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静了很久。
“你说,思州与思南合并?”田琛问,没等回答,又说:“思州、思南本就是我家的,我只知思州,没思南!”
江正召笑着点头,“田大人英明,在田大人治下此事必定能成。”
“可是思南人难搞的很!”田琛愤愤的说。
“若是有圣上的圣旨,再加让朝廷出兵,比如镇远侯,利用他的兵力为田大人去打思南,就算思南再难搞,也是顾成的事,田大人坐享其成便是。”江正召完全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大臣们窃窃私语起来。
田英杰看看田琛,皱了皱眉,转而问江正召道:“现在的事,江先生想必是知道的。就算主谋是黄禧,但毕竟打着我们思州的名义。已到了这一步,江先生觉得还能挽回?”
他把黄禧推出来,难道说与黄禧有仇?江正召不引人注意的扫了眼周围几人,猜测这里应该没黄禧。于是说道:“从太祖皇帝起,就对各大宣慰使司恩典不断,而圣上对宣慰使也是一向爱重。现在的局势看着似乎对思州不利,但若是能将主谋押送京城,再消除对田大人不利的谣言……刚才就说圣上爱面子,若是能让圣上觉得对不起田大人,此事就能成。”
“那个,先不谈黄禧。”田琛白了眼田英杰,“动不动就说他,他又不在,更没得罪你。你是我儿子,大度点。”
田英杰不满的说:“但之前进京刺杀……”
“这话难不难听?”田琛一脸嫌弃,接着脸上又挂起笑,“这个,姓江的不也说了,谣言!误会!对吧?所以,我们能用顾成的兵去打思南,好!甚至可以用他的兵去打播州,好!好!谁不服,我们就让顾成去打谁,哈哈哈。”
呃……江正召低下头。自己是这么说的吗?这位田大人的理解能力,真是感人。
田琛为自己的想法兴奋了一阵,又指着江正召道:“来来,你说,这些说我不好的谣言要怎么消除?”
江正召迅速盘算起来。
首先田琛的儿子看不惯黄禧,所以,黄禧与田琛叛乱,这位倒未必想反。其次,他们没让自己出示任何信物,就相信自己是京中来使。所以,只要蒋大人不来,理论上就不会被戳穿。最关键一点,怎么把放人质的事,说的没那么重要。
“这个,有几个谣言。第一个,田宗鼎说田大人入侵思南,杀他兄弟、毁他祖坟。”江正召想到之前朱瞻基的那番扫盲。
“对、对,这个是谣言!”听到江正召起手就说此事,田琛兴奋起来。
田英杰叹了口气,不出声。
江正召点着头说:“江某有个问题。按田宗鼎所说,当时,他是不是在现场,亲眼见到田大人做了这些?”
田琛一拍扶手,大骂道:“这厮早逃了,见到个P,不然……”
“爹!”田英杰怕他说出什么,急忙打断他。
江正召就当没发现,微笑说道:“那就是了,他都不是亲眼所见,这些事不就是栽赃吗?谁知道他兄弟是怎么死的?那祖坟万一是他自己毁的呢?请田大人立即启奏圣上,告田宗鼎诬陷。”
“对对!所以,叫了我几次我才不去嘛!”田琛兴奋的很,对田英杰道:“英杰,听见了?马上写!”
“父王……”现在告田宗鼎还有什么用?这次顾成发兵本就针对两处,思州与思南。田英杰看了眼江正召,还是将这些话咽了回去,点头道:“是。”
“还有呢?还有呢?”田琛等不及的追问。
“第二个谣言,就是刺杀。”江正召开了个头,不过,这条还真不好瞎掰。当时,奸人混入教坊司试图行刺圣上是众所周知,锦衣卫已审出主犯。江正召看了眼田英杰,不过只要他不出声,也不是不能掰。
田琛点着头,“对啊,这刺杀的事怎么说?黄禧可是我思州大将,他做就是我们思州做。但这刺杀根本就是谣言,与我们无关呀。江先生,你说对吧?”
江正召笑了笑点头,悠悠的说:“那黄禧的身份,倒并不是思州大将,而是大明辰州知府。”说着又偷偷看了眼田英杰。
田英杰低着头,微微笑了笑。
眼见着田琛皱起眉头,江正召急忙说道:“不过呢,这谣言的本身,说的就是思州意图不轨。”
“对啊,怎么破?”田琛急道。
“不破。只要证明思州没谋反之心,所有的谣言都不攻自破。”这对父子在对黄禧的态度上明显不一致,如果想双方都不得罪,江正召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忽悠。
田琛听了这句话,皱起眉。黄禧说的明白,都已经刺杀万岁了,只有反明才有生路,怎么此人又说不用管?本来就是想反的,这又要证明没反,那到底反还是不反?万岁能放过自己?不能吧?
大殿里又没了声音。
看田琛的样子,感觉此事要糟。江正召紧张起来,之前一直回避‘谋反’二字,刚才不小心说了。人质的事还没说呢,就结束了?
“江先生,照你这么说,我们第一步该怎么做?”田英杰看着江正召,打破沉默。
江正召看出来,田英杰并不想反,但他没决定权;田琛又犹豫不决。怎么办?不管怎么说,首先,不逼田琛做选择。
“此事吧。”江正召笑了笑,清清嗓子,“圣上在宫中,几乎不出宫城。不过,一般而言,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