昆仑王真要对爷爷不利,你跑过去能干啥?
陈宁则疑惑的看着张友民他们。
“你们跪在地上干嘛?”
张友民抬起头,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们刚才看到昆仑王了……”
一旁的白丘生也连忙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老眼昏花了,一眨眼又不见了……”
陈宁笑道:“你们没眼花,的确是我师傅。”
“啊,真是昆仑王啊!”
白丘生他们连忙又将脑袋趴了下去。
似乎深怕被欧阳子看到他们抬起头来。
“他都已经走了,你们起来吧。”
陈宁有点想笑,至于这样吗?
都什么年代了,还老是动不动就下跪。
张友民连忙摇头:“不行不行,昆仑王没说话,我们哪敢起来啊!”
白丘生也苦涩说道:“昆仑王肯定是生气了,我们还是跪着吧……”
陈宁一阵无语。
至于嘛,老头子又不会吃人。
“行吧,你们要跪就跪着吧。”
陈宁摇了摇头,走向了大厅那边。
大厅里。
秦太山正与欧阳子对视着。
现场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重,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秦太山本来打算坐着休息一会,然后就去操办孔牧的丧事。
结果却没想到,欧阳子突然就走了进来。
他错愕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这家伙怎么来了!
该不会是想给陈宁报仇的吧?
一想到这,秦太山的冷汗不由冒了下来……
他可是最清楚,这家伙有多睚眦必报。
所以还真有这个可能!
就在这时,孔柔薇忽然走了出来。
“外公,寿宴结束了吗……”
很快,她就看到了站在大厅中央的欧阳子。
不由微微愣住……
“外公,他是……”
她以为欧阳子也是来祝寿的宾客。
但又好像从未见过。
秦太山终于开口了,声音无比低沉。
“不,他是来讨债的……”
“讨债?”孔柔薇有些惊讶。
秦家这么大的家业,还会欠债吗?
这时,欧阳子的目光也落到了孔柔薇身上。
随后,他竟是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慈祥笑容。
“你就是孔柔薇吧。”
孔柔薇轻轻颔首,说:“是的,请问您是……”
欧阳子缓缓走到了她的面前,目光越发的慈祥了。
“我是你父亲的故交,特意来看望他的。”
此话一出,孔柔薇的眼眶不禁又红了。
随后,她连忙微微欠身行礼。
“对不起,我父亲没能等到您,他已经去世了……”
欧阳子发出了一声长叹,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
“不,该道歉的人是我,我迟到了……”
他伸手将孔柔薇扶起,说道:“能带我去看他最后一眼吗?”
孔柔薇嗯了一声,答应了。
“小柔……”
秦太山有些不放心的站了起来。
欧阳子忽然朝他笑了笑,说:“放心吧,我不是来讨债的,而是来还债的……”
秦太山惊讶的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这会是他说出来的话。
曾经不可一世的昆仑王,什么时候这样卑微过?
很快,孔柔薇便带着他来到了后院。
见到了孔牧的遗体。
欧阳子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慢慢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十分沉重,整个院子的风都停止了。
压抑的气氛,让所有的昆虫都不敢再发出叫声。
短短的十几步,欧阳子却仿佛走了很久很久。
他的眼前,不禁再次浮现出了当初第一次见到孔牧时的情景。
那时的他,正是最风华俊逸的年纪。
两人一见如故,连喝三天。
神门,也是在那一天开始组建的……
时光蹉跎,怎么一转眼的功夫。
那个白衣青年,就满头白发的躺在了藤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