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卿的事安排好后,宣明曜便拎起自己的马鞭,坐上轿辇去了猎苑。
如今,在猎苑进行骑射课程的,只有宣明曜这位公主和大皇子以及太子。
剩下的几位皇子尚且年幼,还需再等上几年才能进猎苑学习。
而大皇子和太子进猎苑学习这件事,也是前几日陛下刚下的御令。
不然,这猎苑里只有宣明曜这一位公主学习,似乎也并不怎么合适。
宣明曜并不在意这些,她只要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便可以了。
思量间,御辇已经到了猎苑门口。
猎苑的掌事,忠武将军郑柏堰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郑柏堰恭敬地低垂着头。
刚刚隔着一条长街,他就已经能够听到乐安公主的辇车上的风铎响声。
据闻,那是圣上亲画的图纸让六局打造出来的。
用的是极为珍稀的蓝田玉。
寻常王族公爵人家得了一块,都是要精雕细琢成了首饰头面作为压箱底的东西,圣上却直接赏了四块,制成了四方风铎铃,悬挂在轿辇的四角。
风吹玉振,便会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宛若珠落玉盘,雅致动听。
也使得人们远远听到这声音,便知道这是乐安公主到了,迅速摆出最为恭敬的姿态,来恭迎这位陛下面前最得宠的红人儿。
“臣郑柏堰,拜见乐安公主殿下。”
对于乐安公主被特许入猎苑学习骑射,郑柏堰其实是挺头疼的。
他也是听过乐安公主的才名的,他和崇贤馆的侍读学士楚邓乃是酒友,从他口中也得知了不少关于这位乐安公主的事迹。
对于乐安公主小小年纪便能够力压崇贤馆一众才子,郑柏堰是十分佩服的。
他是个武人,虽然识字,但文墨算不得太精通,所以尤其佩服才情出众之人。
要知道,甚至于连楚邓这等高傲之人,谈及乐安公主之时,言语间都是夸赞之意。
可正因为乐安公主在文采上的出众,郑柏堰就越发头疼她的弓马骑射。
这学习弓马骑射,受苦受累那都是最基本的,甚至于受伤都是家常便饭。
哪个学射箭的人手没有流过鲜血。
哪个学骑马的人没有在马背上受过惊吓甚至被烈性的马儿摔下过马?
听闻,当年圣上在猎苑学习骑射的时候,也曾经为了在先帝面前驯服一匹漠北送来的烈马,而从马背上摔落,最后硬生生在床榻上躺了两个多月。
所以,哪怕太子和大皇子同来猎苑,郑柏堰都还算轻松。
毕竟之前历来皇子的规矩都在那里,他按照规矩教导便成。
这乐安公主可是女子,若是身上落了疤痕,或是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陛下会怎么想?皇后娘娘会不会动怒?
这不由让郑柏堰有些为难了。
“郑将军起来吧,本宫既来了猎苑,身份便不再是什么公主,只是这猎苑内的学生罢了。”
宣明曜这么说,郑柏堰哪敢真这么以为,只是恭谦说声不敢罢了。
猎苑内,大皇子和太子都已经到了。
宣元景看到自家姐姐,兴奋地立刻挥了挥手,若不是顾及在场还有太多外人,他怕是立刻要扑到自己姐姐身上了。
“皇姐!”
因着历经两世的缘故,宣明曜日常对待宣元景的时候,不像年岁相差不大的姐姐,反倒更像是温柔的母亲一般。
陈皇后虽然慈爱,也因着梦兆一事,在衣食住行上对宣元景照顾得可谓无微不至。
但她和宣元景之间,除了是母子,更是皇后与太子的关系。
一个太子,如果不够出色,他的下场将是可以预见的凄凉。
所以少不得日日考校他的功课,压着他读书。
宣元景毕竟年纪小,也有贪玩的心思,对陈皇后是孺慕中也有着敬畏。
但宣明曜作为姐姐,待他却是极温柔的。
他不会的诗词策论,姐姐也都是换成了他所能够理解的言语为他解释。
宣元景本就天赋出众,加上宣明曜对症下药的教导,自然在学业上也是一日千里,进步极快。
得了大儒和父皇夸赞的宣元景,自然是更加亲近这个姐姐。
连陈皇后有时候都感叹,元景之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