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儿,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纠缠我儿子,到底有完没完了,竟追到了此处。
我可告诉你,我严家只认孟小姐一个儿媳妇,就你连给我儿提鞋都不配。”
宋婉儿的马车刚到府门口,便同状元郎严子俊一家,撞个正着。
方氏一看见宋婉儿,便是一通警告,随后狠狠推了她一把,宋婉儿猝不及防向后跌去,得亏清河扶得及时,才不至于出丑。
“小姐,小心。”
待宋婉儿站定之后,清河甩手给了方氏一巴掌,
“哪里来的疯婆子,竟敢推我家小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这贱婢,竟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
方氏怒不可赦,清河冷哼,
“我管你是谁,敢推我家小姐都该打。”
“大家快来看啊!就是这个女人,水性杨花,不知检点,被我儿休了,竟还撺掇她人打我这个前婆婆……”
宋婉儿本不想搭理方氏,却不曾想她竟然指着自己开始撒泼。
“宋婉儿,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打伯母。我都听子俊说了,当初你落魄之时,可是伯母好心收养了你,做人可不能如此没有良心。若不是伯母与子俊,你怕早就饿死了,竟还撺掇他人殴打伯母,你最好赶紧跪下,给伯母道歉,否则子俊不会放过你的。”
孟子桐挽着方氏的胳膊,一副为她出头的架势,就是想在严子俊面前刷一波存在感。
前段时间,孟家嫡女孟子冉,不堪病痛折磨,跳崖身亡,孟太傅的意思,本是派人给长公主送点礼就行,毕竟寿宴,与丧事相冲,可孟子桐一听说严子俊会来,便不管不顾来了。
“这女人是谁啊!水性杨花,不知检点,当真让人恶心。”
“谁说不是,这状元郎的母亲好歹是长辈,就算被休了,也不该打状元郎的母亲,这殴打长辈,就不怕着天谴?”
“过分,实在过分,人家收养她,她竟还恩将仇报,当真是白眼狼。”
……
四周围满吃瓜群众,说得都是贬低宋婉儿的话,清河感觉自己连累了主子,怒声喝道,
“都给我闭嘴,打她的人是我,又不是我家小姐,你们有什么冲着我来。”
“宋婉儿,我命令你赶紧跪下给我母亲道歉,否则别怪我将你送入大牢。”
严子俊铁青着脸,不容拒绝的语气。
“哈哈……”
宋婉儿都被气笑了,
“我见过无耻之人,没有见过像你们严家这般无耻的。
刚刚是谁先推的我?状元郎眼睛应该不瞎吧!
还有说什么收养,状元郎不会忘了当初我到严家时,严家是什么样子吧?
你娘好吃懒做,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要不是那个人说,我不仅能生养,还能给你家赚钱,你娘她会花五文钱买我?
我去的当天,你便饿得大哭,你母亲便殴打我,让我出去找吃食,我人生地不熟去哪里找?
没办法,只能去地里挖野菜,结果回来做了一锅粥,你们母子二人喝了一个精光,连点汤,都不给我留。
下午又让我去挖野菜,饥肠辘辘的我,只能吃生的,挖树根吃。
晚上回到家,你娘又对我拳脚相加,说我回来晚了,还让我给你们倒洗脚水伺候着,那时我不足十岁,要不是我鼓励你科考,你以为你能有今天?”
宋婉儿控诉着在严家的遭遇,四周再次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
“这状元郎的母亲,竟怎如此狠心?”
“是啊?刚刚我还以为她收养人家姑娘,那是一片好心,没有想到竟是买了一个佣人。”
“佣人都比这姑娘的待遇好,起码给饭吃,她连一顿饱饭都吃不到。”
……
清河听闻,盈了眼眶,
“真没想到,大小姐竟着了这么多罪,若摄政王知道,指不定多心痛呢!”
“这死老太婆,如此可恶,奴婢再去教训她一下。”
清河摩拳擦掌,却被宋婉儿拦住,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
“宋婉儿,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子俊参加科考,说明他聪明,与你何干?他能有今天,那是他自己的本事。”
孟子桐帮衬着,方氏顿时觉得底气又足了,附和道,
“就是,宋婉儿,别大言不惭,当初若不是我买下你,你怕便被你爹卖到了窑子里了,你不知感恩,竟还在此胡说八道,败坏我严家名声,你这白眼狼。”
方氏更是一副受到天大委屈的样子。
“我父亲把我卖到窑子里?
你难道没有吗?我可是你严家的童养媳,你为了给严子俊换科考的银子,把我卖去怡红院,若不是碰上摄政王,我的清白可就毁了,你怎还有脸提窑子?”
宋婉儿刺红的眼眸里,充满愤怒,想到那天自己差点被玷污,便恨不得杀了方氏。
“把自己儿媳送入“怡红院,”这状元郎的母亲,是不是脑子进水?”
“谁说不是啊!这不仅羞辱了这位姑娘,还辱了他的儿子啊!”
……
四周吃瓜群众,再次嘀咕起来,严子俊不敢置信道,
“母亲,此事真的是你做的?”
“不,不是我,是这贱人诬陷我,我没有,没有。
她就是一个骚货,勾引野男人,指不定自己跑到窑子里,逍遥快活,还赖上我了。
子俊,你可不能听她胡说。我亲眼看到,她扒了野男人的衣衫,就在我们家里。”
方氏连连摇头。
“什么?竟有此事?宋婉儿你也太让我恶心了。”
严子俊不敢置信道。
“我没有,是你娘胡说的,至于有没有卖我,只要你去怡红院,将张嬷嬷唤来,一问便知。”
宋婉儿问心无愧道。
“张嬷嬷在此。”
话音刚落,一道低沉声音,便从人群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