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穗穗轻瞥大伯母手中糖、肉、白面。
“大伯母,手好了?”
大伯母清了清嗓子,故作镇静:
“还不是你一个做媳妇儿的,厨房都不会收拾,我在帮你收拾收拾。”
最近的事让她是明白了云穗穗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村里那么多人和她对上居然都讨不着好!
直接一个转移话题怪责道:
“你整天就知道跑县城吃吃喝喝大手大脚花钱,有没有一个做媳妇儿的本分!”
“你知不知道温澈每天挣满工分后,不是去砖窑抬砖,就是去沙石厂运沙石,或者去山上扛树。”
“你作为媳妇儿能不能体谅体谅自己的男人啊!”
云穗穗心里微诧,面上不显:
“我老公乐意,怎么?大伯没有赚钱给你随便花吗?”
大伯母“!”
“还以为温家的男人都这样呢。”
大伯母“!!”
直刺心窝子!
她强行驳斥:“我们是精打细算是会过日子,哪像你这么败家。”
“哦,你管我。”
云穗穗轻飘飘回怼。
大伯母“……”
她深吸了一口气,发现每次跟云穗穗说话都能把自己气得半死。
而且话题还被带偏了。
“我不跟你扯,一笔写不出两个温字,温澈挣的钱,记得每月上交些给老宅那边。”
别都让你这败家娘们霍霍完了。
“哟,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关心温澈,还特意跑来告诉我,原来惦记他辛苦钱。”
大伯母叉腰跺脚,掩盖自己被戳中的心思:
“呸呸,什么叫惦记辛苦钱,这叫孝顺养老,温澈他爹病怏怏,他娘弱兮兮,都靠我们养着。”
“是的呢。”云穗穗顺着回答。
大伯母刻薄的颧骨僵住,云穗穗这就不反驳了?难道自己的大道理已经把云穗穗震慑住了。
转而又继续开口:“一笔写不出两个温字,大伯大伯母多照顾兄弟弟媳也是应该的。以后可不能再提什么拿钱孝顺的话,生分了我们温家的感情。”
“……”大伯母直接心肌梗塞。
去她娘的我们温家的感情,谁想跟你有感情,我想要钱!钱!
大伯母见对上云穗穗实在讨不到好,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云穗穗在院里站了会儿,目光看向远处山峦。
怪不得这段时间温澈瘦了不少,皮肤也变成麦色,还以为是秋收累的。
温家老宅那边是时候该会会了。
云穗穗走进厨房,家里大部分的肉食米面等都被她放到空间,只有油、佐料还有当天要拿来煮吃的份量放在外面。
家里的钱票云穗穗也都放在空间里,大伯母翻了也是白翻,肯定找不到。
今天的茶叶蛋加上红薯水晶糕,收入175,上次给供销社供货收入125,加上家里剩下的45,一共75块。
再减去在卫生院药费住费吃的花了20,还剩下55块。
果然生病住院最花钱了。大家伙小病小痛都不想去医院。
那罗一礼没有原主之前也是在家死死挨着,原主来了才有钱去卫生院治病。
现在好了,越来越人模狗样了。
想着手中的钱增了又减,云穗穗牙痒痒。
河坝那群天杀的还我钱来!一天天有事没事发病,又干不过她。
不行,明天一早继续去找他们联络联络&39;感情&39;!
把钱放在空间里,开始着手做饺子馅料,一个牛肉大葱馅,一个白菜猪肉馅。
面团弄好后切成一个个小芥子,擀皮包馅料。
弄了两簸箕饺子。
云穗穗洗手把其中一簸箕放到空间里,剩下的放外面。
想到温大伯母说的话,她弄了下冰果茶,带上今天留下的三枚水晶糕出门了。
云穗穗出门前看了一下院门,等钱够了,把这房子换了,墙加高,谁也进不来。
砖窑的位置,云穗穗不清楚,一路走一路问,路越来越荒僻。
砖窑位于几个生产队中间那片荒地。
在砖窑干活的人也是从附近村落生产队来的,杂七杂八。
温澈光着膀子从热窑里把砖块抬出来。
窑子里阵阵热浪扑面,没一会儿就汗流浃背,面红耳赤。
呛鼻飞扬的灰尘一层层黏着在满是热汗的皮肤上,又闷又痒。
很多人忍不住在旁边偷懒摸鱼。
看到温澈沉默不言,卖力地一趟趟的挑砖,仿佛与别人不是一样的环境。
让人看得不服气。
有人从衣服兜里拿出几根散烟,发给一起站着的几个人,“抽不抽,咱们男人累了就好这口。”
另外几人瞬间抢过,“咋不抽!”
没一会儿烟雾缭绕与飞扬的灰尘,迷蒙得人视线不清。
有人呼了一口烟雾“那边那个就是石桥村的成分户是吧。”
“对。”
“成分户可是坏分子,以前专欺负我们老百姓的,大家干活这么累想不想寻点乐子?”
一眉毛有疤皮肤黝黑的男人挑挑眉问周围人。
“成哥说得对,而且我们都在休息,他一直在干显得多能是的,这摆明了想抢了成哥在窑长心里位置。”
成哥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碾踩几下,转头对身边人嘀咕了几句。
几人挤过去。
故意把温澈顶着窑内热烈的温度,辛苦堆好在竹筐里的砖头弄翻。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弄翻的那人看着温澈,嘴上道歉,眼里却全是挑衅。
温澈冷冷看了一眼,俯身重新把砖头放到竹筐里。
几人齐齐把温澈面前的砖块拿走,温澈只能往窑内更深处拿。
或者在温澈抬着砖头出来时故意在他路径上放绊脚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