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醒来,坐直身子靠在床上,发现自己的四肢犹如被卡车碾过般的酸软,连抬起来都费劲。
昨晚被司京墨哄着骗着一次又一次。
他在她耳旁说,声声嘶哑地说着“宝贝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简直是胡说八道。
她才是被要命的人吧!
谁家好人能这么抗造,这男人的体力说永动机也不为过。
宋泱泱虽然中了药物,但是神智清醒,该死的记忆力记得一清二楚,是她主动邀请的司京墨。
想到这,她的耳朵都红了。
门小心翼翼地开了,司京墨将早餐放在托盘上走了进来,看到她的时候,嘴角一抹促狭的笑“吃早餐,昨晚你累坏了。”
那副样子,像只餍足的狐狸精,翘着尾巴得意着。
宋泱泱羞愧,瞪了他一眼“药性解了你怎么还欺负我?”
“不能这么不讲道理的。”司京墨将托盘放在床头柜,桃花眼中满是笑意,声音磁性充满着诱惑,像是说什么正经事一样“昨天,泱泱满不满意?”
“你不觉得你现在像一个流氓吗?”
司京墨无所谓“流氓就流氓,帮助到你就行。”
那副样子俨然像极了无赖。
宋泱泱下床去准备去洗漱,但是脚刚碰到地,就站不稳地重新坐回床上。
司京墨伸手扶她,被她一把甩开,固执道“我自己能行。”
经过一夜,身体又虚又软,宋泱泱简单洗漱后,将托盘拿回餐桌,她没有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
“你什么时候搬出去?”她咬了一口面包,看着身姿挺拔,正卷着袖子刷碗的男人。
司京墨低头看着水槽中的泡沫,控诉道“你过河拆桥?”
“不是,你一个司家大少爷有豪宅不住,窝在我这转不开身的地方做什么?”宋泱泱凝神道“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是你随便找的乐子。”
司京墨擦了擦手,走到她身旁,盯着她眼尾的泪痣,柔声道“三个月,协议到期我就走。”
宋泱泱默了默。
出门的时候,司京墨跟在她身后“我送你。”
“不用。”宋泱泱拒绝“你不用上班吗?”
今天她迟到了,刚才借用司京墨的手机打给了周主管请了半天假。
手机被宋寿海拿走,她准备出去买个新的顺便补张手机卡。
司京墨前几天为了不让宋泱泱起疑,日常去司氏打个卡。
司京墨没解释,直接拉着她的手去商场。
挑中一款中规中矩的手机后,宋泱泱拿着家里备用的现金正在点数,司京墨越过她,直接刷了卡。
宋泱泱没有无缘无故花别人钱的习惯,将现金数好递给司京墨。
司京墨没接,玩味笑道“是我昨晚的劳务费?”
宋泱泱漂亮的眼睛看着他,手上的钱还在空中。
“我是你老公,花点钱怎么了。”司京墨将她的钱塞回她的包内,揽着她的肩膀向外走去。
动作自然,语气自然,仿若真是她的老公,给她花钱天经地义。
补办完手机卡后,宋泱泱坐在车内,直接给单小娟打过去电话。
单小娟听出她的声音,诧异“泱泱,你在哪!昨晚你去哪里了?”
母亲的声音带着急迫和关心,宋泱泱只觉得嘲讽,纤细的睫毛低垂,在皮肤上落下一小片阴影“妈,你昨天去哪里了?”
电话那头默了默,单小娟讪讪道“我,我也是为你好啊,泱泱。”
“为我好?”宋泱泱通体生寒,这件事单小娟的确知道,原本心中一丝丝的期待被浇灭“我以为你支持我结婚是不想让我嫁给我讨厌的人。”
“泱泱啊,后来我想了想,王进虎虽然长得不如司京墨,但是家庭条件好,也喜欢你,以后的日子不会错的。”
单小娟刚说完,就听到那边抢夺电话的声音,随后是宋寿海骂骂咧咧的声音“宋泱泱多好的机会你都把握不住!王家不嫌弃你结过婚够宽宏大量的了,王家有钱,拿个项目都是你一辈子挣不到的钱,现在有这个机会你还不抓紧离婚!”
宋泱泱胸中的火烧到胸口,冷声道“这么好的机会,你自己去就好,别带上我,我结婚了!”
宋泱泱越说越气,声音上扬“全家设计我一个人,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
宋寿海“你个撒把星,这么好的婚事被你搅黄了,王进虎都被伤的去住院了!我还要去给他道歉,我的面子都被你踩在地上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
宋泱泱坐在副驾上头脑一阵嗡鸣,电话不知觉中已经挂断。
当司京墨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的时候,才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宋泱泱眼眶中含着泪,簌簌的落到衣服上,如同不要钱似的,双眼空空,嘴唇一张一合,呢喃“我是很下贱的人吗?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人当我的爸妈?”
“我努力地学习,考上好的学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努力挣钱,给我妈家用,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她擦了眼泪,新的眼泪又会涌出来,委屈不断发酵,窜到鼻头,酸得厉害“我知道宋寿海是赌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但是我妈这么对我是为什么?她一辈子听宋寿海的话,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主见吗?为什么这样对我”
她脑袋混乱,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只将脑袋靠在后面,一双眼睛红红的,“司京墨,我是不是很差劲很差劲。”
司京墨一直在旁边听着,听着她打电话,听着她委屈哭诉,眼眸垂了垂,心尖尖被针扎了一样的痛。
他倾身用手掌将那些眼泪在一次次地擦干净,又轻又软的声音,犹如一根羽毛划过宋泱泱千疮百孔的心“如果你是最差劲的,那我真不知道什么是好的。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
宋泱泱扭头看他,一双桃花眸子近在咫尺,眼中炙热且真诚,犹如一江清水澄澈。
宋泱泱耳根又有些发热。
她脆弱又崩溃的一面就这样展露在司京墨的面前,而对方的眼神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和季楚在一起三年,他也从没有看过破碎的她,或者说,他兴许是没有时间吧,在季楚的心中,忙音乐的事情总是忙不过来。
虽说是季楚追求的她,但在一起后,宋泱泱照顾季楚的时间更多一点。
过了一会儿,司京墨忽地启动车子“带你去个地方。”
宋泱泱懵了“我下午还要去上班。”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