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中午应该退房的,但是他没退,酒店人员敲了好几次门,催促他退房,但都没有回应。”
“直到半小时前,酒店人员找到了当职的朱文旺,告诉他1308一直没有退房的事。”
“朱文旺在敲门后,发现对方一直没有反应,就开了房门,但是房门从里面反锁了,没有打开。”
“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朱文旺就踹开了门,发现死者死在浴缸里,脑袋也不翼而飞了。”
高一鸣将白大褂、口罩、手套递给谢景文后,走到浴缸旁边。
【检测到案发现场,现发布任务一:给尸体做一次全面尸检,确认死者的死因】
死者上半部搭在浴缸的边缘,露出了颈部横截面。
他的头被锋利的器械割下,从切割面来看,工具是钢锯。
高一鸣上下打量着尸体,还翻看尸体地衣服看了看,除了被切割走的头颅,身体表面并没有其他外伤。
不过,浴室里除了呛人的血腥味之外还有浓重的酒味。
也就是说,死者很有可能是醉酒状态被下了毒手。
“尸体除了被割走的头颅外,没有明显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
“死者皮肤为灰白色,指甲为淡蓝色,有可能是失血过多死亡。死者身体周围散发着酒气,应该喝了不少酒,暂时没有发现呕吐物。”
高一鸣将尸体的初步结果说了出来。
谢景文查看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从现场的喷血量来看,很有可能是凶手切割颈部,导致死者失血过量而死,当然不排除致命伤在头部,凶手立刻切割颈部,导致鲜血迅速流失,造成失血过多而死的的假象。”
“当然,到底是哪个,要等找到死者头颅才能确定。”
谢景文补充说明了一下,随后让高一鸣和他一起将尸体抬出浴缸,放进裹尸袋里,赶往殡仪馆。
在经过两个小时的解剖之后,高一鸣放下手术刀。
经过解剖发现,死者胃里含有大量酒精和少量花生米,除了颈部的切割面外,也没有致命伤。
不过有一点高一鸣觉得有些奇怪。
那就是死者胡一筒,今年六十三岁,但从解剖过后的身体器官以及拍的骨龄照片来看,应该不超过六十岁。
谢景文虽也有些疑惑,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有些人很会保养。
更何况现在有些老大爷比小伙子还厉害,让年轻人自愧不如。
两人如实的记录了死者的身体状况,以及各种解剖过后的数据,回到警局时已经晚上十二点了。
谢景文把解剖结果告诉了季江虹,至于解剖报告,表示明天给她。
“一鸣,办公室有行军床,你要是累了,可以睡。”
“季队那边我已经说了,解剖报告明天给她。”
谢景文回来时,见高一鸣坐在椅子上,头摇摇欲坠,一副快要睡着了的模样。
被叫醒的高一鸣摸着有些酸痛的腰。
“师父,那我回去了,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高一鸣说得是实话。
先是模仿案,再是剥脸人案,现在又是无头人案,他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睡好,梦里都是那些尸体追着他,要他赶紧破案。
谢景文倒也理解。
“那好,明天的尸检报告我来写,你回家好好休息。”
“谢谢师父。”
得了师父应允的高一鸣拿了外套就出了警局,直往住处里走。
他住的地方离警局不远,走路不过十分钟,只是要横穿一片小树林。
夜深人静,耳边不断传来夜鸟的啼叫声。
高一鸣不怕鬼魂之类的东西,但刚解剖完尸体,就穿过这一片幽静的小树林,心里总感觉毛毛的,好像有人在自己身后跟着。
可是每次回头,却空无一人。
他只能给自己壮胆,唱着歌,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突然,有一个圆圆的东西滚落在他的脚边,吓了他一大跳。
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照了过去,原来是一个被扔掉的椰子壳,被不知哪里来的野猫滚了过来。
短短的几分钟路,有惊无险的走过。
高一鸣打开房门,隔壁的夜猫子突然打开门。
“你回来了。”
“有人寄了东西给你,我帮你签收了。”
夜猫子姓叶,名辉,和高一鸣是同届毕业的,因为总是熬夜打游戏,就有了一个夜猫子的外号。
他本人是计算机专业,原本是想着进公司成为程序员的,奈何他夜猫子属性,和公司作息格格不入,只好自己单干,做小程序小游戏之类的赚钱。
“那谢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高一鸣接过他手中厚厚的一包东西笑着说道。
夜猫子瞥了他一眼,“我有些想不明白了,你一个法医早出晚归的,死很多人了吗?”
他这话一出,高一鸣不好回了。
“今天聚餐来着。”
后面发生的事,高一鸣没有说,要不然就应了他那一句“死很多人了吗”。
毕竟短短三日,就发生了两起命案,这在小小的靖城,也算是稀奇了。
不久前还打破了三个月不出命案的纪录呢!当然,这是听郝仁义说的,毕竟他入职还不到半个月呢!
高一鸣进了门之后,并没有着急去拆那快递,而是先去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因为实在太累的缘故,一直睡到第二天十点,他才醒。
以前没案子的时候,周末是不上班的,但昨天刚出了命案,他决定还是去局里看一看,没准能帮上一点忙。
出门时,瞥到了昨日收到的快递。
快递上并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收件人信息。
高一鸣拆开快递,见里面是个木质小箱子。
小箱子封得很严实,用透明胶带缠了好几圈,高一鸣用刀子划开胶带,才将箱子打开。
“到底会是谁寄的呢!”
打开箱子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谁是寄件人了,是陆明皓。
箱子里有三样东西,一是十二人的合照,二是一张印有鲜血欲滴的k图标的卡牌,三是一只被福尔马林浸泡的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