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老三,我问你,小西的鸡哪来的?”
段柏南无辜摇头:“我哪知道,你问小妹去啊?”
王春槐的嘴唇抖了又抖,想骂人吧,是自己亲闺女。
可不骂人吧,心里又怄的慌。
她的鸡啊!
她辛辛苦苦养的老母鸡。
前段时间夏央那小蹄子杀了最肥的一只。
这才多久啊,又没了一只?
偏偏段柏南还是会戳心窝子的:“娘,怎么了?小妹的鸡难不成来路不正?”
虽然生气,但王春槐还是本能的维护闺女:“胡说什么,你小妹的鸡来路再正当不过了。”
自家的鸡,可不是来路正当吗。
“哦,那你问这个干啥?”
王春槐含泪遮掩:“我就是问问,怕你小妹被人骗了。”
她不想再跟老三说话了,怕自己被气死,转身回屋去了。
嗅着空气里的鸡汤香味,她的心都在滴血。
“你叫唤什么呢?鸡怎么了?”段老头歪在炕上吧嗒着土烟。
王春槐:“没,没事,我看差了。”
段老头不耐烦:“没事找事,你要是闲得慌想想法子收拾收拾老三那两口子。”
王春槐:“我就说把他们两口子分出去,你非不干。”
“你说说留着他们干嘛,工分不挣,活也不干,还搅和的家里不得安宁,你到底留着两口子干嘛?”
她跟老头子生活了一辈子,也算了解他。
最是死要面子的一个人,夏央那小蹄子三番两次的下老头子的面子,按老头子的脾气竟然还能忍?
段老头看了她一眼,提点了一句:“你忘了老三家娘家兄弟了?你等着吧,她家里早晚提携这个妹妹,要是分出去,你能沾到什么?”
老婆子就是蠢。
王春槐无语:“你看老三家那脾气,能给你沾好处?”莫不是睡多了发梦了吧。
“就今天小西相亲为什么黄?还不是老三家的搅和的,我看那想占她的便宜,费劲。”
就连用他家的名声相亲她都不干,还能让他们沾好处?
“你懂什么?”段老头磕了磕烟锅子,示意她给加上烟叶:“老三家的这是还没有孩子,等她有了孩子,自然能拿捏住她。”
妇道人家,当了娘,拿捏起来就简单了。
王春槐半信半疑:“真的?”
“短视的婆娘。”段老头不想跟她多说:“反正你就记得,压着老三家的就好,早晚有一天,能给她压服。”
王春槐:“行,那我听你的。”
老两口在这里不憋好屁。
另一边。
老周头的卫生所里。
段柏西端着一大海碗的鸡汤,殷勤的递给许归元:
“许大哥,我听说你堂姐受伤了,给她炖了鸡汤补补,别嫌弃。”
旁边许归元还没说什么呢,许璐璐开口了:“是段大哥的妹妹吗?”
段柏西:“你认识我大哥?”
许璐璐:“今天多亏了段大哥,我才能安然无恙。”
段柏西眼珠子一转:“原来是这样,大哥也不跟我说一声。”
许璐璐慢条斯理的喝着鸡汤,看到汤里的鸡爪子,有些不悦,但还是说:“改天等我好了,得上门感谢段大哥才是。”
看了眼段柏西,她唇边露出诡异笑痕:“哦,归元也很替我感谢段大哥的呢。”
段柏西更高兴了。
第二天,雨过天晴,但是工还是要上的。
一场雨过后,空气凉爽了许多,就是田里泥泞不堪,一不小心弄一身的泥。
夏央照旧是和沈娇娇搭档。
玉米苗已经很高了,夏央站在里面,只能露出个头来。
玉米叶子扎人,地里又泥泞的厉害,夏央舍不得自己,就搬了个马扎,坐在地头百无聊赖,听着沈娇娇一边干活,一边唉声叹气的。
“诶~”
“娇娇啊,歇会吧。”
沈娇娇闷声闷气的道:“我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不能闲着。”
“你和大哥到底怎么了?来唠唠,我给你开解开解?”夏央咬着牛肉干,做贴心姐妹状。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沈娇娇的啜泣声。
夏央:.....
“要不算...”
话没说完,沈娇娇浑身狼狈的钻了出来,就开始掉眼泪。
她一边哭一边抽抽搭搭的解释:“夏、夏央儿,我、我不想在你面前哭的,可、可我实在忍不住。”
夏央拿了手绢给她:“擦擦脸,慢慢哭。”
这话一出,沈娇娇如水做的一般,眼泪哗啦哗啦的掉个不停。
她哭到手抖,几乎呼吸不上来。
哭的眼睛肿到核桃一般。
夏央拍了拍她的脊背,心里唏嘘不已。
想当初她跟沈娇娇刚认识的时候,多开朗一个姑娘,现在就没有一天不哭的。
“娇娇啊,不行咱就算了,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爱情这玩意,沾一点就要命啊!
敬而远之,敬而远之啊!
“可、可我难受。”沈娇娇哭累了,再也哭不出眼泪了,就那么怔怔的,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