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
一骑快马横冲直撞的闯进皇宫。
没一会,御书房里传来灵帝暴怒。
“反了!”
“反了!”
“立刻捉拿那逆子,不得有误!”
灵帝胸口气的剧烈起伏,愤怒的脸庞血气喷涌,瞪大的眼睛满目狰狞,似张开血盆大口的巨龙。
“即刻召三品以上官员,还有在京勋贵立刻进宫!”
“所有禁卫即刻封锁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严查到底,务必抓住刺客!”
一连下了数道命令,灵帝一刻不停,立马急匆匆来到后宫。
看到秦毅躺在床榻上,瞪大眼睛,不管怎么喊也毫无反应,像个傻子似的,灵帝不由怒气上涌,恨不得立刻把秦骁揪到跟前胖揍一顿。
这时,太医把完脉,灵帝强压下怒火,快步上前,着急道。
“毅儿情况如何?”
“何时可以恢复过来?”
数名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把握,纷纷垂首。
灵帝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骤变。
“一群废物!”
“朕要你们何用?”
“来人!立刻将这几个废物拉下去砍了!”
此刻,灵帝早已被愤怒冲晕了头,太医治不了秦毅,那就给秦毅陪葬。
几名太医顿时差些吓尿,连忙磕头求饶。
“陛下饶命!”
“二殿下乃是受惊过度,何时清醒恢复,臣等也不敢妄言。”
“不过二殿下这情况可开些安神养心的药慢慢调养,或有效果。”
灵帝阴沉的脸色稍是缓和,挥挥手,冲进来的侍卫这才无声退下。
“那你们还跪在这干什么?”
“还不赶紧去抓药?”
几名太医闻言如获大赦,连忙磕头谢恩。
“谢陛下不杀之恩!”
“臣等这就去为二殿下熬药!”
几名太医战战兢兢退下。
待太医们走后,灵帝走到床榻前看了看秦毅,这时耳畔响起阵阵哭泣。
“陛下,你可一定要为毅儿做主!”
“毅儿若有三长两短,臣妾也不活了。”
灵帝伸手一把将坐在床榻边,哭的梨花带雨的郑贵妃揽入怀里,深吸口气道。
“爱妃,你放心。”
“不管是谁,胆敢伤害朕的儿子,朕绝不会放过他!”
兄弟相残!
灵帝禁忌。
今夜的事,无疑触及到了灵帝的逆鳞。
郑贵妃抹了抹眼泪,一脸我见犹怜的样子,哭泣道。
“陛下,毅儿今夜去骁儿府上,说是想去看看他四弟。”
“没成想,回府的路上就遭遇了刺杀。”
“陛下,你可一定要抓住那些刺客,为毅儿讨回公道。”
她没说今夜的事是秦骁干的,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着实有些令人耐人寻味。
果不其然。
灵帝闻言脸色瞬间阴沉,攥紧拳头道。
“爱妃放心,此事朕会调查清楚,定为毅儿讨回公道。”
就在这时,苟富贵躬着身子,小心翼翼从外面进来,灵帝瞧见轻声问道:“何事?”
“陛下,各位大臣已经到了,正在御书房里等着。”
“朕知道了。”
灵帝搂着郑贵妃又一番安慰,随后起身:“爱妃,你好好照顾毅儿,朕先去处理此事,稍后再来看毅儿。”
“陛下,你一定要严惩凶手,为毅儿报仇。”
“朕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的。”
灵帝沉着脸,大步离开。
同一时间,秦骁府上。
秦骁刚躺下,还在想今夜秦毅忽然主动上门是何目的,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嘈杂。
“你们干什么?”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半夜强闯四殿下府邸。”
秦骁听着皱了皱眉,随即起身披上衣服开门。
刚开门就看见一支禁卫军强闯进他的院子,面无表情,脸上杀气腾腾。
禁卫军只有皇帝能调动。
现在禁卫军出现在他院里,一切也就不言而喻。
秦骁瞬间无语。
那便宜父皇到底想干什么?
三天两头就让禁卫军上他家窜门,这是窜门窜上瘾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越想越气,秦骁蹙眉走上前,脸色阴沉道。
“住手!”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到我府上撒野?”
“真当我这废太子没脾气,好欺负?”
他话没说完,为首的禁卫军就冰冷的打断道。
“陛下有旨,即刻捉拿逆子,不得有误!”
秦骁一下子愣住,脑瓜子嗡嗡的。
哪怕是他被废掉太子时,圣旨上也没说捉拿,只是贬为庶人。
现在竟派出禁卫军要缉拿他。
霎时间,秦骁几乎把他最近干过什么事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并未发现他有做过什么触怒灵帝的事。
就在这时,两禁卫军上前就要捉拿他,秦骁顿时回过神,猛的挣脱开。
“我并未犯事,父皇凭什么缉拿我?”
“我要进宫!”
“我要见父皇!”
说罢,迫切想知道原因的秦骁也顾不得仪态,外衣都没穿就欲进宫面圣。
然而。
他没走两步,就被禁卫军拦下。
“殿下,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陛下有旨,即刻捉拿殿下。”
“若殿下执意不肯束手就擒,那臣等只能冒犯了!”
蹭的一声。
所有禁卫军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刀,眼睛死死盯着秦骁。
看到这一幕,秦骁勾了勾嘴角,不怒反笑。
“我秦骁平黔州叛乱,大破楚军,扬我大禹国威。”
“没想到有一天我大禹的刀竟会挥向我!”
“呵呵!”
“我秦骁为大禹抛头颅洒热血,一腔赤诚,没想到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好一个即刻捉拿!”
“父皇,你就这么容不下我这个废太子嘛?”
说着说着,或许是悲从心来,秦骁仰天惨笑。
他最初只想远离京城,去到边关,做一个手握重兵的实权军阀。
可随着黔州叛乱,不忍百姓饱受战火之苦,他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
他弄出雪花盐,制造出蜂窝煤。
也只是想造福天下百姓。
可他做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捉拿两个字。
哀大莫过于心死。
此刻,秦骁的心死了。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他那便宜父皇不问青红皂白就派人来缉拿他,摆明了就是压根从未真正相信过他。
或许在他那便宜父皇心里,他从始至终都是那个荒淫无道,不学无术的废物,根本就从未正眼瞧过他。
他缓缓闭上双眼,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