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你管的太多了。”
龚雪知道他已经在生气的边缘,她却笑着,“我是为你好,你心里很清楚。”
“陆野,这世上没有人爱你,如果还有,那我一定算一个!”
“就算当初我对你不告而别,可那不代表我不爱你,我只是不希望成为附属品,我想配得上你!反而说明我更爱你!”
听起来每一句都是有道理的。
陆野侧首看着她,薄唇勾了起来,眼睛里是讽刺的,薄薄的嘴唇便非常锋利:
“背着我给明再杰槽的时候是因为爱我?”
龚雪说了那么多,一下子被他一句就定在那儿了,张了张口,怎么都说不出话。
陆野已经嗤笑一声,转身拉开车门。
最后又用舌尖顶了顶牙龈,似笑非笑,“你有一句说的对,这世上没有人爱我,包括你。”
说完他弯腰钻进车里。
然后按了两下喇叭,从开着的窗户给龚雪扔了一句:“撞残不负责。”
龚雪气得直吸气,也只好往旁边站了站,眼睁睁的看着他开车离开。
她还以为,最近陆野总是找她,是因为寂寞想和好,原来,他是在查那晚顾言被喷了药的事情。
龚雪没想到他会查得这么快,这么详细,她当初找的人那么可靠。
是谁说陆野玩世不恭、不务正业?
他要认真起来,大概也很少有事是做不到的吧?
龚雪拿了手机,不死心的给他发消息:
【我真的为你好,顾言和你小叔就是不干净!】
既然陆野都知道了她耍手段,那她也不必再装什么纯,反正,她和陆野,本质上就是一种人!
利己主义。
顾言醒来时,天还不算完全亮,去了一趟洗手间,人还有些累,但是睡不着了。
正好接到陈姐的电话,说一小时后差不多去机场。
她没惊讶,依稀记得陆闻檀的话,特地安排陈姐带她回京的。
站在镜子前,她看着自己身上并没有能肉眼直接看到的淤青,这才放心下来。
好像从那次床事去医院之后,陆闻檀无论多么的放纵,都可以很好的掌控节奏,在不影响她满足的情况下,并没有再弄伤她过。
她收拾了一下东西。
开门出去的时候吓了一跳,门口竟然有酒店侍应在候着,“女士,我现在带您去早餐?”
顾言迟疑着,“你们酒店有这个服务吗?”
侍应笑着,“您是贵客!……这边请。”
她一脸不解,她哪里贵了。
酒店给她的待遇还真是上等,早餐摆了小一桌,看到陈姐找她,又恭敬的给加了位子。
陈姐惊疑的坐下,看顾言,“小顾,你该不是哪个首富遗落在外的千金?”
顾言被打趣得失笑,“说是我的房间抽中贵客服务了,走运!”
啧啧!这运气,陈姐这辈子没享受过。
丛温在对面那个五星级酒店恐怕都没这待遇吧,真想让他嫉妒一下!
顾言先吃完看了一眼手机,有陆野的电话,她刚刚是静音的,没有听到。
这会儿马上走了,也不方便,就回了个电话。
【准备去机场。】
那边回复:【好】
顾言是上了飞机才发现,一般这个时间,陆野没起床才对,今天难道是专门为了接她起这么早?
看来,他对她的怀疑,是加重了。
顾言那会儿想,陆野发现了也好,说不定他就干脆和她终止合约了呢?
那她好像就成了陆闻檀专业的情人?
谈不上好坏。
飞机落地是将近两小时之后,天早就亮了,太阳歪在天边挂着。
陆野卡了一副墨镜,粉色上衣,还是那么吊儿郎当、骚里骚气的样子,在出口朝她招手,想看不见也难。
顾言先假装没看到,等和陈姐打完招呼,让陈姐先走了,她才朝着陆野走过去。
她的行李直接被他接过去。
顾言看了他,“你不用上班?”
陆野踩着步子,“上班能有你重要?”
顾言又看了他一眼,他一直这么个样,猜不出来心底到底什么状态。
她还以为,一落地就要面对陆野的质问,结果他只字不提。
“大白天戴个墨镜干什么?”她问。
陆野瞥她一眼,“白天不戴,难道晚上戴?”
顾言:“……”
走到车子边,顾言只能陆野报华里里租的地方,说去闺蜜那儿住,她的房子到期了。
陆野倒是一句:“直接回满庭。”
她一愣,“去那儿干什么?”
陆野一副无奈的样子,“爷爷要过来住两天,说小叔他们都不在,他一个人住凤凰园嫌闷,我劝过,没办法。”
把顾言的话都堵死了。
她进了车后座,看到后面凌乱扔着几样东西,顾言顺手帮他收拾了。
其中还有一本书,顾言扫了一眼,是关于什么食谱,食物相生相克的类型。
“又带女人在车上乱搞?”顾言问得随口。
是因为觉得那东西不像是陆野的,他哪是会看书的人?
陆野从后视镜回了一眼,目光几分深暗,面上却又透着不羁,“什么叫乱搞?那叫探讨。”
啧啧,顾言夸张嫌恶的往窗户边挪了挪。
陆野这才瞪她一眼,“我现在很正经。”
她挑眉,反正不关心。
那一路上,顾言多半在打盹儿。
有一瞬间想了一下这件事需不需要和陆闻檀说一声,然后作罢了,她没那个义务,陆闻檀估计也不关心。
老爷子在下午一点的时候,还真来了满庭芳华,身后跟着何伯,看样子是打算小住一段日子。
一进门,陆召徽就皱了眉,“你这别墅怎么这么乱?垃圾不倒,花也不浇?”
说着,陆召徽看向顾言,“你现在这么忙的?”
陆野率先把话接了过去,“可不么,现在您见识到跟着小叔的工作压力了?”
“以前顾言照顾我饮食起居,现在有时候反过来要我给她煮宵夜呢!”陆野说得有鼻子有眼。
说着,他眼疾手快的自己把客厅该收的衣服什么乱七八糟的一股脑收起来塞进洗衣篮里。
又看了顾言,“你也坐,刚出差回来还累着呢。”
顾言看了看老爷子。
老爷子这回竟然没有使唤她干家务去,而是默认了陆野的话。
顾言有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