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玉睁眼,她已打坐一天一夜,并且与灵身重合。
起身推开窗,看见外面天气晴好,有几只麻雀在树上扑飞。
她丝毫没有受过伤的迹象,整个人周身灵力浮动,气场纯粹没有杂质。
桑翊自回了凌霄峰后一直在床上养伤,云波每日替他打点着一切,事事都很周到。
但殊玉还是每天去看一回徒弟,毕竟这一世她要做什么她心里还是很清楚。
厨房里人不多,凌霄峰上的人都早已辟谷,平时几乎用不到厨房。
不过殊玉踏进厨房时锅却是热的,里面剩一些鸡汤。
这是云波刚刚做的,她想了想,这姑娘的确很是为桑翊上心。
殊玉今日来此,也是为给自己那徒弟示个好。
她顺手拿起一些食材,按照记忆中的所见开始熬粥。
可惜殊玉仙尊修为虽然了得,但是对于做饭,她是一窍不通。
......
桑翊卧房内,云波将鸡汤放在桌上。
她见桑翊在床上闭着眼,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了,桑翊才睁开了眼。
不知为何,今日师尊还没来看他。
他的伤其实已经好了大半,但是只要自己还躺在床上,殊玉每天都会来看一回自己。
这是平时不可能有的待遇,桑翊有些贪恋这种感觉,所以一直假称自己没有力气下不了床。
正这么想着,忽然闻到一股焦味,桑翊皱眉,这是哪里的菜糊了?
然后他就看见殊玉脸色阴沉地端着一碗灰色的糊状物走了进来,很不高兴地看了一眼愣在床上的桑翊,“咚”地一声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
殊玉掐了掐眉心,语气微微带了怒意,“我尝了下,除了有些焦味,其实还是能喝的”。
她看着桌上的鸡汤,“你不喜欢喝,也可以倒了。”
桑翊看着碗里面的一团糊状物,小心翼翼地问了声,“师尊,您这是专门为我做了团......年糕......吗?”
殊玉背后一僵,没有回答,直接转身走了。
桑翊不明所以地下了床,去看碗里的不明物。
虽然丑了点,但是这是师尊专门为他做的,桑翊嘿嘿傻笑,还是把碗中的东西吃了下去。
第二天,桑翊捂着肚子,真的下不了床了。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殊玉看望了一下桑翊,然后面无表情地命云波将厨房拆了,转移到山脚去,眼不见心不烦。
云波道:“可是桑翊身体还没好,厨房在山上更加方便,且每天炖鸡汤喝有利于他。”
殊玉根本不想听的样子,“云波,你是听谁的话?”
云波抿唇,神色有些不对。
真是个自私的人,云波想,她心里根本就没有关心桑翊这个徒弟。
殊玉默默瞧着云波的神情,状似无意道:“就这么做。”
半夜,江离买了酒,想来厨房做两个小菜,却找到了一片空地。
他站在风中,沉默着疑惑了好久......
桑翊这一躺又是几日,云波每日都从山下做好鸡汤再拿上来,殊玉每每早晨得了空就会去看看江离,师叔侄二人颇为自在。
“你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江离摸着胡子看着殊玉的脸色,“诅咒瘴气可不是寻常毒物,得时刻小心。”
殊玉似乎有些发愁,道:“时常发晕,不知道是怎么了。”
江离神色疑惑,“时常?!”又自己喃喃道:“不可能啊,药量也应该够了......”
他咳了一声,“小玉儿,你让我探探脉?”
殊玉面带讶异,“师叔,我不是吃的是云掌门所炼之药吗?为什么不直接再去扶岚宗一问究竟?”
江离啊了一声,语气略微僵硬,“不妨事,我也略懂。”
殊玉没再说话,低笑着将手递了过来。
脉象平稳,毫无异常,甚至很是康健。
江离不可思议地抬头对上殊玉的眼,却见自己的师侄似笑非笑,像是一只狡猾的白狐。
她的话虽带着询问的语气,却像是下了定论:“师叔,其实,是你炼的药吧?”
......
云波坐在卧房中,看着桑翊脸色依旧苍白,终于再也忍不住。
她道:“殊玉仙尊伤好得真快,明明是和你一起受的伤,她好像一点事也没有。”
桑翊点头,“师尊本来修为就高,正常。”
云波道:“厨房被仙尊下令转移到山脚,现在给你做鸡汤都不方便了。”
桑翊看了眼云波遗憾的神情,语气淡淡:“云波姐姐不方便做的话,也可以不做。”
反正他都不会喝的。
云波立刻解释道:“当然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身体这样,喝了鸡汤好得快。”
桑翊笑道:“我受的伤都不是寻常伤,其实鸡汤对养伤并没有什么作用的。”
云波一僵,转移话题,“殊玉仙尊好像每次带你出去凌霄峰一趟,你几乎都要受伤。”
人间花朝节下山回来,去了彩霞峰一趟就是搞得一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