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森叶公司那边,我已经派人去了解过了。”
“她入职时间不长,只三个月不到,平时待人也温和,没和人起过什么冲突,所以凶手不太可能是公司那边的人。”
“现在我们准备去她前男朋友那,了解情况。”
耿伟把目前所知的信息告诉高一鸣,脸上一眼诚恳,仿佛在邀请他一同前往。
高一鸣看了看刘森叶前男友的住处,离自己家并不是很远,于是便同意了。
路上,耿伟简单介绍了一下那个前男友。
前男友叫杨政安,比刘森叶大一岁。
刘森叶大二时,两人在同乡群认识,之后频繁聊天,一个月后确认了男女朋友关系。
两人的关系并没有持续多久,不到半年就分道扬镳。
刘森叶对外说是两个人性格不合,杨政安倒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分手之后就没什么来往,不过刘森叶自那次以后也没有交过其他男友,直至毕业。
十分钟过后,几人来到了杨政安的住处。
杨政安住的地方是个老小区,房子也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结构,在三楼。
不过他的客厅很大,除了必要的床椅之外还有一台电视,一些锻炼器材,在最角落里还摆了一张单人床。
据杨政安说,他之前和朋友一起合租的,那张单人床就是那时候买的,不过他朋友住了几个月后就去了外地,这里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住了。
“刘森叶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听说了。我们在一个同乡群里,她死的事,群里有人说了。”
“昨天晚上11点至凌晨1点,你在哪?”
杨政安眉头一皱,语气不善,“你们是怀疑我?”
“我和她已经两年没有联系了,更别说她现在住哪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杀她。”
“当初我们是和平分手的,没什么仇,没什么怨。”
他越说声音越大,似乎在竭力摆脱自己的嫌疑。
“现在凶手还没有找到,所有人都有嫌疑,请配合我们。”
“如果你不是凶手,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
站在耿伟一旁的警员郝仁义一脸平静的说着。
虽然他也认为眼前这个杨政安不是凶手,但还是按规矩行事。
杨政安怒气未消,但还是说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昨天晚上他一直在家看电视,因为一个人住倒没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不过,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邻居来找他,说是他电视声音太大,让他关小一点。
他一向和那邻居不和,所以并没有听从。
高一鸣四处看了看,杨政安的生活习惯并不好,衣服书本到处乱放。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本书上。
“你觉得这书怎么样?”
他捡起那本书,是劳伦斯布洛克的《八百万种死法》。
杨政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那慌乱转瞬即逝。
他脸色如常:“这书是我在群里免费领取的,只看了一两页就扔在那了。”
高一鸣随意翻了几页,发现里面有些折痕,并不是如他所说的只看了一两页就扔在那里,但他并没有戳穿他,而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是嘛,我倒觉得这书不错。”
随后,高一鸣又走到厨房看了一眼,只见厨房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大的陶罐。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乡下寄过来的咸肉。”
高一鸣哦了一声,揭开那陶罐一看,确实如杨政安所说,里面是腌制过的咸肉。
郝仁义去了隔壁邻居那了解情况,正如杨政安所说,昨晚十一点左右,邻居因为电视声音过大,敲过杨政安家的门让他把声音关小一点,但他并没照做。
邻居碍于自己是女性,并不想发生冲突,所以只好戴着耳塞睡觉。
之后,邻居还抱怨这一个星期,也不知道这姓杨的发什么疯,天天晚上开大音量,不是唱歌就是看电视,对于其他人的抱怨也置若罔闻。
几天前,还有人报警说他扰民,但也只安静了一夜,他就故态复萌,吵得邻居不可开交。
昨天也是,一直吵到凌晨12点多才关电视睡觉。
郝仁义如实记下邻居的话,回了杨政安家。
“耿队,杨政安的不在场证明属实。”
耿伟一听,确认杨政安不是凶手之后,就带着人离开杨家。
之后,他们又在杨家周边调查了一番,有人证实昨夜十一点半时,看见杨家拉着的窗帘前有个人影,所以那时候杨政安应该在家。
“这可怎么办哦,怀疑对象全部有不在场证明。”
郝仁义哀叹一声,惹了耿伟的一记白眼。
“他就是凶手。”
高一鸣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旁的耿伟、郝仁义猛得看向他。
“一鸣,我知道你想抓到凶手,但是可千万不能冤枉好人。”
耿伟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倒是觉得他不是凶手。”
“杨政安的不在场证明挺充分的,他家到刘森叶家开车来回需要40分钟,邻居十一点时和他有过争执,十一点半时,有人看见过他留在窗帘上的影子。”
“也就是说短短三十分钟,并不足以让他杀死刘森叶。更何况在这段时间里,他家电视一直没关,说明杨政安就在家里。”
耿伟分析得条条是道。
郝仁义也在一旁附和。
“一鸣,你是个法医,在解剖尸体上你行,但在查案这一方面,还得看我们这些刑侦。”
“杨政安看起来是个不好相与的主,但从他没有纠缠刘森叶这一事来看,也算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断然不会去做杀人这件事的。”
“我倒觉得我们可以从刘森叶家的人际关系入手,没准有对他们家恨之入骨的存在呢!”
耿伟觉得郝仁义说得对,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高一鸣倒没有再去解释些什么,从杨政安的表现来看,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他就是凶手,但暂时还没有关键证据。
在杨政安楼下,高一鸣和耿队、郝仁义道别回家。
走在半途,他想起下楼时,郝仁义说的关于杨政安引起周围邻居不满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