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背着行李的黑瘦老汉,缓缓走来,面带微笑的对王仲打了个招呼,“听说你想租我家这破房子,我特意过来看看,咱们屋里说。”
王仲跟着黑瘦老汉走进了房门,黑瘦老汉将行李扑在了地上,随即坐了上去,然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说道:“这屋里的床是躺死人的,只能委屈你坐在这儿了。”
王仲倒也不在意,大大方方的直接坐在了黑瘦老汉的身旁,黑瘦老汉从腰间拿出烟袋杆,深吸了两口说道:“我叫秦怀义,你叫我老秦头就行,不知小伙子怎么称呼啊?”
“王仲,人中的仲。”王仲说道。
“人中王,你这名字不凡啊。”秦怀义在地上磕了两下烟杆继续说道:“你来此处是要做什么?”
王仲笑着手指一弹,一枚铜钱便悬浮在了秦怀义的身前。
“阴阴阳生死钱?!你怎么会有这个。”秦怀义突然起身,惊讶的说道。
“看来我没猜错,能认得此物,你必定是圄林卫一脉的后人,只是我有些好奇,你身为圄林卫的后人,为何能走出林子呢?”王仲说道。
“你竟然知道圄林卫,你到底是什么人?”秦怀义面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阴阳门少主。”王仲淡淡的说了一句,秦怀义听罢身体一颤,连忙施礼说道:“圄林卫秦怀义,见过阴阳门少主,不知少主此番前所为何事?”
“我来找一个叫张兰人,她五年前死在柳树林的枯井中,这件事情你知道吗?”王仲说道。
秦怀义点了点头,“她的尸体是我从井中扛出来的,后事也是我帮忙处理的。”
王仲楞了一下,疑惑的说道:“你在那枯井中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秦怀义摇了摇头。
“我听说,你每年七月十五,会在这房中住上几日,并且将一桶水倒入那井中,然后将井盖上,并且还会带着横死之人的尸体,在柳树林转上一圈。”
“实话跟您说,我每年七月十五鬼门大开时来这里,是为了等一个鬼怪,等他来了好给祖辈报仇。”
“我们秦家跟那鬼怪纠缠了不止一代人,也不知道怎么招惹到了他,我爷、我爸,还有我儿子,全都死在了那鬼怪手中。”
秦怀义说着,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我现在已经这个岁数了,唯一的心愿就是杀了那鬼怪给我爷、我爸还有我儿子报仇,可是那鬼怪很狡猾,我在这房中等他杀我,他不来,我带着尸体在柳树林转圈引诱他,他也不出现。”
“你家里人是在什么地方,被鬼怪杀害的?”王仲问道。
“就是柳树林中的那口枯井中,而且都是死在七月十五。”秦怀义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口井和柳树林中的那口枯井下面是通着的,我往井中倒得是死人血,就是为了引诱那鬼怪前来,只要他顶开井口的盖子,我就能用这半截红木,将他钉死在井口。”
秦怀义说着,就从行李中拿出那半截本该放在房门下方的红木。
“既然你知道那鬼怪就在枯井中,为何你下井扛着张兰尸体的时候,他没有出手杀你呢?村里这么多人,除了你家和张兰,还有谁家在那枯井中死过人?”王仲说道。
“村里其他家也有过横死的,不过他们要么是在水里淹死,要么是失足从房上摔下来一头磕死的,死在柳树林中的好像只有我家和张兰。”秦怀义说道。
“如果那鬼怪是针对你们秦家,张兰又为什么会死在枯井中,除非张兰也是圄林卫的后人。”王仲思索着说道。
“不可能,张兰不可能是圄林卫的后人,柳林村只有我们秦家是圄林卫,如果张兰是圄林卫的后人,她不可能从别的林子中走出来的。”秦怀义说道。
“你说的不无道理,这样看来,应该是你爷爷有什么事得罪了那鬼怪,所以他才要将你们秦家斩草除根,而张兰的死或许是个意外。”王仲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这鬼怪知道了张兰是地府某位鬼差的转世,而那鬼怪之所以困住张兰的地魂或许另有隐情。
王仲抬手指向门口,“你既然用树遮门挡鬼,为何不封门呢?”
秦怀义顺着王仲的手指看去,正看到门槛上那个黑色的手印,他连忙跑到门外,在地上扒拉了几下,一脸震惊的说道:“挡鬼木怎么不见了?”
“你手中拿着的不就是挡鬼木吗?”王仲不解的问道。
“不是这根,红木一共三截,一截插在树中骗鬼,一截埋在门口挡鬼,还有一截用来钉鬼,我手中是用来钉鬼的,门口用来挡鬼的不见了。”秦怀义慌忙之间,在行李中取出一袋白色粉末,朝着地上撒去,片刻间一双双黑色手印便显现出来,看着黑色手印最终在井口消失,秦怀义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
“这下完了,有鬼魂通过此井进入柳树林,那鬼怪的实力肯定又要增强,这这可怎么办啊”秦怀义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仲疑惑的问道。
“鬼魂想要进入柳树林,只能通过这口井,我用树遮门挡鬼,就是不让鬼魂进入柳树林,因为一旦有鬼魂进去,那鬼怪就会将其吞噬掉,用来提升自身实力。这么多年那鬼怪一直未能吞噬其他鬼魂,实力已经开始慢慢下降,不然我也不敢正面和他交手,现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挡鬼的作用,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其他鬼魂从这里进入柳林村中。”秦怀义解释道。
“把这口井毁了不就行了。”王仲说道。
“没有用的,就算毁了这口井,那鬼怪依然有办法,让鬼魂通过这里进到柳树林。”秦怀义苦恼的说道。
“这个好办,将来到这里的鬼魂全都斩杀不就行了。”王仲说罢,迈步便走出房门。
秦怀义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王仲将插在树干中的那截红木直接拔了出来。
“少主,不”秦怀义话未说完,王仲已经将那截红木又重新插了回去,随着红木完全没入树干后,整棵树开始缓缓晃动,下一刻树干开始慢慢裂开,顷刻间那棵比人腰还粗的树,就化作了一地的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