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夏央回办公室呢,韩秘书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夏科长回来的正好,厂长有请。”
夏央撇了撇嘴,一阵见血:“姓侯的告我状了吧。”
韩秘书笑而不语。
夏央早就习惯了他这德行,不过:“你咋这么狼狈?”
这人一向是端的伪君子的样子,这会儿中山装都皱巴了。
韩秘书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暗了一瞬:“夏科长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夏央翻了个白眼:“就你会转移话题。”
继而又说:“我又没动手。”
吵架而已,她占理,担哪门子心。
“姓侯的不告状,我还要去告状呢。”
韩秘书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夏科长。”
夏央:“咋啦?”
“到了。”
夏央扯了扯嘴角,这人真是小心眼的紧:“怪不得安主任看不上你。”
招不在旧,扎心就行。
韩秘书果然不笑了。
他板着脸,敲了敲厂长办公室的门。
待屋里传来请进,他侧身,示意夏央先进去,却看到夏央抹了把脸,眼眶瞬间红了,撞开他,冲了进去:
“厂长,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我明明是一片好心那!就这么被人误解,我的心那,伤透了!”
冯厂长和欧书记几乎是立时起身,异口同声:
“小夏,你别哭,有什么委屈说出来。”
“小夏同志,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旁边的侯科长和孙会长,心里同时一紧。
厂长和书记这反应,不太对啊!
不是最反感居功自傲的人了嘛?
为什么对夏央这么信任!
只是不等他们弄明白,那边夏央就噼里啪啦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并且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手绢,擦拭着哗啦啦往下掉的眼泪:
“厂长,我都是为了咱们厂里的名声啊,这事要传出去,别人该怎么看咱们?”
“再者说了,考试的目的不就是择优录取嘛,那得公正吧,第一名第二名是最优秀的两个,按理说该归我们仓储科的吧?侯主任连通知一声都没有就给我们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厂长呢。”
坏了,风油精抹多了,眼泪止不住了。
但是在冯厂长和欧书记看来,就是夏央委屈坏了,哭的鼻尖通红,止不住的抽搐,一看就是被人欺负狠了。
讲真,夏央皮相是很吸引人的。
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哭的这么楚楚可怜的,从本心上,冯厂长就心软了一分。
再加上夏央是个有能为且有天赋的小同志,欧书记心中的天平一再偏移。
最后,夏央说的对!
“侯建民!你好大的胆子!把厂里的规矩当什么!你往上爬的阶梯!”
侯建民:“厂长,不是,我是有原因的!”
“好啊,你说,什么原因?”欧书记一个眼神扫向孙会长。
孙会长直接对侯建民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眼观鼻鼻观心的做起了看客。
侯建民心凉了半截,他为什么急火火的就来告状,就是听到了书记和厂长在一块呢。
他以为,夏央是楚遇民的侄女,就是厂长的人,书记在的话,肯定不能让夏央讨了好去。
但现在怎么回事?
就因为夏央卖给外国人了东西?
那不是捡漏吗,是翻译不靠谱才有她出风头的机会的,厂长和书记身经百战,不应该不明白这一点啊。
还是说.....他扫了一眼夏央梨花带雨的小脸,心情沉到谷底:“厂长,书记,不能只听夏科长的一面之词啊。”
“您还不知道吧,那被替换下去的有一个就是夏科长弟弟,我们出考题那几天,夏科长没少往我们办公室跑,我就是怀疑...我也是为了其他人着想啊。”
“夏科长是年纪轻轻的,是女同志,厂长和书记偏向她我老侯不说什么,但也不能冤枉我吧,我在厂里勤勤恳恳半辈子啊。”
好家伙!
好家伙!
怪不得娇娇说这货阴险呢,这是想造她的黄谣啊:“姓侯的,你真是张嘴就来啊,你说我透题,你有证据吗你,不然我告你诽谤啊!”
“还有,少扯男女,我现在跟你论的是对错。”
侯建民看向夏央的目光阴毒的厉害:“夏科长,你刚来厂里还不到一年,就登上科长的职位,是你厉害,但你别忘了,你也是从底层走上来的,不要太过分了!”
夏央眨巴眨巴眼睛,泪珠儿滑落。
侯建民眼神有一瞬间的变化,这夏央姿色确实不错,怪不得小小年纪就爬到现在的地步。
“你嫉妒我,嫉妒我年轻,嫉妒我比你能力强!”夏央话说的相当笃定了。
“说员工考试呢,你扯别的做什么!”侯建民又恢复到阴毒的目光。
“我厉害我骄傲,关你收人家好处什么事!”夏央翻了个白眼。
眼泪掉多了,白眼翻起来气势都不足了。
侯建民还想再说,被冯厂长制止:“好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