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灼坐在沙发上,一直似笑非笑的看陆闻檀。
是因为他真觉得挺新奇。
你想想,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想要什么甚至不用动手指,一个眼神就有人前赴后继。
结果,顾言不情愿,他还就不敢实质性的硬抢了。
丢也舍不得,为了不让她跑了,甚至中途跟其他男人生出点什么不得了的感情,陆闻檀屈尊降罪隔三岔五找点借口,和小蝴蝶找刺激。
工作是陆闻檀的威严,生活小间隙是陆闻檀的威逼身诱,谁还能进入她的生活?
所以说,这招肯定管用,迟早能找出顾言不情愿的原因。
聪明人脑子就是好使呢。
这要换个无脑霸总,直接包养,虐恋,完事儿。
大概是受不了贺白灼一直盯着他看了,陆闻檀眼皮也没抬,扔了一句:“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院子里有三花母猫,你去看看。”
啧,贺白灼挑眉,“刚还在心里夸你来着。”
什么都好,就是嘴巴有时候太无情。
“难怪顾言不爱给你亲……咳!”
贺白灼的声音恰时收住,看着那头陆野和顾言往里走来了。
“没让丛速再查查车祸有没有其他隐情?”贺白灼已经正襟危坐,瞬间转移话题。
陆闻檀比他还要若无其事,一派泰然。
“小意外。”
贺白灼轻哼:“小意外你能伤成这样?签字都不能动。”
陆野刚好听到这里,正经多了,看了他小叔。
“就是,小叔,您一年到头大姨爹都不带休息,能请假一天还是小事?”
果然正经不超过三秒。
顾言听着,心里突然更愧疚了。
陆闻檀完全可以不管她,那他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贺白灼睨着他,“说吧,是不是因为那女的?”
这话并不是故意的。
贺白灼来之前没有跟丛温和丛速仔细问过,刚刚进来之后,也只顾着聊顾言了,所以他其实不清楚当时车上的情况。
但是陆闻檀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搭腔。
“看来我猜对了。”
贺白灼看起来挺生气的,当着陆野和顾言的面,都没太避讳,“你打算惯她到什么时候?”
陆闻檀这才稍微蹙了一下眉。
贺白灼一副刚想起来旁边的陆野和顾言的样子,忍了一秒。
然后放飞了,“他的前女友,叫瞿艳青,不是京城人,但是但凡来一次,一定要作个够,你们小叔可真是够惯着她的。”
“外面还说他不近女色,说他苛刻无比,到那女人身上就这样了,谁相信不是真爱?”
陆闻檀目光扫过顾言,声音略沉,“你可以走了。”
贺白灼还忍不住要继续吐槽的样子。
陆闻檀直接起身,不知道是不是真怒,拎着贺白灼的衣领迫使他起身,然后亲自送出门去。
出了门。
贺白灼立马就变了一副嘴脸,很明显他刚刚是故意说那些话。
这会儿无声的对着陆闻檀连连作揖:看我诚恳的双an~绝不是坑你,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陆闻檀黑着脸。
走得远了,贺白灼倒是理直气壮起来,“真是痛心,我堂堂南都会所老板,来这儿给你当小丑表演,你还不知足?还黑我?我这是在帮你!”
陆闻檀:“谢绝,你拿个碗去大桥下演,还能有人投币。”
看他不信,贺白灼多少有点不服,“打赌,顾言听完这些,肯定有反应。”
陆闻檀直接把他从大门发了出去,“你当她化学式。”
还反应。
“赌什……”贺白灼看着门板在自己鼻尖上无情的关上,“么。”
还是有点儿得意的!难得有陆闻檀怕的东西。
客厅里。
陆闻檀进去的时候,顾言低头拨着橘子。
而陆野则一脸兴致的朝陆闻檀看过去了,“小叔,瞿艳青是哪位?我怎么没见过?你果然偷藏过女人。”
京城并没有姓瞿的大户,女演员和模特倒是听过,都挺火。
陆闻檀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闭好嘴。”
陆野笑得颇有意味,“放心,我不会跟爷爷说的,倒是特别想看看那女的谁,能让小叔动佛心?”
陆野也不是没有听闻,但其实一直不信。
因为他作为家里人,压根就没见过小叔陆闻檀身边有女人。
陆闻檀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没什么后文。
他不说,陆野也不敢打破砂锅问到底,悻悻的不问了,回头他找圈里哥们打听打听。
小叔这么看重的女人,万一他撮合好了,小叔不得感激他这个红娘大恩大德?
顾言自顾剥好了橘子,有点点走神,好像也没想什么具体的东西,就是下意识的给陆野递了过去。
递到一半,她已经反应过来了,这都是以前当贤妻良母的习惯。
她想缩回来的。
老爷子面前需要把戏演好,但陆闻檀面前又不一样。
陆闻檀现在喜欢作弄她,她要是还跟陆野太亲密,可能反而会激起陆闻檀不爽。
算了,她懒得想。
橘子被陆野拿了过去。
这个花心大萝卜倒是破天荒的,把橘子肉瓣儿掰开之后,给她递了一半回来。
好一幅相亲相爱。
顾言却吃不下去,递来递去的,感觉橘子都快捂热了。
于是干脆都塞进了陆野手里,“多吃,你手上都起皮了,缺维生素。”
陆野微顿,他的手指尖确实有点起皮,很细微,这她都能留意到?
忍不住勾起嘴角,“还是你最爱我!”
顾言恶寒。
她看也没看陆野,起身,“我去洗手。”
洗完手,她打算直接走了。
可是人还在洗手池边,身后就传来小溪的声音,“顾小姐,四爷让您帮忙换一下纱布。”
她回头,带着礼节性的淡笑,“马上来。”
因为她受伤,她想倔强也没开得了口。
陆闻檀换纱布在客厅旁边的那个房间,里头健身、篮球等等各种运动区域都有,旁边就是医疗室。
东西超乎她想象的齐全。
给他换纱布其实很简单,但是陆闻檀说他里头肉疼。
“有可能玻璃渣没弄干净么?”他问。
顾言惊了一下,“你们去医院的时候没跟医生说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