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外不远处,当唐仁凤几人发现大批特警包围这里时,他果断让司机熄火,把车停在阴暗的角落里。
另一辆车上,童易明差点没吓死。
这么多特警出动,在海城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不过,他很庆幸自己生性谨慎,察觉不对时提前离开。
“唐少,秦思远这个二愣子还在里面,怎么办?”
后排,唐仁凤冰冷的唇峰透着凉薄:“他不是爱表现吗?那就由他去,我把他从海外弄回来,一点价值都没有?”
他唐仁凤从不养废物。
老胡接过话:“就怕他挨不住审讯,会把我们供出来?”
“不如?”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胡是个胖胖的富二代,平时待人接物总是笑眯眯的。
但谁都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人,心思缜密又狠辣,是唐仁凤的左膀右臂。
“这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又吩咐下去:“等明天,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替他打官司。”
老胡瞬间明白。
“好,今晚就在车里睡一晚。”
另一名富二代被吓得尿急,颤声问道:“唐大哥,我,憋不住了。”
“为什么要在车里睡一晚啊?”
“玛德,你怎么也跟那个废物一样,做事动动脑子行吗?”
老胡丢过去一个瓶子,笑眯眯的注视着他:
“钱晓锋,自己解决,但是想下车,小心弄死你哦!”
这周围肯定还有人在暗中盯着,现在下车,不等于自投罗网?
还会把他们全部害死。
市局门口。
陆辰宇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陆爷,放过我,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刚刚警察大哥说了,只要我提供线索,把他们都供出来……”
“啊——”
陆辰宇干脆利落踩断他的脚,同样的错误他不允许自己再犯第二次。
坚硬的皮鞋,一脚又一脚,狠狠踩在他膝盖上。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这些话你留着跟他们说!”
他冰冷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冷漠,无情。
踩断左脚,他惨叫连连,满脸惊恐的挣扎着后退。
“别,别过来,求你了,放过我,我该死,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
“不敢了……”
“咔嚓——”
膝盖骨碎裂。
剧烈的疼痛,让秦思远面容扭曲,他终于体会到莫千语的痛楚了。
十分钟,足足折磨了他十分钟。
男人冰冷的提着他,重新回到审讯室。
“张局,人交给你,如果没猜错的话,对方一定会派人过来灭口的。”
疼晕过去的秦大少,这会儿又醒了。
听到灭口两个字,又吓得晕了过去。
云队一脸正气:“陆总,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这些猫腻?”
“云大哥,我只是提个醒而已,信不信由你。”
当天晚上,秦老先生睡梦中被人请到市局。
再见到秦家唯一的继承人时,他老泪纵横。
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狠狠说:“逆子,逆子啊!”
“你要气死我吗?”
说着话,手里拄着的拐杖,狠狠落在他背上,头上。
没有一丝留情。
“爸,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爸,你原谅我……”
秦老先生一生为国,海城唯一一家私营性质的炼钢厂厂长。
在海城地位独特,很多富商巨贾,高管政要见到他,都会客气的喊一声:秦老。
“张局长,这事一定要秉公处理,该坐牢坐牢,那位女孩子呢?”
“我要亲自过去见见她,弥补她。”
面对儿子血肉模糊的双腿,说不心疼是假的。
更多的是,秦老先生实在心痛啊,为什么就没有教育好他。
张局走上来象征性的劝了劝:“秦老,您别打了,他是犯了错,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他又说:“等录完口供,我们会送他去医院,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
秦老何等人物,哪里听不出来。
“我对不起陆家,也对不起东宇集团啊!”
“逆子,你闯了弥天大祸,命都要没了,现在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
秦思远颤抖着身体,不断点头:“爸,我真的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
“晚了!”
“就算你活得过今天,你也活不过明天,我早就让你离那些人远一点,你不听!”
他狠狠转过头,不再看躺在地上哀嚎的儿子。
唯一的儿子,任他用尽手段,怎么也扶不起来。
心死了。
鬓角白芒瞬间多了几道。
挺直的腰板,也变得佝偻几分,成了皑皑迟暮的老者。
瞬间被抽走精气神一般。
“爸,您别走,爸,您一定要为我找最好的律师啊!”
“爸——”秦思远拖着身体,爬过来死死抓住父亲的脚脖子。
就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真的后悔了,也醒悟了。
从来没觉得父亲的背影,这般寂寥过。
“爸,我真的会改,再相信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