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东院
魏央满脸死灰的瘫坐在床上,眼睛血红的看向一旁赤着上身的男人。
“怎么会是你?”
影烈面目冷清,绷着唇一言不发。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郡主,主子想必是提前就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从而将计就计,此事是属下无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是属下该承受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中了媚药,等他醒来时已经躺在主子的床上了,媚药的催情作用下他的意识逐渐不受控制,所以当魏央爬上床的那一刻,满脑子只想让身体尽快得到解脱。
“砰!”
房门这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魏央惊叫一声,匆忙抓起被子护在了身前,影烈则快速穿上了裤子下了床。
他们两个在屋子里刚完事儿,等候在外的魏钊后脚就踹门进来,时机把控的刚刚好。
“怎么是你们两个?”
魏钊的目光在魏央和影烈的脸上来回看了一眼,轻咳了两声怒斥道:“我说你们两个也太心急了些,就算情难自禁也应该回自己的房间去啊。”
魏央看到魏钊突然出现在这里心里赫然大惊,她焦急的解释道:“大哥,不是这样的,我和影烈什么都没发生,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
魏钊挑了挑眉:“魏央妹妹,你要不要看看床上的血迹?”
魏央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她紧紧攥着被子,满脸绝望之色。
这时,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魏央愕然的抬起头朝门口看去。
江辞缓步走进屋内,神情漠然的朝魏央、影烈看了一眼。
“郡主何时相中了我的侍卫?只要郡主开口,我将人送给你便是,何须如此偷偷摸摸行事?”
江辞一番讽刺的话犹如一把利刃狠狠戳进了魏央心窝。
她愤恨道:“江辞,我只是喜欢你,又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江辞目光沉静的盯着她:“我不懂郡主此话何意,我也很想知道郡主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魏央被江辞一句反问怼的哑口无言。
媚药是她亲自下的,江辞只是将计就计将房间里的人换成了影烈,魏钊也不是刚巧出现,目的就是要当众抓她和影烈的现行,如今她众目睽睽之下失了清白,江辞也就有了拒绝与她成婚的理由。
好歹毒的计策,真的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留给她。
影烈立刻跪在了江辞面前。
“主人,是属下对郡主起了歹念,郡主错把属下当成了主子才会被属下得逞,属下罪该万死已没有颜面再伺候主子,属下甘愿一死,只求主子不要责怪郡主,她是无辜被牵连的!”现在想要破这个死局,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罪责全都拦在自己身上。
话落,影烈快步起身捡起地上的佩剑,拔剑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千钧一发之际,魏钊抬脚踢飞桌上的茶杯,径直朝影烈握剑的手腕砸去。
“哐当!”
影烈手腕被砸中,手里握着的剑瞬间掉落地面,站在魏钊身后的两名手下立刻上前控制了他。
魏钊沉声道:“既然你已经毁了我妹妹的清白自是要对她负责,本世子会亲自送你二人回京交由大长公主定夺。”
魏央死灰的目光露出惊恐之色。
她快速披上衣裳仓皇的从床上下来,因不久前刚失了身,双脚落地时下身瞬间传来一股撕裂的疼痛,魏央双腿一软扑倒在地上,她顾不得身体的不适,焦急的爬到魏钊面前苦苦哀求。
“兄长,求求你不要送我回京城,若母亲知晓此事一定会让我下嫁给这个奴才,我不要嫁给他,我是尊贵的昭阳郡主,怎么能委身给一个卑贱的奴仆呢?兄长,看在我们都是魏家子孙的情分上,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好不好?”
魏钊垂下眼眸,神色平静的看着魏央。
“央儿妹妹,你可想清楚了,如今木已成舟,你失了清白,门当户对的人家自是不会娶你,当下对你而言影烈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不要!我不要嫁给他,他只是一个影卫,有什么资格娶我?”
影烈朝魏央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他即便不喜欢魏央,但夺了她的清白是真,身为一个无权无势的下人,娶不娶这个女人都不是他能决定的,甚至他的死活自己也决定不了。
魏钊见魏央哭哭啼啼的哀求,有些烦躁的扯出攥在魏央手里的衣角。
“嫁不嫁已经由不得你,一切等回到京城由长公主与侯爷决定,来人,给昭阳郡主梳妆,准备车马半个时辰后动身回京城。”
“是!”
魏央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目光里满眼不甘的看向江辞。
江辞则没有再看她一眼,与魏钊并肩离开。
走到院中,江辞对管家道:“给我重新准备一套院落,这间房屋内的所有东西全都丢了。”
“是,小的这就下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魏央被魏钊的两名手下亲自带离江府,临行前她朝人群中看了一眼,江辞并未露面。
她凄然一笑,他还真是对她厌恶至极,竟然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她。
魏央明白经过此事后自己和江辞再无可能,她的心里已经没了任何幻想,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恨意!
——
翌日
晏殊被一阵婴儿的哭闹声吵醒了,一时有些迷糊,家里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
片刻后,她忽然想起昨晚大嫂生产了,顺利诞下一个麟儿,她也已经晋升做姑姑了。
晏殊迫不及待的起身进空间梳洗了一番,穿戴好衣裳后就匆匆出了房门。
堂屋里,柳文娘正忙着手里的绣活儿,大孙子已经出生,这小衣裳要加快进程做出来,所以柳文娘昨晚只睡了两个时辰,一早起来照看孩子,眼下孩子刚送去找他娘,她就麻溜的开始做起衣裳来。
虽然孩子出生后自个儿忙的像个陀螺似的,可心里确是高兴的很。
“娘,我刚刚听到小孩子哭了,他怎么了?”
柳文娘笑道:“应该是饿了,我刚把小家伙送去你嫂子那里喂奶,现在已经不哭了。”
晏殊这才放心,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将桌上已经做好的两身小衣裳拿起来端详了一番。
“真好看,比从铺子里买的还好看呢。”
柳文娘道:“这身红色的是你嫂子做的,这身蓝色的是我做的,你嫂子不愧出身大户人家,这绣工真是一绝。”
晏殊很赞同柳文娘的话,虽然她是个外行,但仔细看两件小衣上的刺绣,大嫂绣的一只小兔子更为灵动逼真。
“对了娘,大哥大嫂可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
“今早我倒是随口问了一嘴,你大哥听你大嫂的,你嫂子读书多,这起名字的事儿就交给她吧。”
晏殊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桌面的几块布料,突然发现少了一样东西。
她昨晚绣好的那块帕子呢?
“娘,您见我昨个儿绣的那块帕子了吗?”
“一早来了就没见着你那块帕子,我还以为你拿走了呢,这桌上的东西没人动过,你是不是放在其它地方了?”
晏殊摇了摇头:“当时嫂子临盆,我哪儿还顾得这些。”
话落,晏殊仔细在桌上的一堆碎布和竹篮子里仔细翻找了一遍,依旧没看到自己绣的那块帕子。
奇怪了,别的东西都好端端放在这儿,那么丑的一块帕子怎么就不翼而飞了?