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程子争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打算休息一下。
他刚吃过药,药劲上来有点困了。
然而他刚闭上眼睛,手机就像疯了一样,一直嗡嗡震个不停。
“啧。”程子争忍着困意把手机摸了出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看到屏幕上赫然的“烦人精”三个字,他在心里哼了一声。
果然是闻柏声发来的信息。
他本来以为闻柏声会找他一起吃午饭,就特意多做了一个人的饭,谁知道闻柏声回到家之后就像消失了一样,没出来阳台一步,也没发信息过来。
现在发信息来干嘛?
程子争冷嗤了一声,点开了信息。
烦人精:这些都是我的生活照。
烦人精:[小狗乖巧.jpg]
烦人精:老板请查收[玫瑰]
烦人精:如果照片不好看,不发出去宣传也可以,我都听你的。
烦人精:[图片]
烦人精:[图片]
闻柏声发来了十几张照片,全都是他的自拍照。
一张对着浴室镜子的上半身自拍,一张趴在床上只露半张脸的怼脸自拍,一张穿着深色衬衫坐在沙发上的仰拍……还有一张很特别,他站在镜子面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拢住了手机,把全脸都遮住了。
程子争一张一张地翻过去,每一张都认真地查看了原图。
作为老板,他自然是要仔仔细细地把这些图片都认真地检查一遍。
照片上的人把卫衣的领子拉得很高,只露出了上半张脸,额前的碎发有点长,有几根落到了鼻梁上面,鸦黑的睫毛又长又浓,卷翘自然。
程子争伸出手指,不自觉地在对方高挺的鼻梁上蹭了一下。
做完这个动作,他又像是怕被谁发现了一样,倏地把手指收了回来。
呵,闻柏声也就那样吧,长得很一般。
他揉了一下滚烫的耳朵,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评价了一句。
这些拍的都不怎么样,肯定不能发出去给别人看,既然闻柏声都已经发过来了,那他就勉为其难地保存在相册里面吧。
程子争把照片一张一张的都保存了下来。
嗡的一声,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闻柏声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闻柏声又发了什么?
烦死人了,发那么多过来干什么?又要占他的手机空间内存了。
程子争勾了一下唇角,漫不经心地滑到最下面,不过半秒,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他猛地坐了起来,困意消失了大半。
新照片上的闻柏声和之前的都不同。
他的上半身没穿衣服。
闻柏声发来了一张对镜双开门腰背自拍照。
照片里的人背对着镜子,修长的左手勾着手机,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右侧的肩膀向后凹陷,在背部形成了一个漂亮的弧线,下面是一截有力的窄腰和深色的运动裤。
照片的人只能看到一点侧脸,但是程子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人是谁。
不是,闻柏声有毛病吧?他没事发这种图片过来干什么?!
蒸橙子:……这张也拿来宣传?
蒸橙子:你想我因为擦边被抖音封号?
烦人精:这是之前随便拍的。
烦人精:照片太多不小心发错了[可怜]
程子争沉默了一下:“……”
蒸橙子:你没事拍这种图干嘛?
烦人精:因为之前在增肌,想看看自己练得怎么样。
烦人精:好看吗?[对手指]
程子争冷嗤了一声,在屏幕上敲字。
蒸橙子:很一般。
蒸橙子:你以为谁没有?
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闻柏声还在系衬衫的扣子。
床上整齐地摆着一些衣服,为了拍照,他把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找了出来,精心挑选了一些比较上镜的。
来不及等系完扣子,宽大修长的手就捞起了手机。
看到程子争的信息,闻柏声扣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
沉默了好一会,他才低笑了一声。
他真该上网去搜一下,老婆太不解风情了怎么办?
*
蛋挞从食盆里抬起脑袋,卷起舌头舔了舔嘴巴旁边的食物碎屑,好奇地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闻柏声。
它今天早上就搬到了闻柏声的家里,本来一开始还有一点不适应,但自从它发现在闻柏声的阳台可以看见程子争的家,它就很迅速地适应了新家。
没一会,闻柏声从厨房出来了,他的手上多了一杯水。
看到他要往房间的方向走去,蛋挞向前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扭着屁股跟了上去。
“喵。”蛋挞小声地叫了一声,从门缝中探出半个头来。
闻柏声站在床前,并没有注意到门口多了一只猫。
他用手比了一下床头和枕被之间的距离,俯身拿起床头的小熊,把它放到了床尾。
做完这些,他径直将水杯里的水都倒在了被子上。
蛋挞盯着他的动作,眨了眨扑闪的大眼睛。
杯子里的水都倒完了,闻柏声把空杯子放在床头。
“喵。”蛋挞挤开门缝走了进去。
瞥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猫,闻柏声很轻地勾了一下唇,招手叫它过来。
“蛋挞过来爸爸这。”
蛋挞不疑有他,乖乖地走了过去。
闻柏声一把抱起地上的猫,将它带到案发现场前面。
满满当当的一杯水现在已经空掉了,被单是深灰色的,上面的水渍更加明显了,肉眼可见的褥湿了一大片。
闻柏声低头看怀中的猫,轻声道:“宝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爸爸的床都弄湿了。”
蛋挞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闻柏声把它举高了一些,“你让我今晚怎么睡,嗯?”
“喵?”蛋挞被举在半空中,小声地喵了一声,圆润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在诉说它的无辜。
“事到如今,看来爸爸只能去隔壁睡了,你说对不对?”
蛋挞无辜地看着他。
闻柏声“嘘”了一声,轻声诱惑道:“爸爸给你买冻干。”
许是听懂了”冻干”二字,蛋挞的眼睛瞬间亮了,它开心地蹭了蹭闻柏声的手心。
它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被亲爹栽赃嫁祸,一口大黑锅就要盖在它的头上。
闻柏声扫了一眼湿漉漉的床,低沉地笑了一声,摸了摸它的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