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分钟,仓库内传来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啊——不要过来!”
王耀祖:“我没有侵犯你,是他们,对!是他们逼我的,你死了去找他们!埋尸体的是他们,我真的无辜,放过我吧,放过我!”
老爷子:“不要抓我,钱不是我偷的,她孩子没钱治病跳楼,与我无关,那是我捡到的钱!”
大舅:“好痛!别打我了,当年不是我带头霸凌你,我只是,只是无辜的参与者,我没有伤害你,别打我!”
四婶:“呜呜呜!老公,我没有出轨,是他勾引我,虽然孩子不是你的,但叫了你二十年的爸爸,是不是亲生的重要吗?”
......
秦时后背靠在大巴车上,凝眸看向身后九条毛茸茸尾巴的白雅。
“他们这是?”
白雅狐媚一笑,“狐妖术法‘问心’,让人直面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一幕,只要有思想和感情,那必定存在恐惧,在我印象里,撑过‘问心’的人和妖,也就七位,至少,我只遇见过七位。”
姿态端庄的凤九接话,“若是问心无愧,这一术法轻松破解,若是心怀鬼胎,恐惧将被无限放大,一点点吞噬人性,且痛不欲生。”
白雅点点头,背着双手,一袭花纹黑裙唯美多彩,来回踱步道:
“我窥探了他们的记忆,这群人,坑蒙拐骗,坏事做尽。”
“比如,那个叫王耀祖的人,曾经看上村里一女生,伙同五人,把女生绑走,关在地窖内,长达一个月的侵犯,最终杀害、埋尸。”
“那个周老头,小偷小摸习惯,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偷走一女人给儿子看病的钱,导致对方没钱治病,儿子死后,女人严重抑郁,跳楼自杀。”
话语一顿,白雅驻足在秦时跟前,迟疑三秒,压低嗓音道:
“还有一件事,你应该想听,关于苏倾柔的母亲。”
秦时一怔,难得见白雅严肃,立马挺直腰背,洗耳恭听,“你说。”
其余人也对白雅投去好奇的目光。
白雅捋捋思绪,组织语言表述,“周老太的记忆中,苏文静和苏倾柔的母亲周小草,是捡来的,而非亲生。”
捡来的!
秦时瞳孔骤然缩小,嗅到一丝隐秘的味道。
毛茸茸的尾巴扫过秦时脸颊,白雅一边缓步一边继续说:
“周老太一共五个子女,两儿三女,最小的女儿出生后,先天患病,没多久便死了。周老太难过了一段时间,某天在村口发现被遗弃的女婴,捡回家中,取名小草,希望女婴如小草一样顽强。”
“长大后,周小草最有出息,拥有非常厉害的经商头脑,通过卖蔬菜赚了一笔钱,还认识一位姓苏的男子,双方互生情愫,男子给了周家七万彩礼,带着周小草远离他乡。”
“谁知道,男子患上癌症,在苏倾柔四岁那年离世,周小草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实在无法生活,婆媳关系也不好,就回了娘家。”
“可惜,周家对她没有一个好脸色,对苏倾柔和苏文静同样非打即骂,母女三人默默忍受,直到一天夜里,周老太找到周小草,准备把她嫁到隔壁村。”
“两人大吵一架,周老太打了周小草一顿,还说漏嘴她不是亲生的,只是周家养大后,换钱的工具。”
“第二天,周小草走了。”
“周老太大发雷霆,把所有怒火发泄在苏文静和苏倾柔身上。”
白雅叹口气,没有接着讲。
秦时垂下头,心情复杂,没想到周小草一生如此忐忑。
苏倾柔跟他闲聊的时候说过,并不恨母亲抛弃她们。
因为那时候的母亲生活凄惨,如果带着她们离开,母女三人或许会饿死街头,她们留在外婆家,虽然受欺负,但至少能活着。
“唉......苦难专挑苦命人。”秦时由衷感慨。
他深呼吸,仰望夜空。
出门前,他特别不安,如果杀了苏倾柔的亲戚,担心苏倾柔事后无法接受,导致双方产生隔阂。
所以,他才凑在女孩耳边讲:对不起。
如今了解一些情况,原本的负罪感和不安荡然无存。
这群人手里不止一条人命,周母说过“别跟我们扯法律,我们不懂”,足以看出,他们做事不计后果,不觉得杀人犯法,大老远跑来索要钱财,一个比一个理直气壮。
这样一群人活在人间,代代相传,不知还会残害多少无辜的人。
陈墨忽地轻拍弟弟肩膀,轻声安慰,“你就告诉苏倾柔,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
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左手衣袖空荡荡,刚才一只手,照样开车。
“你真傻。”秦时轻轻捶了一拳陈墨胸口,内心暖暖的同时,认真反驳,“一人做事一人当......白雅杀的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老娘......”白雅一万句脏话如鲠在喉。
这什么人啊,发消息给她寻求帮忙,事后还要倒打一耙。
男人到嘴,骗人的鬼,这家伙比上一世讨厌......白雅心中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