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些样子都是和颜装出来的,严甚军竟然觉得脊背发凉。
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心机?
“所以说,是我选中了严氏,严总你是避不开的。”和颜正在写条款,一边还可以跟他说话。
严甚被逼入绝境,军怎么也没想到会栽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我认你作女儿,然后呢?”
和颜挑眉,“其他的你不用管,订婚宴会照常进行,陆闻檀会继续投资严氏不就行了?”
陆闻檀在贺白灼的南都私人圣地。
贺白灼对他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结果他过来就给他带了铁锅大的一个瓜。
前前后后听了个遍,反应了挺长时间。
“我说你当初怎么一边勾搭小蝴蝶,一边还要订婚。”
问题是……
“你就点了这么一把火,只引出了和颜不是严家亲生的,又没说顾言是亲生的,就把严氏夫妻俩放回去了?”
陆闻檀“嗯哼”的悠闲往后靠,倚着沙发,闻着杯里的酒香。
贺白灼狐疑的看着他这副姿态,“你就不怕,严甚军这老狐狸回去就给媒体把你们两家婚约的消息卖出去了?”
这一旦爆出去,杀伤力可想而知。
他就是陆氏的金标,一旦他被解读为订婚后抛弃女孩的渣男,陆氏一定会直接受到影响。
陆闻檀稍微抿了一口酒,“不值钱,他可以多卖两家。”
贺白灼一听这话,他明显就还有其他猫腻。
“哥。”贺白灼凑过去,“来都来了,给我说说呗,这豪门大瓜,听起来得劲儿!”
陆闻檀睇了他一眼,“我是来喝酒的,生意做不做?”
“做!”贺白灼立马挺直腰杆,转而开始给他捏肩。
可陆闻檀就是一个字也没多说了,光品酒。
“真行。”贺白灼气得不给他捏了。
陆闻檀倒是问了句:“让你查查陆野和顾言车祸旁边那家酒店当天情况,什么结果?”
说起这个,贺白灼想了想,“我觉得你可以直接去问老徐。”
徐宴礼。
陆闻檀抬眸,“他在场?”
贺白灼摇瑶手指,“我看附近两个监控头,正好都看到他的车了,保不齐他就是从那里头出来的。”
“他如果当天入住过酒店,找个事由去查酒店监控就好说,我凭白去查就不好弄。”
陆闻檀点了一下头,“知道了。”
然后左右看了看,“房间没电话?”
贺白灼:“你没带手机啊?”
“怎么的,老爷子怕你和小蝴蝶私通,手机都给没收了?她被关老宅了?”
陆闻檀瞥了他一眼。
贺白灼自动给嘴巴上拉链,脑补过多了。
然后他给陆闻檀拿了自己房间移动电话,“我先出去?”
陆闻檀已经拨了号码。
“喂,张妈,我。”
张妈刚忙得差不多,差不多该回自己住处休息了,一听声音,赶忙捂着话筒,“四哥儿?”
“这是外头的电话,怕老爷子查你。”陆闻檀解释。
又问:“顾言呢?”
张妈捂着话筒朝厨房门口看了看,“顾言被少爷带着上楼就没下来过了,听老爷的意思,最近要把她囚禁了呢!”
反正给她的交代是以后顾言天天都住这里,哪都不去,让她跟着留意些。
“你多照顾些。”陆闻檀低低的嗓音。
张妈讪讪的笑。
“等你和何伯办喜事,我出钱,再给你俩单独置办一处房产,免得你二老两边的孩子起争执。”陆闻檀波澜不惊。
张妈讪笑改为惊愕,吓得差点儿没喘气,“您……”
“现在想让你帮个忙。”陆闻檀不疾不徐,继续说自己的,好像笃定张妈一定会帮一样。
“找个借口,让顾言下来接电话。”
“去吧。”
张妈皱着眉,想想老何,想想婚房……四哥儿果然是人精啊,专吃人心!
拒绝不了,根本拒绝不了!
顾言在阳台,陆野去开的门。
那会儿陆野不知道在处理哪个艺人的事,电脑还开着,回头冲她一句:“张妈找你。”
顾言狐疑,还是走了过去。
张妈在门外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少奶奶,我明儿打算弄些点心,老爷子不爱吃酵母的,用酵子就得今晚把面发上,我弄不好量,您比较擅长,帮我看看?”
说着话,张妈还晃了晃手,手上沾满面粉。
顾言点点头,然后跟着张妈下去了。
进了厨房,张妈把手机给她递过去,“四哥儿在里头。”
顾言看了看手机,界面上显示通话时间快十几分钟了。
她接过来,走到冰箱那边的拐角,声音很小,“喂?”
“我。”陆闻檀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那一瞬间,顾言五味杂陈,下午才见过,却好像很久没见了。
想想其实也是,他连续一周去秘密会议联系不上,回来后就说了几句话,今天在客厅都没任何交流。
她好像有一肚子的话,但又无从说起。
“早前就说过不喜欢和颜,现在信了?”陆闻檀问。
顾言抿唇,那会儿,她其实真不信的。
“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无论和颜那天跟你说了什么,一个字都不要信,知道了?”
这回顾言倒是“哦”了一声。
虽然还是非常好奇,那天跟和颜疯狂的“陆闻檀”是谁。
她的冬青他都一直养着,《戒爱》也是他推荐的,她还能不懂他的意思么?
可顾言也皱着眉,“闹成这样,爷爷会不会卸了你?”
陆闻檀似是笑了。
很低很模糊,“不会。”
“爷爷不会让你退婚的吧?怕你一旦单身,就像脱缰的野马,对我胡来。”
所以,会用婚约先缠住陆闻檀,直到她和陆野婚约完成,老爷子再找个借口把严家退了。
那时候她真正成了他的侄媳,和从前就不一样了,那是真的道德不允许。
陆闻檀“嗯”了一声。
又道:“你记住我的话,婚宴会如期,但是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不要多想,不管老头和陆野怎么费力,不听不看,安心到那天做新娘子,能做到么?”
顾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莫名就是信任。
点了点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