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打算答应去兼职？”
乔泽离开后，夏无双好奇问道。
陆铮点点头：“有钱赚为什么不去？”
“你打算收他们多少钱？”
“至少一千吧，我们一晚上的利润差不多都有一千多了。”
“一千会不会太多了？”
“你觉得我这手艺值不值一千？”
“值是值，问题是人家未必请得起你。”
“请不起也不能自降身价。”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穷讲究。”
“说得也是，到时候再说吧。”
晚上。
陆铮回到家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两双充满怀疑的眼神。
“晚上又去哪里了？”孙惠皮笑肉不笑。
“唉……”陆铮长叹一声，坐到单人沙发上，沉声道：“事已至此，那我也就不瞒你们了。”
孙惠和陆广辉相视一笑，随即道：“你终于肯坦白了是吧。”
“我坦白！”陆铮一双腿，点点头道：“我和同学搞了一个烤串摊，我现在每天晚上六点半都要出摊。”
孙惠和陆广辉瞬间愣住，两人除了眨眼睛，就没有任何动作。
“等会儿……”好一会儿后，孙惠伸出手，一脸困惑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和同学搞了个烤串摊，我最近晚上出去是因为要出摊。”
陆铮清清楚楚地解释了一遍。
“你这几天出去，不是谈恋爱，而是去摆摊了？”陆广辉大吃一惊。
“是的。”陆铮认真地点了一下脑袋。
陆广辉和孙惠面面相觑，两人眼里全是错愕之色。
陆广辉挪了挪屁股，凑近陆铮，蹙眉道：“是你上次说要在我店里搞的那个烤串摊？”
“没错。”陆铮再次点头。
“你这不是胡闹么！”
陆广辉拧眉斥责道：“我不让你在餐厅搞，你就背着我们偷偷去摆摊！”
“你这……”
话到一半，陆广辉话锋一转，厉声问道：“你摆摊的钱哪里来的？”
“我同学听说你不答应，就主动表示愿意出钱跟我合作，钱是她出的。”陆铮如实交代。
陆广辉脸色沉了下来，手指虚点着陆铮，气恼道：“我说你这孩子做事情怎么这么不着调！”
“这种事情你连商量都不跟我们商量，就先斩后奏。”
“万一烤串摊黄了，把你同学的钱赔光了，你到时候让我们怎么跟你同学的父母交代！”
说到这，陆广辉迫不及待问道：“你同学出了多少钱？”
“三千。”
闻言，陆广辉微微松了口气。
三千不算多。
陆广辉缓过神，看向陆铮，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那个烤串摊搞了多久？”
“刚摆了三天。”
“生意怎么样？”
“还凑合吧。”
“什么叫凑合，你们不记账的吗？”
“记了，都我同学记的。”
“这几天是赚了还是赔了？”
“赚了。”
“赚多少啊？”
“第一天赚了五百多吧，第二天一千出头，今天应该也有一千出头吧。”
话落，客厅忽然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陆广辉不可置信的声音传出：“你……你刚刚说多少？”
陆铮无奈，又重复了一遍。
“陆铮，你不会是把营业额和净利润搞错了吧。”陆广辉提醒了一句。
“爸，你也太小看我了。”陆铮有些不满地斜睨了一眼，“营业额和净利润我怎么可能分不清楚。”
“我这都是减掉进货成本后的净利润。”
“你没骗我们？”陆广辉犹自不相信。
陆铮耸了耸肩：“我骗你干吗？”
“你要不信的话，明天可以来我们的烤串摊看看。”
“我们的生意还是不错的。”
陆广辉扭头，和孙惠用眼神偷偷交流了一下，半信半疑道：“好，明天晚上，我们去你的烤串摊看看。”
陆铮进房间后，陆广辉看着孙惠，惊诧道：“你听到他刚刚说了吗？”
“一晚上赚了一千多！”
“这可能吗？”
孙惠轻蹙眉头，摇了摇头，撇嘴道：“钱哪有这么好赚！”
“我也觉得不可能！”听老婆这么说，陆广辉也更加坚定自己的怀疑：“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们的账记错了？”
“比如后面多算了一个零。”
“你还别说，有这个可能。”孙惠点点头，“一千块少个零，那就是一百块。”
“一个晚上赚一百块还是有可能的。”
“那就对了！”陆广辉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激动地用手指点着茶几：“一定是他们记错账了！”
“年轻人做事情果然不靠谱！”
……
第二天晚上。
陆广辉和孙惠吃完饭，按照陆铮给的地址，永兴路和惠民路的路口。
看到烤串摊前面人满为患的火爆场面，两个人呆立当场。
他们没有凑上去，而是远远地站在一家店门口，观察了整整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里，烤串摊的生意就没断过。
“老陆啊，你说有没有可能，你儿子真的一晚上真能赚一千多？”
孙惠侧目，嘴角含笑看着陆广辉。
陆广辉沉着脸，不吱声。
这场面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自己昨天晚上还信誓旦旦说他们记错账。
今天看到这么一幕。
实在太打脸了！
陆广辉觉得自己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可他心里最大的感触还是震惊。
他之前在单位混了那么久，一个月五千都拿不到。
可这臭小子，摆个摊一天能赚一千多。
这一个月下来，不得三万多啊！
陆广辉有种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悲凉之感。
“走吧，我们回去了。”陆广辉长出一口气，示意道。
“来都来了，不去跟儿子打个招呼？”孙惠诧异道。
“他忙成这样，哪有空跟我们打招呼。”陆广辉没好气道：“再说了，我那餐厅就快开业了，我还有好多事要忙呢。”
说完，陆广辉背着手离开了。
孙惠对着陆广辉的背影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陆铮不知道父母来过，他也没时间去关注这件事。
从出摊开始，他就一直没停过手。
直到快九点的时候，烤串都卖完了，他才获得喘息的机会。
“啊……”陆铮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
“很累吗？”夏无双看到后，主动问道。
“还好吧。”陆铮淡然道：“就是一直低着头，脖子有些酸。”
“要不我们少卖点吧。”
“不用，我觉得现在这个数量差不多。”
今天，每样肉他都进了十五斤。
一晚上，差不多烤了九百多串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