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灵帝批阅奏章有些累了,一边休息一边想起了秦骁,便问道:“那逆子最近在做什么?”
旁边的苟富贵想了想:“回陛下,四皇子这些天一直在宗人府思过。”
灵帝恍然。
放下手中奏章,他站起身伸了伸懒腰:“下月便要成亲……传旨,让那逆子滚出宗人府,好好筹备一下他的婚礼。”
苟富贵面色一苦,欲言又止。
灵帝瞥了一眼:“你这条老狗,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做甚?”
苟富贵是灵帝身边老人。
在灵帝还是太子时就在身边伺候。
对灵帝脾性,他太了解。
看看灵帝,苟富贵尴尬笑笑:“陛下,四皇子被贬为庶人,如今连一座府邸也没有,更身无分文。筹备婚礼,恐有些难。”
灵帝顿时尴尬不已。
这些天他被天水城被兵围的事烦的焦头烂额,都把这岔给忘了。
秦骁被贬为了庶人,那他就不再享有皇子待遇。
想活着,只能靠他自己。
可毕竟是他的儿子,灵帝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皱皱眉,灵帝有些气恼道:“朕真是上辈子欠他的!从内帑给那逆子送去一万两银子,让他好好筹备婚礼。另外,在京城给他选一处院子。”
“老奴这就去办。”
苟富贵躬身退下。
很快,苟富贵就带着银子找到秦骁。
看到一万银子,秦骁顿时愣住:“苟公公,什么情况?”
“四皇子,陛下赏的。”
“他会这么好心?”
苟富贵瞬间无语。
这四皇子胆子也太大了。
竟敢质疑陛下!
“四皇子,陛下最重骨肉亲情!这话可不敢再说!”苟富贵严肃道。
“知道了。”
秦骁笑呵呵摆摆手,开开心心收下这一万两银子。
随后跟着苟富贵离开了宗人府。
他的禁闭总算解除。
路上,秦骁忍不住好奇问道:“苟公公,我们这是去哪?”
苟富贵笑笑:“陛下心疼四皇子,特意让老奴在京城为四皇子选了一处院子。”
秦骁感动的差些哭了。
他这便宜父皇对他真的没话说。
不仅送银子,还送房子。
就这还能被贬为庶人,只能怪原主太作。
院子不大,也就两进一出的小院。
可对于秦骁这个废太子而言,却已是非常不错。
他总算有了个落脚的地。
不然,他得流落街头不可。
带着秦骁在小院里转了一圈,苟富贵便回去复命去了。
收拾一番,看着焕然一新的小院,秦骁露出满意的笑容。
可就是感觉似少了点什么。
啪!
秦骁猛拍下脑门:“我这也算是搬新家。乔迁之喜,可不得摆几桌?”
养兵可是很费钱的。
他可不得想尽办法搞钱。
苍蝇肉再小,也是肉。
打定主意,他立马行动,连夜写好请柬。
次日一早,他便亲自登门送请柬。
第一站就是皇宫。
灵帝刚下朝,看到在御书房外獐头鼠目的秦骁,心里就来气。
“逆子,你来做甚?”
秦骁立马笑嘻嘻凑上前,从怀里拿出请柬递给灵帝:“父皇,儿臣搬了新家,打算摆几桌以贺乔迁之喜。”
看着手里请柬,灵帝嘴角一阵抽抽。
这逆子薅羊毛,竟薅到他这皇帝老子头上来了。
“逆子!搬家就要摆几桌,你也不嫌磕碜?”
灵帝眼睛一瞪。
“父皇,儿臣还要给其它人送请柬,就先告退了。”
“人可以不到,但礼一定要到!”
秦骁撒腿就跑,最后句话在灵帝耳畔回荡,灵帝嘴都快气歪了。
“这叫什么话!”
“气死朕了!”
身后的苟富贵咬着后牙槽,强忍着不敢发出笑声。
恼归恼。
可灵帝也没打算追究,随后将请柬扔给身后的苟富贵,就黑着脸大步走进了御书房。
废了秦骁的太子之位,将其贬为庶人。
灵帝心里对秦骁,多少还是有一丢丢愧疚。
他要闹腾,就由他闹腾。
而这次秦骁真是把不要脸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为了搞钱,皇子公主,他全光顾了个遍。
朝中大臣他也没放过。
宁国公府。
郑岳看着手里请柬,整个人都懵了。
“四皇子,你搬新家,老夫就不去了。”
郑岳脸色很是难看,好似吃了苍蝇屎。
秦骁也不气恼,笑盈盈看着郑岳:“宁国公莫非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那你为何不去?”
“老夫后天没空。”
“没空无妨,礼到就行。我不会挑宁国公的礼。”
听到秦骁这话,郑岳顿时气的鼻子都歪了。
太无耻了。
不去也要送礼!
瞧着郑岳那被气的一阵青一阵白的样子,秦骁心里就一阵痛快。
老匹夫!
让你给我一群老弱病残!
气死你这老东西!
嘴角一阵抽搐,郑岳强忍着赶人的冲动,讪讪道:“四皇子,礼我就不送了……”
他话没说完,秦骁顿时不乐意了。
他办乔迁宴,就是为了敛财。
人可以不到。
但礼不能不送。
“宁国公,父皇都送了礼,你不送?”
盯着郑岳,秦骁一脸玩味。
混迹朝堂多年的他,哪能听不出秦骁的言外之意。
郑岳浑身猛的一颤,急忙改口:“四皇子,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我人就不去了,礼一定到!”
“那宁国公打算送多少礼?”秦骁继续问道。
郑岳三番五次找他麻烦。
来的路上,秦骁就想好了,这次非狠狠敲他一笔。
郑岳顿时愣住:“一百两?”
秦骁似笑非笑看着郑岳:“这次乔迁,我可是宴请了朝中所有文武大臣。”
郑岳哪能不明白秦骁的意思,文物大臣都到场,他做为当朝国公,要是太寒酸了丢的可是整个朝廷的脸。
他咬咬牙:“五百两!你也别太贪了!”
“也行,我不嫌少。”秦骁淡淡一笑:“只是有个情况,我得跟宁国公说清楚。”
“什么情况?”
“为了感谢大家前来恭贺我乔迁,到时我会安排人唱礼!”
此话一出,郑岳眼前一黑,没差些背过气。
太阴损了!
他宁国公做为当朝第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随的礼自然也要头一份。
不唱还好,一唱,全京城百姓都得议论这次的随礼情况。
他宁国公可不能拉垮。
此刻,他掐死秦骁的心都有。
“一千两总行了吧?”
郑岳咬牙切齿低吼道。
秦骁露出满意笑容:“多谢宁国公!”
“你还不走?”
见秦骁坐着没动,郑岳眼睛一瞪。
秦骁尴尬摸摸鼻子:“宁国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