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小木头把信送出去了吗?”
秦未央选择了转移话题,不想说起刚才的事。
初荷看出了秦未央的犹豫,心里一紧,猜测这件事多半与宫奚知有关,否则她也不至于这么迟疑不定。
“小姐,信已经被送出去了。”
她不再追问下去,而是微微俯身回答了秦未央的问题。
“那便好,从前家里的生意都是兄长在做主,如今我想把生意接过来,还有很多事需要请教兄长。”
秦未央说着便随初荷一同入了堂内,刚进去坐下没一会,外面便传来了一阵哭喊声。
她眉心一蹙,以为是隔壁邻居家出了什么事。
这宅子四周都有不少人家,正因如此,秦未央没当回事,可紧随其后的便是门口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砰砰砰的,让人心头沉甸甸的。
“初荷,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未央有些疑惑地交代道。
初荷点了点头,出门去看了看情况。
过了一会,初荷才神色惶惶地跑了回来,一张脸惨白,几乎没有半点血色。
“到底怎么了,把你都吓成这副样子了?”
秦未央尚且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看初荷这副神色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外面来了好多人,说是小姐你害了他们家里人,他们是来讨回公道的。”
初荷犹犹豫豫地说道。
秦未央一愣,自己这些天谁都没招惹,怎么会有人突然找上门来算账。
“应该是认错了人。”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外面砰砰砰的敲门声越来越大,就像是要把整个门都给敲烂似的。
秦未央一看这架势这么大,心里咯噔一下,涌出了几分强烈的不安。
“我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刚准备出去,小木头一下子挡在了她的面前。
“小姐,外面危险,我先去探探。”
小木头可不放心让秦未央一个人出去探查,二话不说,便代替她出门去看了看情况。
秦未央心里揣着几分紧张不安,外面的叫嚷声很大,让她根本坐不住,迫不及待想知道外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小木头迟迟不见回来,秦未央有些心急如焚,想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初荷却把人拦住,不肯让她出门。
“小姐外面人可多了,你还是别去冒险了。”初荷忧心忡忡地开口道,秦未央的心一下子悬在了嗓子眼里。
她想起来了刚刚发生的事,恐怕外面那些人都是那个杜老板的家人,杜老板这会儿应该被带到了衙门里,所以他的家人们才会找过来算账。
怪不得他们一直在外面嚷嚷个没完没了,原来是想讨伐自己。
秦未央叹了口气,有些事终究还是免不了。
她不想扯上麻烦,可麻烦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门来。
有些事恐怕不是自己想要逃离就能彻底逃离的。
“算了,我还是先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总不能让小木头一个人应付那么多人。”
小木头与楚一不一样,他又不是安慰,而且就算是安慰一下子应付这么多百姓也很难,毕竟他们又不能对平常百姓动手。
秦未央一旦坚持要去做一件事,那便没有人能轻易阻止,初荷只能陪着秦未央到了门口。
刚一拉开门便看到一群男男女女正在门口到处徘徊。
“就是她!害得我家相公被人关进了牢里,我要撕碎这个贱人!”
秦未央刚一出门,便被人恶语相向。
她压了压心头乱七八糟的思绪,勉强稳住心神,语气平静道,“这位夫人,是你家相公差点害了我,这才被带到了官府,难道这也成了我的错吗?”
秦未央平静地直面着那女子。
女子约莫三十多岁,发髻凌乱,双眼哭得通红,看着好生可怜。
可秦未央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只不过有宫奚知挡在她面前,这才没让她出事。
怎么如今受害者反而成了对方,秦未央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个道理。
“你少在这里装无辜了,我相公连你的手都没有碰到,怎么就是想害你了,分明就是你故意污蔑,仗着那活阎王在,才故意装疯卖傻,你别以为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那女子不依不饶道,非要扑上来教训秦未央。
初荷一看对方来者不善,立马把人扯开了。
那女子一看自己不占上风,瞬间变了脸色,立马看向了四周的众人,“你们还杵在这里作甚,还不赶紧把这个小贱人拿下,我要狠狠给她一个教训!”
她咬牙切齿道。
那些人犹豫了下便要冲上来,他们人多势众,小木头与初荷两人完全拦不住,秦未央尝试着反抗,可那些人太多了,几个人扯着她不放。
秦未央被他们拽出了门,到了门口,那女子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给了秦未央一巴掌。
“小贱人,我让你耍横,你可知道我的父兄都是谁,就凭你也配在我面前张牙舞爪,我命令你,马上去撤了你的状子,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女子语气娇纵,身边又都是打手,一看这架势不对,初荷都快被急哭了。
“你可知道我家小姐是谁,那可是世子夫人,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家小姐,你等着瞧!”
初荷扑过去质问那女子,眼里都是汹涌的恨意。
“你少在这里装蒜了,世子夫人怎么可能住在这么破烂的地方,还世子夫人,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皇贵妃!”
那女子仗着这里人少,口无遮拦。
只是下一刻,她就被吓得大惊失色,身体颤抖个不停,“宫……宫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下子被吓软了腿,要不是身边有人搀扶,早就狠狠摔下去了。
“难道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吗?”
宫奚知似笑非笑道,眼里透着几分淡淡的笑意。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笑起来的样子比他冷着脸的样子更吓人,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就连秦未央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都有些莫名的不安。
可那女子就像是没看出来似的,以为他这样便是打算放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