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是起名无力,吕秋蝉是胡乱抄袭,二人半斤八两争论半天没个结果,最后胡乱在两人名字中各取了一个字,暂定医馆名字灵蝉馆。
吕秋蝉笑道:
“我倒是知道你名字的灵素二字来自医学经典《灵枢》、《素问》,那你可知我名字秋蝉的含义吗?”
程灵素是经常读书的,疑惑问道:
“含义不雅,兔子尾巴长不了秋后蚂蚱没几天?初唐骆宾王倒也有同名五言,漫纸凄凉溢满。”
吕秋蝉不再回答,乐呵呵的说道:
“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我去做午饭。”
午饭后照例是把脉时间,程灵素好奇的拿着自己这段时间的记录,询问道:
“你的身体为何如此精准?这一个多月以来,你的脉象竟然每天都一模一样,比西洋进口的钟表还要精确!”
吕秋蝉摇摇头,他之前也没被织命插件新造过,自然不知道手艺竟能如此精湛。答非所问的回到:
“有可能还是雷劫的问题吧,这应该是好事吧?说明咱身体情况稳定啊!”
程灵素黑白分明的眸子眼神流转,不悦问道:
“吕秋蝉,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贼汉子摇头卜拉晃的否认:
“我能确定的都和你细说了,不敢确定的也不能胡说啊!我总不能说我被域外天魔抓去改造过,渡劫的时候被十万天兵天将追着砍吧?”
程灵素噗嗤轻笑,收回已有些白皙的手指,摇头说道:
“你啊,就没有个正形。一会你还去钓鱼吗?我能去看一会还能用鱼篓捞小鱼,稍晚太阳落山了我就去浇苗圃。”
“。。。小鱼明天再捞,建议你找点医书看看,玩物丧志啊。再说这几天我也没怎么钓到鱼啊,看来谷物掉巨物的思路并不适合我,今儿再试最后一天。”
“那行吧,我在正厅看书,有事情你喊我。”
吕秋蝉回到湖边,抄起鱼竿挂上鲜玉米就抛了下去。最近可能是钓点打窝打的狠了,来了个大家伙,让本来立志钓些鲫鱼的他经常空手而归。升级了鱼竿鱼线和鱼钩后,终日守在这里,发誓一定要和它决战到底!
天色将昏暗的时候,已经放弃治疗的吕秋蝉魂游天际,正琢磨再编些什么说辞挽尊自己又是空军的一天。搭在石头上的青竹鱼竿却如离弦的箭一般射向水面中央!
那大鱼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好在差生文具多,虽然这几日没钓到鱼,失手绳还是都安排好的,把鱼竿拉回来,试了试,咦,鱼还在?
按捺住心下兴奋,吕秋蝉抄起鱼竿就开始遛鱼,抗揍版林黛玉也还只是林黛玉,不多时便累得气喘吁吁手脚酸软。
好在鱼钩和鱼线还是坚持住了,吕秋蝉一想到这巨物要是跑了,哪怕之后渡劫成功白日飞升之时,也得把大腿拍断。心下发起狠来,也不管这躯壳还娇弱的很,一遍一遍的试探着给大鱼呛水试图把大鱼拉到可控制的范围内。
经历数次之后,总算是看清了这鱼的全貌,怕不是得有四五十斤的大青鱼。吕秋蝉沉稳精神,无数钓鱼先贤仿佛在这一刻灵魂附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代表了亿万万来自海棠叶之上的钓友,他不是一个人!
历经无数次磨难和脱力,钓王吕秋蝉如同老人与海的主角一般,还是用最后的力气拉着青鱼的鳃盖将它拖到岸边的浅水处。吕秋蝉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腕手掌同这鱼比起来更显娇小,偶尔鱼尾扬起的水花破损到自己长发之上,却不由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歇了一会,又有了些力气。看了眼意识海中织命插件弹出的‘用户哥哥牛x’的提示框,表示你是乖巧且懂行的。
寻了几根杂草,把这青鱼从腮穿过,然后拖着它直奔苗圃而去,一种迫不及待去分享和展示的喜悦萦绕在心间。
刚从茅舍一角转出来,却发现有两位骑马的汉子正在苗圃前面,似乎正在向程灵素问路。年轻些的一眼看过去就是正派豪侠的模样,年长些的却更像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大豪。
这两货是不是胡斐和鄂北三雄的老二钟兆文,打算去药王庄找程灵素的师傅毒手药王,让他帮忙出手救治中了断肠草而双目失明的金佛苗人凤?
wn老子刚钓了条大鱼,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啊!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啊,吕秋蝉拍拍脑袋,心下焦急,突兀喊道:
“灵素,回来!”
程灵素看了会书,正在苗圃中整理花草,打算稍微晚些时候挑些金汁准备给苗圃中的蓝花浇灌施肥。苗圃前二位纵马豪侠问去往药王庄的路,她倒是冷冷的没有回答,那年轻的汉子临走时怕年长汉子的马匹踩到苗圃中,纵身拉住马缰,护住了花草,方才准备牵着自己的马从慢慢从苗圃旁的路上走过。
她心念一动,刚要开口询问,却听在茅舍后面湖边钓鱼的吕秋蝉忽的亲昵叫着自己名字大喊,好似前面的两个人是洪水猛兽一般。
“咱可说好了,你可别那天十八年华春心动,跟着问路的好汉跑了扔下我一个人不管,到时候我可把你这苗圃、茅舍全给你烧了!”
那日晚饭时候,吕秋蝉的话语犹如炸雷般又响彻在耳边!她转过头,看着如白玉般的吕秋蝉站在房角处焦急呼喊,却又不敢太过上前。
她低头笑笑,看了看苗圃中的蓝花,动了动嘴唇,像中了邪一般又想再说话,发出声响前用尽全部力气扭头再看了眼吕秋蝉,却发现这比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都要好看的汉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镰刀,不带一丝犹豫的将及腰长发从发根处割断,又胡乱从地上抓了些泥巴涂在自己脸上手脚之上,用尽全部力气朝自己跑过来。
那二名问路的汉子见茅舍跑来一个小泥人,骨架苗条,见冷漠村姑笑着冲她扬手,想来是这位的精神不正常姐妹,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不多说话,便策马扬鞭远去了。
程灵素见这一身泥巴满身鱼腥的汉子跑的近了,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他一把扑倒在地,身下俱是苗圃中盛开的鲜花,倒也不觉疼痛。
她侧身看着身侧周边开的娇艳的花朵,只觉这汉子似乎是没有重量一般压在自己身上,更觉突兀唐突,嗔道:
“吕秋蝉你个狗贼干什么?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还不赶紧下来!”
却发现身上那人满脸泥汤,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液搅拌的,有几滴咸咸的水滴滴在自己唇边,听原本非常好看的小泥人抽噎问道:
“程灵素!你有没有和他们说话?你有没有送给那汉子蓝花?”
“我就忘了和你说的清楚点,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