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檀所有动作停止,但表情看起来没有特别大的变化。
能在梦里都记着他太太?
这让陆闻檀想起了和tas去吃饭那天,万舜提到他在国外与人登记结婚。
“你从哪听来的?”陆闻檀声音徐徐。
他知道她睡着的,但又没有完全睡,他们之间这个状态说话,或许要比完全清醒状态还舒适。
顾言咕哝了一下,没说出什么来。
陆闻檀表情冷冷。
那就是道听途说。
他有一瞬间想把睡着的人弄醒,但看到她两扇安静的睫毛,最终是忍了。
只是放低声音,“没有太太,没有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登记结婚。”
睡着的人没什么反应。
陆闻檀伸出手,原本是打算用手背拍她的脸。
临到近前,改为将她一侧的头发别到耳后,重复了一遍,“陆闻檀没有太太,记住。”
他的手没有立刻收回来,而是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掌心里还遗留她挠他那两下。
几不可闻的吸了一口气。
“要看养成系的太太什么时候心甘情愿、义无反顾的选择他。”
指背蹭了蹭她的脸,陆闻檀才把手收了回来。
但视线还在顾言脸上,大概是想起了什么,眉峰略略皱起。
“我从巴黎回来前后那段时间听说的?”
难怪,那段时间她说那些话。
坚定的跟他表达断了关系的决定。
陆闻檀心口的气儿不太顺了。
“以后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他本人。”
也不知道睡着的人到底听没听进去一两句。
“不能。”睡着的人突然喃喃的开始说话。
“不喜欢。”
陆闻檀顿了一下,继续俯低身躯,“不喜欢陆闻檀?”
顾言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出来。
陆闻檀薄唇抿出了一条直线。
“以前很酷……现在……”顾言中途停了好久,像是又睡着了,才吐出两个字:“讨厌。”
现在的讨厌,那就是喜欢以前的陆闻檀。
陆闻檀手机再次响起,他弯腰拾起,迈了几步走到另一边的影厅。
“又怎么了?”
电话另一边是陆野。
陆野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依旧没有顾言的身影,他就差报警了。
罪魁祸首徐林北也已经被他踹出去找人。
可还是没一点消息。
陆野只能又一次打到他小叔手机上。
“小叔?我听人说,您今晚也在森林酒吧?”
陆闻檀的状态是疲惫中带着舒展,没有太多沉默思考的时间,淡淡回应:“说事。”
陆野听出来他语调里的几分不悦。
“是这样,我和顾言闹了点儿不愉快,联系不上她了,跟您在同一个酒吧,有没有看到过她?”
“没有。”陆闻檀回答得半点犹豫都没有,“明早她有班。”
然后挂了。
和他以往的作风毫无出入。
陆野听到他小叔最后那句话了。
算是给了他答案,让他等明早看看顾言会不会去上班,如果没有上班,再说。
那时候再跟小叔要人,他应该是会管的,毕竟是手底下员工。
但陆野等不了。
从森林酒吧出去,又从继续找一遍,顾言今晚要是真的出什么事,别说爷爷怪罪,他自己都觉得这事过头了。
泰河酒窖。
陆闻檀看了一眼时间,不得不把顾言从沙发床上抱起来。
他带她回了卧室,帮她打理好身体,还是把人叫醒了。
也不算醒,药性后劲儿还在,顾言是又累又困又软趴。
起初还拼命撑着意识,等看清面前的人是陆闻檀的时候,竟然放心了,继续睡。
陆闻檀给她洗了个头,帮她吹干,再将他亲手褪下的衣服一件一件帮她穿回去。
送她回租住的小区。
到她住处之后,陆闻檀没走。
贺白灼说这东西后劲儿反应不一样,万一睡着了呕吐,刚好又是平躺的。
那很可能会窒息。
所以陆闻檀就在顾言的床边坐着,单纯的陪夜,真的没睡,从战场几百回合结束的男人,竟然毫无困意。
陆野再一次找过来的时候,敲门声一遍遍的响。
顾言醒了。
看到陆闻檀,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甚至看了好几遍房间布局,才确定在自己的卧室里。
“你就这么去开门。”陆闻檀适时开口,“门外陆野。”
顾言一下停住,脑子里争先恐后想起了这几个小时的事情。
所以,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陆闻檀跟她说,陆野这一晚上都在找她,让她想好理由。
可能顾言在陆家演戏演习惯了,从卧室出去到门口,一段路,她就捋顺了。
陆野没想到门真的开了,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你没事?”
顾言打了个哈欠,“大半夜过来咒我?”
她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厉害。
陆野眼神略微狐疑,“我之前找过来,你为什么没开门?去哪了?”
顾言这会儿是真困,不是装的。
人一困,脾气也好不到哪儿去,“我跟你说从酒吧走了要去工作,当然去公司了,怎么给你开门?”
陆野哑住。
他还真没去陆丰大厦看看。
“大半夜你去加班?”正常人都不太会信。
顾言也不信,“难以理解吧,正常人都不理解,所以说你小叔不正常,让我连夜改会程,不信你问他去,我要睡觉了。”
顾言准备关门。
门没关上,陆野一把撑住了,“你身体没什么不舒服?”
“有。”顾言一脸认真。
陆野立刻皱起眉。
却看她终于不耐烦,“太子爷,您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困得都快见到我太奶了,能舒服?”
嘭。
这回门关上了。
陆野还真的去跟陆闻檀求证了让顾言加班的事。
陆闻檀不置可否,“我付她双倍加班费,你有意见可以把人领走。”
陆野:“……”
他当时脑子熘肥肠了,把顾言放到小叔手底下,。
然后,他又打给徐林北,问那种饮料喝了之后,会有人药性耐受么?
徐林北知道顾言回家,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然后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诶,但是我听过一个说法。”
“说的是干净的女孩子,可能反应不大,转移一下注意力,工作啊,看电影啊,或者咳咳自己弄弄?……反正就能挺过去。”
陆野沉默了。
手机握着都有点发烫,还没说话。
徐林北今晚干坏事了,也不敢随便挂,就陪着。
陆野想到上次顾言去医院,检查前明明回答有性生活。
但她又对药性耐受,是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