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穗穗着急忙慌地钻进厨房,轻轻拍了拍脸蛋,暗自唾弃。
颜色废料白看了!
磨蹭好一会儿见确定温澈不在外边了,才把那放在桌子上的五花肉拿进厨房。
稍微肥点地方切来炼油,炼好的油渣盛出来炒白菜。
肥瘦相间的切成片状,和青椒蒜末一起炒。
从冰箱里拿一把青菜出来,都是绿油油的菜,温澈应该看不出来。
做了个青菜汤。
主食是蒸热的四个黑馍馍和两个玉米面馍馍。
没办法,明天去县城时候多买些白米白面回来。
赚钱也要提上日程,不然冰箱里的那些东西不好拿出来用。
但一餐也是石桥村很多人家过年都不一定吃得上的。
石桥村背靠大山,前临河,河上有座石桥,对岸是一片田地,田地山脚处,就是知青点,知青点的不远处是牛棚,给下放户住的。
云穗穗把饭菜从厨房端出来,缸里的水满满,小柴房面前堆了一堆新劈的柴。
两人坐在檐下桌子旁吃午饭,云穗穗一边吃一边看着院长里思索着。
“温澈我想做墙角下种花。”
“好”
“温澈我想换个饭桌,还想在床头安一个床头柜。”
“可以”
“温澈现在夏天你们大老爷们去河里洗澡方便,我洗澡不方便,想要一间专门洗澡的小屋。”
“嗯”
……
两人虽然是云穗穗说的多,温澈说的少,但对云穗穗的每句都有回应。
两人吃完午饭。
温澈出门了,他先拐去村里老木匠家。
“有人吗?”
温澈顶着一张冰煞脸进去。
屋里的人看到温澈都吓了一跳。
这年月家家穷,木匠家虽有手艺,但是上门要货的人少,每年也只能勉强过活。
“有什么需要?”老木匠的腿脚不太利索,有些蹒跚的从屋里走出来。
“我需要一张吃饭的方桌,一个床头柜,一把摇椅,一个大浴桶。有没有洗澡防滑的垫子。”
温澈记下了云穗穗的需要,而且想得更多。
老木匠听完愣在原地不敢反应,这温澈怕不是今天来砸场子的?
一下订购这么多,要不拿钱,他一把骨头又打不过怎么办?
温澈在老木匠担忧的神色中递上二十块定金。
“交货时,差多少补上。”
老木匠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接过订金,嗷一声唤屋里的老伴,“秀儿,来活了快出来。”
李秀对温澈是害怕的,所以一直不敢出来。
等她出来时,温澈已经走了。
老两口看着二十块钱开心不已,好久没开张了。
今年能过个好年了。
温澈从老木匠家出来就去了田地里,现在正是秋收农忙时候,玉米,谷子,豆子这些都要收,他要多挣点工分。
另一边。
云穗穗想到原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去上工拿的工分还没有小孩子多,她去估计更少还倒贴一堆晒伤割伤中暑。
这臭名声就继续臭吧,反正只要她不被臭到,臭到的就是是别人。
日头正盛,光是在院子里站一会儿就起了一身薄汗。
云穗穗回屋里,趁着温澈不在,拿出半边西瓜,切块放入杯子里捣碎,加入冰块,插上牛奶盒上的吸管。
本想再切片柠檬点缀一下,看到那陶瓷缸后还是讪讪住手。
抛开条件不谈,她静静享受着凉爽带来的美妙午后!
云穗穗一边悠哉喝着一边思考,做什么赚钱。
短期内推翻重建大房子不可行,但是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改建这处院子。
她喜欢享受,受不了洗澡要接水到大盆里又麻烦又不干净,所以她想要一间浴室。
她喜欢享受,受不了院墙那寡淡飞尘的黄土,所以她要种上花,目之所及,是兜住一汪春色。
这些只是她想要的其中之一,她今天跟温澈提了一下,也是试探。
云穗穗知道在这个年代吃饱饭都是奢侈,她的这些在别人看来就是胡闹,败家,任性,不懂事。
但。
她有能力挣钱,有能力满足自己,为什么要按着别人的认为活着?
若是温澈也跟别人一样的看法,那么这段婚姻将会迎来无数的摩擦,虽然她好感于这个完全长在自己心巴上的男人,但是她更爱自己。
她会毫不犹豫离开。
一杯西瓜汁喝完,云穗穗飘远的思绪回来。
她进入空间,翻了翻冰箱里的食材,那么多鸡蛋可以做茶叶蛋,茶叶香料她都有。
可以一试,不行再换,办法总比困难多。
心里有了大概想法,云穗穗就去午休了。
醒来时看时间差不多,开始做晚饭。
她前世一个人,觉得做饭也没怎么,有时候还挺享受备菜的过程。
但是不喜欢洗碗。
家里没什么粮了,冰箱里的不好拿出来太多。
嗯……将就着做,温澈将就着吃吧。
夜里。
温澈去河里洗澡回来。
进来时就看看到微弱暖黄的煤油灯打她的脸上,上面涂涂抹抹着他不知道的东西。
只觉得好香。
更觉得原本死寂沉沉的屋子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生气。
云穗穗回头见温澈在看着她出神。
“回来啦。”
温澈回神,点头。
“哦……~”云穗穗尾音拖得长长的,突然跳到他面前伸手探在温澈心口处。
“温澈,你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是慌乱?是紧张,还是…心动?”
周围顷刻安静,只有心跳的咚咚声在耳边响彻。
薄薄衣衫无法阻隔那小手温度的穿透。她看着他,一双灵动澄澈的眸子闪烁着狡黠。
“我我去看明天的水够不够用。”温澈故作冷静说完后立即转身出去。
云穗穗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眼里氤氲笑意,像偷腥的猫。
温澈来到水缸边,才感觉到周围空气的热度降下来。
他洗了把冷水脸。
抬头,夜空月色皎皎 ,撩得人无法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