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鸣两人到的时候,是柯勇媳妇曾林开的门。
她手里抱着个孩子,披头散发地站在那,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
直到过了几分钟过后,她才反应过来。
“你们是谁?”
两人只好表明身份,“我们之前和柯勇通过电话的,他让我们直接过来。”
“哦,是为了他姐案子过来的吧!你们稍微等一下,我让他回来。”
曾林把孩子放在摇篮里,快速地拨打了一个电话。
“不好意思,家里有些乱。”
曾林一个人照顾孩子有些手忙脚乱。
她将堆在沙发上的衣服往一旁的木篮里扔,突然意识到还没有给两位警官上茶,可家里没有热水,一时半会也等不及,只好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
“实在抱歉,只有冰的。”
高一鸣觉得对方精神状态有些不佳,于是让她坐下休息一会。
可她坐下来,没一会儿,放在摇篮里的孩子突然放声大哭,吓了她一大跳,连忙又把孩子抱起来。
可能是怕孩子吵着两位警官了,在柯勇进屋之后,她就抱着孩子进了房间。
“你们是为我姐案子来的。”
柯勇将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扔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案子我们在重新调查,所以想过来看看现场。”
“那我带你们上去。”
柯勇站起身来,就朝楼上走,高一鸣两人跟了上去。
案发现场在三楼,那里有柯婷婷的书房和小卧室,还有一个阳台花园。
报案人是柯婷婷的保洁阿姨,她每隔七天都会上门打扫,风雨无阻。
那天,她按了门铃,但一直没有人开门。
以前也有这种情况,柯婷婷外出取材,没有通知她,之后留了一把钥匙给她,说是外出或者她在睡觉,可以直接进来。
保洁阿姨掏出钥匙开了门。
因为柯婷婷住在三楼,所以她往常一样,先打扫三楼。
打开书房时,她就意识到不劲劲,地板上满是水渍和碎裂了一地的花瓶,。
柯婷婷跪在电脑前,身上没有穿衣服。
她走了过去,试探性的喊了柯婷婷的名字,轻轻碰了她的身体,发现对方的身体都是凉的。
她吓了一大跳,害怕地跑出书房,不小心碰到了电脑前的椅子,连带着柯婷婷的尸体也倒在地上,露出了那张没有皮肤的脸。
保洁阿姨惊叫出声,跑出了别墅,心情稍微平静之后,颤巍巍地拨打了报警电话。
尸检过后,发现柯婷婷胃里含有大量安眠药,死亡原因是头部遭重击,导致颅骨粉碎性骨折。
【检测到案发现场,现发布任务二:完成三次罪犯模拟】
高一鸣这边正想通过罪犯模拟找出线索,没想到系统就发布了任务。
凶手喝着茶,看着坐在一侧的柯婷婷。
她此刻正一脸兴奋地说着最近看过的电影,突然想到什么,她站起身来,和凶手说了些什么就下了楼。
凶手趁她离开,将药下在了她的茶杯里。
柯婷婷上来时,带来了一盒曲奇,和凶手分享。
喝完茶,吃完曲奇,柯婷婷完全没有困意,让凶手很是急躁。
就在柯婷婷转身去书架上的书时,他拿掉花瓶里的花,双手持着花瓶,奋力地朝柯婷婷的头部砸去。
柯婷婷满脸惊恐地看向凶手,眼里满是不解。
郝仁义看着高一鸣又犯病的模样,无奈扶额。
说好的模拟之前,要和他打招呼的,这小子怎么把别人的话当耳边风的。
柯勇也是一脸惊疑的看着像是拿着东西猛烈砸人的高一鸣,看向一旁的郝仁义。
“高警官他这是怎么……”
“相信我,他没有疯,只是在查案而已。”
郝仁义连忙解释道,他不是怕柯勇把高一鸣当疯子,他是怕对方把警察都当疯子。
“高警官的这种行为,专业术语叫罪犯模拟,顾名思义就是模拟罪犯当时的犯罪行为,获取线索。”
柯勇听得似懂非懂。
不过,大概意思他听明白了。
完成罪犯模拟的高一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凶手和柯婷婷认识,而且是不只见过一面的那种熟识。
那就奇怪了,柯婷婷之前是在大城市生活,她大部分的人际关系都在那边,至于在靖城,她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并没有符合凶手的那种人物存在。
突然,高一鸣灵光一闪。
据调查,柯婷婷患有失眠症,每晚必须服用安眠药才能睡下,看凶手下的药量,足以让她昏睡,但她却很清醒。
也就是说柯婷婷的身体已经有了耐药性,而这个情况对方并不知道。
“你知道你姐死之前,是在哪里治疗的失眠症吗?”
高一鸣之前看过柯婷婷的相关档案,知道她有失眠症,但当时的警官可能觉得她的治疗过程与案件无关,所以并没有深入调查。
柯勇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不过,我姐卧室里有个铁盒子,里面装了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之前无意间翻过,里面好像有些医院的单子。”
柯勇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跑进了旁边的小卧室里,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铁盒子。
高一鸣打开铁盒子,发现里面有药瓶、名片、宣传单,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大堆,但就是没有柯婷婷的治疗记录。
好在发现了两张与医院有关的名片。
高一鸣打电话到局里,让人去调查一下柯婷婷医院治疗的相关记录。
之后,三人下楼,意外发生了。
曾林一身是血,站在楼梯边上,表情呆滞。
“不管我怎么哄他,他就是一直在哭。”
“为什么会这样,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安安静静的,为什么他就是一直闹一直哭。”
“他终于不哭了,不哭了!”
“……”
柯勇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跑进了卧室。
只见一把水果刀直直地插进了小孩子的身体里,鲜血顺着刀口往外流。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柯勇无声痛哭着。
高一鸣、郝仁义紧随其后。
小孩子的身体被刺了十几刀,鲜血染红了衣服以及他身下的被子。
这种场面无须多说,崩溃的母亲杀死了自己的痛苦之源。
郝仁义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