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早朝。
灵帝刚走进大殿,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群臣皆一脸怪异的看着站在最前面的宁国公郑岳,还有人群中的秦毅。
灵帝仔细一瞅,顿时愣住,不禁满脑门问号。
“毅儿,郑爱卿,你们怎么穿成这样?”
此刻,郑岳、秦毅两人穿着破破烂烂的朝服,就好似乞丐一般。
听到灵帝问话,两人心中委屈翻涌,再也控制不住,顿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陛下。”
“父皇。”
“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们被人骗了!”
两人哭的伤心欲绝。
灵帝傻眼:“怎么回事?”
旋即,郑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起他们这半个月来的经历。
灵帝听完忍俊不禁,差些笑出声。
“这么说,那黑木说城外一座荒山有银子,你们就真信了,把荒山买下?”
“可就算如此,你们也不至于落魄成这样吧?”
秦毅号啕大哭道:“父皇,儿臣苦啊!儿臣这些年攒的私房钱全没了!”
“到底怎么回事?”
灵帝皱皱眉。
秦毅哭丧着脸:“父皇,荒山捡银子根本就是一个骗局。为了挖出银子,我们请来道士,道士说需要先埋一些银子,以此引起地底的银庚之气。”
“你们照做了?”
“那道士说若不埋,那前面买荒山花的几十万两就白花了。最后儿臣和舅舅咬咬牙,又拿出几万两银子埋地底。”
“可结果,第二天一早我们前去,那些村民把我们的银子全挖走跑了。”
灵帝听后瞬间愣住,又好气又好笑。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这么明显的骗局,竟也能上当受骗。
“没脑子的蠢货!”
“荒山变银山如此荒诞的事,你们也信!”
微微摇头,灵帝看秦毅的眼神不由充满失望。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秦毅是诸皇子里最聪敏好学的一个。
现在看来,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货。
“父皇,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被骗的好惨。”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秦毅,灵帝无奈的深吸口气:“老苟,你去查查,到底是何人骗了毅儿和宁国公。”
“老奴遵旨!”
苟富贵躬身退下。
几人欢喜,几人愁。
此刻,赵家庄。
徐曜辉兴匆匆找到秦骁。
“殿下,你可真是料事如神。那什么荒山,果然是一个骗局。”
“那老东西和二殿下被骗的倾家荡产。”
徐曜辉正眉飞色舞的说着郑岳、秦毅他们这半个月来的遭遇,忽然瞥见秦骁院里好几个人很是眼熟。
“你,你们不是那天在荒山上捡到银子的村民吗?”
颤抖的指着这几人,徐曜辉满脸错愕:“殿下,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先回去吧。记住我刚刚跟你们说的,最近去外面避避风头。”
打发走这几人,秦骁看向徐曜辉呵呵笑道:“他们捡到银子都是我安排的。”
嘶!
徐曜辉惊讶的倒抽一口凉气,脑瓜子嗡嗡的。
怪不得当初得知发现一座银山后,殿下会那般冷静。
敢情这一切都是殿下设下的一个圈套。
“殿下,你怎知那老东西会上钩,买下那座荒山?”徐曜辉一脸不解的看着秦骁。
秦骁瘪瘪嘴:“我也不知。荒山之事,不过是随便玩玩。要怪只怪他们贪得无厌,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竟也信以为真。”
当初秦骁让徐曜辉带黑木去荒山,压根没想过坑郑岳和秦毅,只是想拴住黑木而已。
却不想黑木竟如此给力,将郑岳他们也给拖下了水。
后面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着实有些超出秦骁预料。
想着郑岳他们被坑的倾家荡产,秦骁就忍不住想笑,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这次回京也算得偿所愿,狠狠整治了一番郑岳。
而就在这时,黑木气腾腾的冲进院里。
“秦骁!”
“你个混蛋!给老子滚出来!”
秦骁皱皱眉,脸色阴沉道:“黑木,你发什么神经?”
黑木冲上去,怒气冲冲的一把拎起秦骁的衣服,双目赤红。
“荒山的事,是不是你设的局?”
这次他也被坑的不轻,搭进去一万多两银子。
秦骁重重冷哼一声,一把甩开黑木:“当初我可是提醒过你,是你自己不听。现在反而怨恨起我来,真当我秦骁好欺负?”
秦骁眼睛一瞪,毫无惧色。
李二牛、徐曜辉也立刻挺身挡在秦骁身前,怒目而视。
黑木一下子愣住。
当初秦骁确实劝过他,是他自己不听。
“真不是你做的局?”
黑木一脸狐疑盯着秦骁。
秦骁面不改色,很是镇定道:“黑木,若我是你,现在应该立刻离开大禹。”
黑木皱皱眉,一脸不甘心:“我为何要离开?我被你们大禹人骗了,你们大禹皇帝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秦骁没好气的摇摇头:“因为你,我二哥和宁国公他们倾家荡产!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
听到这话,黑木顿时一惊,脸色大变。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到底有多危险。
这里是大禹京城。
不管是宁国公郑岳还是二皇子秦毅,想要报复他,轻而易举。
顿时,他满眼哀求看向秦骁:“殿下,你一定要救救我。那老东西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秦骁故作为难的样子,蹙眉不语。
黑木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即煞白。
现在能救他的只有秦骁。
若再晚些,他可能就离不开大禹了。
蹙眉想想,他咬咬牙:“只要殿下能让我安然回到巴纳尔部,我愿意奉上五千头牛羊。”
秦骁心中大喜,又白得五千头牛羊。
但他脸上却故作不好意思,讪讪笑道:“黑木将军这是做甚,我们可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这就安排你离开。”
黑木听着心里忍不住骂娘。
装!
继续装!
你他么什么人,老子还能不清楚?
老子若不给好处,你会帮忙?
心里大骂秦骁不是东西,嘴上却感激笑道:“多谢殿下!以后殿下就是我巴纳尔部的兄弟!”
秦骁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什么兄弟。
黑木这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非我族类,必有异心。
不管是秦骁还是黑木,其心里都清楚,彼此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有利则合,无利则散。
随后,在秦骁安排下,黑木跟着徐家商队,悄悄离开了京城。
而就在黑木离开后不久,苟富贵行色匆匆闯进御书房。
“陛下。”
“老奴已查清是何人设局坑害二殿下和宁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